战,祭英雄(2 / 2)
“对你们谈什么仁义道德?”陈元海喘着气,森然说道:“我早就告诉过那个小子,上了战场就不能像平时那样乐观正直,因为战场上的都是魔鬼,你把善良给了魔鬼,那么自己就会成为魔鬼的牺牲品,”说到这里,他仰天大吼,“赵义然,你要是英灵不泯,就给老子睁眼好好看看,真正的战斗应该怎样打!”
阮黄听着陈元海情谊深沉的言辞,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冲着陈元海略带嘲讽的说:“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士兵之所以丧命,就是因为你是个不合格的教官?”
陈元海脸色一愣,有些迷惑的看着阮黄。
阮黄抖了抖身上的尘土,冷漠无情的继续说道:“你冲动、自以为是,不能很好的掌握敌我双方的实力差距,只会任凭一腔热血驱使自己的行动......所有的这些不正是那个赵义然牺牲的根本原因吗?假使他冲动的去登上别国的船只,不自以为是的认为别人会遵从的劝导,那么他还会死吗?可是即使从新来过,他还是会去死,因为他是你的兵,是你把他训练成了一个只有热血和理想的蠢人,你难道不是应该负最大责任的那一个吗?”陈元海的脸色随着他的话变得越来越难看,阮黄观察着他的变化,狡黠的反问:“还是说你其实早就发现了自己的罪过,为了减轻自己内心的煎熬,所以才会拿我以及所谓的越南护国会组织作为挡箭牌,借着痛恨我们来宽恕自己的过失?”
“啊啊,住嘴,王八蛋!”陈元海的脸色变得铁青,没有了一丝血色,他吼叫着挥拳冲向阮黄。
阮黄的嘴角上扬,都快咧到了耳朵根出,白森森的牙齿仿佛镰刀,他快速的躲到一旁,没有与陈元海硬抗,两个人一进一退,就这样纠缠在一起。
陈元海的进攻越来越快,而阮黄的动作也比刚才灵活了许多,总能恰到好处的躲开,似乎不想与陈元海交手,嘴里面却不停的刺激陈元海:“其实,我很同情你,由于你的冲动、任性,不但让一个你自己的士兵白白牺牲了,而且今天你还会看到你周围的这一帮村民,也会由于你今天的鲁莽而丢掉性命。”
“不要再攻心了,没有用,老子打残废了你,看谁还敢动我们一根汗毛,你当这是在你们越南吗!”陈元海咆哮道。
“哈哈哈哈,”阮黄的笑声里满是嘲讽的意味,“太可怜了,到现在你还在纠结于越南人与中国人,鼠目寸光的家伙,你和我那个护国会的表叔一样狭隘,你们都看不到这个世界正在发生的变化,这样伟大的浪潮中,民族与民族,国家与国家的得失都太微不足道了,只有追求力量,真正的力量才能有资格生活在未来的伟大世界中。”
“如果你这样的垃圾都能活到明天,那我宁愿死在这里。”陈元海不屑的说。
阮黄双腿使劲,猛地从陈元海的拳影中跳出,他冷酷的说:“本来我接到的任务就是带着这帮乌合之众做做样子,没想到会遇到你这么一个有趣的人物,也不枉我来中国走一遭了,差不多我也玩腻了,我就让你见识下我所说的真正的力量,”他诡异的笑了,“然后,你就可以安心的去死了,不过,你不会孤单,我会送他们和你一起走的。”
阮黄说完,大喝一声,眼睛瞪的圆鼓鼓,他双拳收在腰间,浑身的肌肉都在蠕动变形,整个身体发出“咔咔咔”的仿佛旧式钟表上弦的声音,脊柱弯曲,使得原本比陈元海高出半头的身体向前倾,发达的肌肉又增加了一圈,皮肤的颜色变得发灰,上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了又黑又密的毛发,他的的上颌的犬齿伸长变粗,足足抵到了下巴上,牙齿的变化拉着他的嘴更加的前凸,仿佛野猪一般。
村民们吓得已经魂飞魄散,有的浑身发抖,有的跪在了地上,更有那胆小如鼠的已经不知不觉的尿湿了裤子,就是阮黄带来的手下似乎也是第一次看到阮黄变成这个样子,各个惊得目瞪口呆,陈元海离阮黄距离最近,也观察的最为清楚,他刚刚已经被阮黄气出了火气,原本以为阮黄变不出什么花样了,才会那样刺激自己,没想到对方竟然藏着杀手锏,饶是已经有了一股神挡杀神鬼挡杀鬼的气势的他,此刻面对着人不人鬼不鬼的阮黄,也是涔涔的冷汗直流。
“妖......妖怪啊,快跑.......”募的里,不知道是谁恐惧的喊出了声音,接着就看到两个瘦小的村民扭头就像后面跑。
一直处在变化中的阮黄斜眼看向了那两个跑远的身影,大地似乎猛然一沉,他消失在了原地。
电光火石之间,他出现在了那两个村民的身前,两个村民惊恐的瞪着比自己足足高出一倍的“怪物”,脸上涕泪横流,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不停的磕头,“对不起,我们不该冒犯您的,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吧,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每天给您上相磕头......”
阮黄那长着獠牙,又尖又凸的嘴巴一咧,竟然发出了声音:“晚了,我说过你们都要给他陪葬。”说着,他伸出了两只手,那手指又粗又硬,指甲也变成了野兽那样又尖又长的样子,仿佛锉刀一样锋利。
“不好!”陈元海心下暗叫,拼尽全力朝着阮黄跑去,大声对着其他人喊道:“所有人都不许动!”
其他人哪里还敢动弹,早在他们看到当先跑去的两个人被阮黄拦住的时候,就丝毫不敢乱动了。
陈元海几个大步便赶到了阮黄身前不远处,然而就在那一刻,阮黄似乎在等待他一样,双手看似很缓慢的捅向了两个跪在地上的村民的胸部。
“啊,不要.......”只听得两声凄惨的哀嚎响彻山谷,几只鸟儿被惊得飞了起来,咕咕的叫着,像是在唱着哀乐。
“阮黄,我日你祖宗十八代,你给我去死吧!”陈元海身影一晃,速度极快的绕到了此刻弯腰在那里的阮黄背后,眼睛变得通红,犹如发狂的野兽,“劈山掌!”他大吼一声,这是他跟一位老拳师学的一招杀人技,全身气力集中于手掌上,练到纯熟时候,可以碎石断金,陈元海十几年来不曾落下这项功夫,虽不能说是大成,但也达到了碎石断木的境界。
“砰”的一声传来,非常的沉闷,村民们都瞪大了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声音的方向,焦急的想要知道战斗的结果,祈祷着陈元海能够胜出,而此刻除了他们,那些阮黄的手下们也开始暗自希望陈元海可以赢得这场战斗,因为他们也在担心,此刻的阮黄还会放过他们吗?
天空中仍然有几只鸟儿在那里盘旋,似乎也在关注着这些打扰他们生活的人们,除此之外,周围一片静默。
阮黄首先动了起来,他长着獠牙的嘴巴一张,吐出了一大口深红色的血液,人们心里一喜,可是接着他们的心就颤抖了,因为他们看到阮黄的背后,陈元海踉跄的后退了几步,一下子蹲坐在了地上。只见他左手紧紧握着右手腕部,在他那一张宽阔的手掌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十几公分左右的仿佛钢针般的鬃毛,而且在他的胸前,也插着十来根仿佛钢筋粗细的硬刺,鲜红的血液正从他的手掌和胸前渗出来,将他白色的上衣逐渐染红,他紧咬着牙根,双目血红的瞪着阮黄,硬是一声*也没有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