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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蛊惑(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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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还没有说完,对面的青年阖上书,冷静地盯着她陈述道:“所以你是想要我去说。”

被拆穿的息兰脸上好一阵红,讷讷道:“那个……哥与婵姐姐说最好嘛,万一婵姐姐哭了,我真也安慰不来,你知道的,我一向大大咧咧,有时候说话不中听,柔姐姐温柔,但这个时候去不太好,乔姐姐说不定会比婵姐姐哭得更伤心,芸姐姐又忙着出嫁,这种事不能沾,宁哥哥只会拍手叫好,我想来想去,只有哥了。”

息扶藐没说话。

虽然兄长的眼神冷淡却没有立即拒绝,息兰自觉有希望便双手做十,可怜地乞求:“拜托哥去和婵姐姐说罢。”

求了许久,青年才勉强颔首应下。

亲眼见到兄长点头,息兰松口气,“此事便交给哥了。”

“嗯。”

达到目的后的息兰心满意足地离开。

息扶藐并未立即前去,而是将作案上的事处理得差不多了才起身。

房中。

春心坐在一旁的小木杌上,给少女卸妆发的动作很小心,而蜷缩在榻上的少女即便是在沉睡中,眼角也湿红得隐有泪光滑落。

姑娘方才身上被酒打湿了,刚换了一身衣裳,躺在榻上又沉默地哭睡过去了。

可怜的姑娘。

春心轻叹,净面后端起铜盆往外行去,打算去吩咐后厨的下人烧热水。

刚跨出房门,春心便看见青年立在沉色的暮光下。

微弱的夕阳落在他的脸上,像是盖了一层蒙蒙的纱雾。

春心呆了一会子,赶忙放下手中的铜盆前去行礼:“奴婢见过长公子。”

息扶藐颔首,目光转至一旁半开的窗户,问道:“婵儿可在?”

春心点头:“姑娘正在里面小憩,婢子正预备着去后厨烧热水。”

“安寝这般早?”息扶藐目光微转,看向春心,掌中隐约有珠子碰撞的声响。

春心不敢说姑娘是哭累了,只说:“姑娘许久未出去玩耍过了,往日大多数都在院中看书、养花,所以今日同姑娘们玩耍得有些累。”

息扶藐又问:“那她可有提前与你说晚膳在何处用?”

春心点头:“姑娘在园中吃瓜果零嘴糕点业以撑腹了,晚上道是不用晚膳好消食。”

“不用晚膳这可不是好习惯。”息扶藐淡声吩咐:“你去我院中吩咐厨房做些吃食,等好了再端来。”

没有几个院中有单独的后厨,息府的女郎众多,故而大部分都要主动去前厅,亦或者吩咐院中侍女去后厨端。

虽然春心以为长公子吩咐她去揽月阁寻厨子做吃食,是为了等下独自安慰姑娘。

有长公子安慰着,姑娘应该会好受些。

春心点头称是,然后转身疾步出了院子。

精巧雅致的小院落铺盖上金灿灿的余晖,墙角的炮仗花疯狂地爬满了墙面,墙角还栽种着不少绿油油的树苗。

息扶藐睨了眼墙角的花,没有先进去,而是踱步至石廊边的吊椅下坐下,伸手碰了碰垂吊在铁架上的花儿。

“这些个东西倒是喜欢得紧。”他面无表情地折下一簇炮仗花,挂在臂弯上。

下了吊椅,他推开轻阖上的房门,缓步踅身至内屋。

屋内的少女听见了推门声,从梦中勉强分出几分清醒,耷拉了下远山黛眉窸窣地翻身,玉白的足搭在软枕上,半分白日的端庄都没有。

延绵又轻缓的睡息轻轻的,半敞的窗牖外的光斜斜地打在她的身上,像是渡着一层飘渺的柔光。

她没有睁眼,所以没有发现进屋的人是谁。

息扶藐臂弯挂着还未开完的炮仗花,乜了一眼软榻上睡得肆意的少女,抬手越过她的头顶,将鲜艳的花枝插进空玉白花瓶中。

鲜艳的花牵出的藤蔓,恰好垂落在她的鼻翼上。

窗外的一只落单的彩蝶颤着翅膀,先是落在花苞上,许是累了又落脚至她的鼻尖。

湿漉漉,冰凉凉的,还有些软绵绵。

孟婵音轻颤眼睫缓缓睁开眼,刚看见朦胧的人影,双眼就被温凉的掌心捂住了。

她下意识去拉覆在眼上的手,指尖还未碰上,男人的声音不紧不慢地传来。

“婵儿。”

孟婵音的手指顿在空中,不知该不该动作,停在鼻翼的唇轻轻地摩擦,如爬行的白蛇濡湿地移至唇角。

她甚至还感觉到唇瓣被他舔了一下。

“还记得昨夜我说的什么吗?”他的手指轻轻地按在她的锁骨上。

高立的衣襟之下,还有他留下的印记。

孟婵音颤了一下放下手,乖巧地垂放在身侧,敛着眼睫柔声道:“阿兄怎得在这里,春心去何处了?”

“婵儿又不用晚饭,我从昆山带了个做昆菜的厨子,让她去取了,一会儿我会看着你吃完才会走。”青年说着,覆盖在眼睫上的掌心滑下。

孟婵音先是看见一簇鲜艳的花垂在眼前,然后是青年深邃的面容。

他轻吻着她,像是梦中那只蝴蝶在唇上栖息,舌尖一搭没一搭地试探在她的唇中,不带情欲的吻很温柔,像是在抚平她今日的难过。

孟婵音蹙眉偏头,躲过他温柔得可怕的吻,“阿兄……”

息扶藐觑她脸上明显的不耐,心中竟然格外平静,甚至还与她商议院外如何摆弄::“婵儿现在与他无甚关系了,外面的那些都应该换上阿兄送的,不是吗?”

他送的腊梅树下泥土松松,干得泛白,而前年娄子胥送来的花苗现在生得正好,肆无忌惮地占据了她最爱的铁架。

每每看一眼,他都有种胸腔被软绵的东西,侵占得毫无缝隙,那种难忍的钝感让他清晰体会到什么是嫉妒。

“春生艳,冬赏雪,以后都有我陪你一起看。”

低混浑,懒散的蛊惑,听得她微痒,顺着那股陌生的痒,胸腔一点点地发出嗡鸣。

孟婵音心中一慌,想要躲避他的靠近,甚至是他的蛊惑:“阿兄,那些话、那些话……”

她想说,那些话不应该当真的。

但息扶藐早有预料的将她圈禁在一隅之地,脸上没有一丝蛊惑,却强势的用语言引诱。

“妹妹怕什么?阿兄早就是你的,一次也是发生过,两次也不能改变。”

“不行……”孟婵音无力地挣扎,不知是因为他的话气的,还是羞的,脸颊上的艳烧至耳背。

息扶藐咬上她的耳垂,语气不明地问:“为何不行。”

没有调情般的吮吸,也没有泄愤地咬,而是很轻地含在唇中舔。

那种柔舔令她腰有些发软,呼吸微乱地僵住身,脑中已从伤情中变得混沌模糊。

他微喘地问:“在众人面前,阿兄依旧是你的阿兄,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她忍不住跟着他的呼吸一起变乱,仍旧坚持:“不行……”

不能这样,她只当他是兄长,是亲人,这一辈子除了兄长便只能是陌生人。

她受不起息兰、乔儿,芸姐姐,阿宁,以及息兰,还有一众人看她的眼神。

她当时就不应该贪念与娄子胥的婚事,受他的蛊惑留下,哪怕外面再乱,她只要好生小心,以后寻个尚可的夫婿成婚,一样是能过正常人的生活,有她自己的家。

“哥哥,放过我吧。”她伏在软枕上,眼眶湿润地呢喃:“我是喜欢子胥哥哥的……”

息扶藐也这样看着她,平静地问她:“那婵儿愿意看着他三妻四妾、左拥右抱,以后养不少女人在外面,过不了多久带着几个孩子上门来求你留下她们吗?”

她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太了解她说的话与神情了。

的确是喜欢娄子胥,可远达不到让她看见娄子胥与旁人在一起,还能说出想与娄子胥白头偕老的话。

她容不下感情不净的人。

孟婵音说不出话,她见不了这样的事发生,情愿不与娄子胥成亲。

他缓和语气,轻声说:“所以,妹妹只要点头,这些就不会发生,因为你有阿兄,哪怕以后娄子胥带再多的女人回来,你也不会难过,因为你早于他。”

“我也不会缠着你,只要婵儿这里有过我。”

哪怕是当第三者,见不得光的情人,他都可以。

他会慢慢让她明白,这世上除了他,没有谁能守得住,能全心全意永远爱她的只有他。

息扶藐长睫挡住眸中阴暗的疯狂,冷静的用吻堵住她唇舌尖的拒绝。

“唔……”孟婵音仰起头,微启朱唇任由他肆意侵犯,卷翘的眼睫如颤翅的蝴蝶羽翼扑扇。

一下、两下,咚咚的心跳声响彻耳畔,软垫上铺着的毛毯被揉皱成一块破布。

“阿兄……”她双眼泛起秋水般潋滟的湿气,被蹂.躏得红肿的唇无声息地唤他,身下的裙摆被染着淡粉色丹蔻的手指捏出褶皱。

“嗯?婵儿想说什么?”他没有掀眼觑她一眼,兀自贴着她的唇角细细地舔,或轻或重地吮吸。

那种吻舔有种直达心尖的温柔,含住她的唇舌发出的啜吸声,让她忽然联想至前世。

曾经幼时最爱吃的麦芽糖,三姨娘不喜她多吃,每每馋至不行便吩咐春心去跟嬷嬷讨要,然后拿到糖后躲进息扶藐的院中,坐在秋千上荡着,眯着眸含着口中的糖。

但她从没有吃出这样的贪婪,也未曾发出过这样的声音,他喉咙呻.吟出的喘,让她有种兀自一人藏在褥子里,看那种艳俗话本才会有的那种感觉。

酥酥的、麻麻的,从背脊一点点传来,胸腔里的心跳越发明显,如同有什么在她体内疯狂地震动,震得她满心的不安与慌乱。

“别喘。”孟婵音呼吸紊乱地伸手,无力地去推他的肩膀。

息扶藐掀开眼眸,视线落在她已经动情的小脸上,眼尾轻压姝色,恍若点上的一抹胭脂被洇化了,艳媚得有种冷清冷欲之感。

顺着她的力道移开,殷红的薄唇转而落在她本就敏感的耳朵上,而耳垂至耳根慢慢啮齿,轻声地道:“好。”

他眼中的艳红彻底沾在了,她的双颊与白皙的脖颈。

孟婵音彻底受不了这样的行为,似是在被他凌迟,身体的每片皮肤都变得敏感脆弱。

他一向明白如何能让她彻底失控,所以尺度拿捏得恰好,慢条斯理地趁她伤情时正脆弱,而引诱她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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