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大混子的拷问（1 / 2）
卡佳愣了一下，继而差点笑出声来，赶紧绷住脸，问：“李国章，你'又'发现什么情况了？”
宁古也愣了下，心想：我离开的这段时间，李大爷看来没少汇报工作啊。
李国章也注意到这个“又”字，尴尬地堆起一脸笑容，小声说：“我长话短说，尤金有点不对劲，他”
李国章又用眼角瞄了一眼尤金，看见他还没醒，才继续说：
“他用步话机对外联络过两次，第一次我远远看见了，感觉有点怪怪的，但没想太多。过了一会儿，我发现他偷偷摸摸抱着步话机钻草丛里去了，我就觉得不对劲了：警卫连剩下的人已经全在这儿了，其它人都死了，他不可能是联系死人吧？如果说联系上级的话，他的上级只有参谋长您和伊凡旅长了，要是找您汇报工作，为什么不直接走过来说？如果是找旅长，有什么隐秘的事要绕开参谋长您？除非参谋长，是您让他打的电话？”
卡佳的脸色突然变了，说：“我没有。”
李国章似乎已料到这个回答了，继续说：“那就对了，难怪这小子鬼鬼祟祟的，我跟过去偷听了下，听到他在向什么人描述咱们的具体位置。”
卡佳和宁古这回是真的愣住了。
“尤金哪儿来的步话机！？”卡佳话音刚落，神色就变了，她已经回想起尤金的步话机是哪儿来的了。
李国章指了指宁古屁股下坐的石块“凳子”，说：
“那台步话机我认得，原先是我4班的，它本是摆在这里，尤金带人给您支床的时候，还拿了一块石头当凳子摆在这儿，步话机顺手就移到别的地方去了。您当时可能百密一疏，也没留意到这个小动作。”
“伊凡，他只可能是和伊凡通电话。”卡佳低声自语。在7旅，她才是实质上的指挥官，所有人都是直接向她汇报后再转报给伊凡，她万万没想到居然有人敢越过她直接向伊凡汇报，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宁古扭头望向哈利，用口型发出了一句话：“悄悄收拾东西，出事了，撤退！”
哈利看到口型了，他略一惊，先和身旁的黛斯耳语了几句，再一言不发站起来，挨个儿到其它人耳边传达命令，很快每个人都开始若无其事地收拾起东西。
“卡佳。”宁古叹了口气，有点失望地说：“事情已经很清楚了，你的人在悄悄召唤部队围捕我们。看来你们7旅不拿到我的人头是死不瞑目了。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卡佳急了，眼神开始有点乱，赶忙说：“不是我！我没有叫人来。”
“我知道不是你，否则尤金也不会背着你打电话了。”宁古望了眼哈利他们，看他们还没收拾完行李，问：“卡佳，你能如实告诉我，你联系伊凡的时候到底说了些什么吗？”
“我！我根本没告诉他这儿有3旅的人！”卡佳声音突然大起来：“我说我被1旅伏击了，已被警卫连救了。我还说1旅渗透进来了！我还说1旅在埋伏他，让他不要北上！我还说我马上就去重炮群指挥！我还说——”
宁古伸出手示意她别说了。
“尤金他们到这儿这么久了，你为什么没有留意下有谁拿着步话机？”宁古又问。
“我人躺在这儿，根本没办法四处去查看谁带了步话机！尤金和李国章向我汇报时都说他们逃出来时没顾得上带步话机。我也没有想到有人越过我汇报，在7旅，从来没人敢越过我直接向伊凡汇报任何事，从来没有过！“卡佳的声音更大了，眼睛里水汪汪地打着转。
“算了，都不重要了。”宁古显得有些疲惫，心里有些失落，心里认定：要么是她不小心说漏了什么话，要么就是她内心深处也很想消灭3旅，以致于下意识地说漏了什么。老宁以前经常说女人都是感性的，有时候不要指望她们能保守什么机密，现在看来，老宁当年说的真对。
宁古也很自责，自己也太大意了，临走前就该告诉贾拉维：看好步话机。要是哈利在营地就好了，不用别人提醒，哈利都能想得到。
宁古看到哈利、黛斯、贾拉维他们都已经收拾好行装，正等着他，他站起来，对李国章笑了笑，说：
“李大爷，我要走了。我放过了你一次，你也救了我一回，咱们俩扯平了，有缘就不见了。”
宁古又回头看了一眼7旅的士兵们，因为卡佳声音太大了，除尤金还在睡觉外，其它人都在朝这边望。宁古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这个尤金还真是能装睡，这么响的动静都叫不醒他。但宁古也没打算叫醒这个装睡的人揍他一顿，便转身走了。
“宁古中尉！你站住！你听我说！”卡佳在宁古身后喊着。
但宁古没回头，他不知道安娜也静悄悄地跟在了他身后，哈利和黛斯看到了安娜，却都假装没看见。
于是，贾拉维在前，哈利殿后，黛斯和8名战士把宁古夹在中间，一行人加快脚步离开了临时营地，宁古催促大家再快些，他真不知道尤金叫来的人什么就会突然出现。
队伍走了1多米后，宁古想到一件事，他突然停下了，所有人也停下了脚步，都用询问的眼神望着他。
宁古想起的事情是：李国章说尤金在和对方说这里的“具体”位置，而不是“大概”位置，那会不会说明对方已经离这儿不远了，可那是什么时候的事？1分钟前？半小时前？还是1小时前？
“黛斯！”宁古突然说：“我忘了问李国章一件事，你快回去问下他，尤金是多久前打的第二个电话。”
“我去问。”身后传来了安娜的声音，等宁古回头发现她的时候，安娜已经在1几米外了。
“安娜去问最好。”哈利在队伍最后幽幽地说：“咱们的人现在上去，我怕会被人打黑枪。”
宁古打了个冷颤，他绝不信卡佳会冲他打黑枪。他看了哈利一眼，转而问黛斯：“安娜怎么跟来了？”
“爱跟就跟呗！”黛斯翻了一个白眼，说：“反正调度局授权她无条件服从你的命令，你刚不是跟人家说了句‘安娜，我们走’嘛！”
正说话间，安娜就飞回来了，还在两三米外，就闪着蓝眼睛大叫：“3个小时前！李国章说的。”
宁古立刻转身向四周仔仔细细看了一圈，然后向正望着他的贾拉维招了招手，等他跑到跟前，马上问：“贾拉维！你帮我看看，四周远处哪里能藏人？”
贾拉维一怔，但马上开始打量四周。殿后的哈利明白出问题了，立即叫后队的4名士兵排成一线，端起枪面朝营地方向戒备。
贾拉维很快用手指了几个地方：“那儿，那儿，那儿，还有那儿，那几个地方我以前也藏过。”
“黛斯。”宁古说：“把你的毛瑟狙击枪取出来，向贾拉维指的几个地方射几枪试试。”
现在连黛斯也开始明白宁古为什么要停下了，她神色肃穆地从后背取过秋田一叶赔给她的毛瑟格韦尔98狙击枪。
“砰——”，“砰——”，“砰——”，枪声在山谷间回响。
打完一个弹匣，又换了一个弹匣，开到第八枪后，一处灌木丛动了一下。
黛斯干净利落地把只剩2发子弹的弹匣拨下来，换上一只全新弹匣，瞄向那处灌木，随机找了几个点连续射击。第4枪后，灌木丛顶端一阵波动。
“里面有人在换位置！”贾拉维叫了一声，立即单膝跪下，拿起望远镜向灌木丛开始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