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伯爵的自白（2 / 2）

钢铁卡佳，不会在敌人面前发出哀嚎。

医护兵下手很重，他的手术钳又往下探了一寸，并用力一夹。

卡佳疼得晕了过去。

等卡佳醒来的时候，她已躺在另一个屋中了。她再次试着用双手撑起身体想坐起来，这次没人再按住她。

一个深厚的声音传来：“子弹已经取出来，自己能坐起来吗？”

卡佳不做任何回应，只是倔强地想靠自己的力量坐起来，软弱地躺在一群男性敌人中间让她感到很屈辱。

“扶她坐到躺椅上。”那个声音说。

等两个人过来扶起卡佳，并把她安妥地放在椅子上后，卡佳向说话的人望去，他是一个耄耋老人，脸微胖，雪白而修剪得整齐的八字胡挂在唇上，头顶全秃了。卡佳在内部刊物《当代军事年鉴》里好像见过这张有特色的脸，虽然想不起名字，但能大概猜到他是什么身份了。

老人说：“叶卡捷琳娜女士，我是1旅的劳伦斯汉密尔顿旅长。没想到最后以这种方式和您见面了。腿还疼吗？”

“我还受得住。”卡佳说。

“请原谅，我本来更希望是伊凡瓦希里耶维奇本人出现在这里，可没想到这个懦夫竟然派你来了。”

“是我自己要求来的，另外，伊凡并不是什么你口中的胆小鬼，伯爵先生！”安娜精神很不好，但听到他污辱老旅长，她不得不勉力驳斥。

“我从不和人讲我的爵位，看来你竟然知道我？”劳伦斯汉密尔顿高兴地泛红着脸，微笑着说：“是你爷爷告诉你的吗？这老家伙竟然还没忘记我。”

“不，是”卡佳见对方毫无敌意的样子，反有些不知所措了，说：“是内部刊物《当代军事年鉴》里看到过你的照片和介绍。怎么？你和我爷爷认识吗？”

“岂止认识，我们曾经在某条河会过师，那时候我还在一个侦察队中充任下士，而你爷爷当时已经是上尉了。我们一起拍过照，喝过酒，战争结束后我们还来往过几年。”

卡佳略带些怀疑地问：“难道这就是您没有立即枪毙俘虏，反倒还为人治枪伤的原因吗？”

“当然不是，孩子，你爷爷和你父亲应该教导过你，在咱们军人眼里，私人的友谊在祖国的利益面前算不了什么。”

“他们的确经常这样说”卡佳说：“这次，既然是输在您这样的老元帅手上，我也没什么怨言了。”

“这个功劳我可不能接受，你可不是输在我手上的。”劳伦斯汉密尔顿伯爵纠正说：“伏击你的车队是我的参谋长卢克奥利维尔的主意，我和你一样，擅长的是正面战场调动和指挥，伏击这类事可不是我的专长。”

卡佳心一沉，想起那个言行高雅而眼神猥琐的卢克奥利维尔，她就感到不舒服，没想到自己竟然栽到这种名不见经传的人手里，这次自己也太大意，太急躁了，以致于忘记安排很多细节，让人钻了空子。

“卡佳，你一定为这次失败耿耿于怀，对吗？我从你的眼睛里能看出来。”伯爵说。

“只是我太大意了。”卡佳淡淡地回道。

“不，这和你是否大意无关。”伯爵说：“好吧，看在老朋友的份儿上，我就当教教他这个不可一世的孙女吧。卡佳，你一定是认为我们的战略目标是要攻击重炮阵地，对吗？”

“难道不是吗？”卡佳望着伯爵，不相信除此之外，他们还能有什么其它目的。

“不，我们的目标不是你们的重炮，而是你和伊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