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帕特农 - 后殿（2 / 2）

“可以，不过我得提醒你，那13名克隆兵有缺陷，而且他们几乎全部在战场上被使用过，不是全新的，而且有人年纪也偏大。”

宁古怔住了，说：“你是说培养皿里的那13个人也是克隆人？我在生育守护女神圣域看到他们的时候，也有过怀疑，可他们头上没有bdi，连身上其它地方我也检查过了，没发现。”

说到这儿，宁古的脸红了。

安娜也质疑道：“大肠怪在撒谎，除了没有bdi之外，这些人身上的器官是完整的，战场上的克隆兵的器官可是少了几样”

长者没有脸，看不出它是不是被“大肠怪”这个新叫法气红了脸，但它的声调没有变化，还是没精打采地说：

“你这台人工智能的出厂日期太晚，所以不知道克隆兵其实有两代产品，现在战场上的克隆兵是5年前才投入使用的，我们用基因编辑技术把他们身上多余的器官和产生感情的腺体移除了，初代克隆兵只调整了细胞分裂速度，好让他们受伤后容易复原，此外什么也没改变。”

宁古听到“调整了细胞分裂速度”这句话后，向安娜望去，他想到自己的伤口复原时，安娜提到过只有克隆人才有可能这么快复原，只是那个时候因自己没有bdi才否定了这一猜测。

安娜似乎也想到这件事了，低声问：“这不可能你不会也是初代克隆人吧？难道我竟然陪着一个克隆兵走了这么远。”

看不到长者的表情，但似乎它一时间被搞糊涂了，半天才说：“人工智能，你是在说这名中尉？不，他不是克隆人。”

“可他上午受过一次伤，下午就全愈合了呀，他这种体格没那么强壮，不可能恢复这么快。”安娜说。

长者突然扬起两只靠前的触须，说：“你敢质疑我们？！我们的触须接触了他，如果他是克隆人，我们早就感应到了。”

“那他是不是曾经做过什么基因强化手术呢？”安娜问。

长者再次把触须向两边挥动，说：“他的基因序列没有动过，是纯粹的原生人，只是脑部被纳米机器人做过无创手术，摘除过恶性肿瘤。”

宁古听完，终于把刚一直憋着的一口气吐了出来，终于确定了自己是正常人了，刚才险些被安娜活活吓死。想起被安娜打断了正事，赶紧问道：“13个我全要的话，行不行？”

宁古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但他心里分得很清楚：绝不是因为对那个姑娘的同情，尤其是在知道她是克隆人后。

而是因为，一个突如其来的直觉正清晰无比地告诉自己：“选他们！”

“我们有义务再次提醒，”长者恢复了缓慢的语速：“二代产品更纯粹和稳定，一代产品存在多余的情绪和器官，选了他们，你可能会后悔。”

“我就选他们。因为人多了，我还需要一些配给。”宁古清晰重复了要求之外，又厚着脸皮加了一条。

爸爸曾经说过，如果某个时刻你脑子里突然出现了某个强烈无比的直觉，不管它看上去多不理智，一定要跟着直觉走。爸爸说的话有很多宁古都曾经左耳进右耳出，但这一句是他印在心里的几句话之一。

长者不再劝阻，说：“我们会照你的要求作。带你进来的卡鲁卡也会带你离开。”一边说着，长者一边向旁边置物架的顶层飞走了，当宁古仰视长者时，才发现了它们会说话的秘密，原来它们身体正下方有一个像菊花状的“嘴巴”，声音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宁古转过来对领他进来的八须怪说：“原来你有名字，你是叫卡鲁卡？”

它一直在旁边等待，八条触须垂在身体两侧轻轻荡漾着，这时听到宁古问它，两条最靠前的触须扬了起来，像是一个人在挥手，说：“我是卡鲁卡，我们都是卡鲁卡，卡鲁卡是我们共同享有的名字。”

“嗯，那我就叫你小卡鲁卡吧。”宁古心想安娜给人家起的“大肠怪”这个名字也不合适。

安娜很不满意宁古擅自给卡鲁卡起名字，问：“为什么不叫‘小肠怪’？”

“我的确是年轻的卡鲁卡，我才8岁，跟我来，我们到后院等他们。”小卡鲁卡没理会安娜，也没有转动身体，径直就向后殿的后方飘去，宁古跟上它，走近仔细观察也没发现它的眼睛在哪儿，也没好意思问，猜测这种生物虽没眼睛，但应该是36度全视角，它们的眼中没有前后左右之分，只是不知道它们是怎么做到的。

小卡鲁卡飘得慢悠悠的，宁古腿脚虽然比它快，也不能超过它，不然自己出了大殿后连往哪个方向走都不知道。难怪我们进了山门后那么久这个小卡鲁卡才出现，它们总共只有5个“人”，而且派出来的还是这个慢吞吞的小家伙。

出了“帕特农”神殿，因没有太阳，宁古分不清这里的东南西北，只知道在左手前方几百米处伫立着一座被围墙圈起来的神殿，神殿只比帕特农神殿低矮了些，但仍旧高峻雄伟。小卡鲁卡领着他们径直朝这座建筑走去，一路上宁古想了半天，才终于想起这是什么地方。

这个高大的庭院，在正版的雅典卫城里叫“宙斯祠堂”，只是这片建筑的原版也早已毁于战火，现在遗址上立着的是后期复原的赝品，而且远不如眼前这座高仿品完整。

进了围墙上的高门后，小卡鲁卡便停下了，说：“我们在这里等克隆兵们过来就可以进大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