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再见了，云（2 / 2）
看来今天这事没办法善了了，我刚才真不该胡说八道，宁古正在着急，突然想起了那台“遥控器”，对了，那台遥控器，我怎么把一个细节给忽略了！
宁古见再也拖不下去了，只好赌一把了，说：“那个e什么p发生器，就是你用来吓我们安娜的那台设备。”
“那台设备叫emp发生。它怎么了？”
宁古感觉到老人听到这个词后神情有些犹豫，一不作二不休，把心一横，继续往下扯：
“它是你用魔法凭空变出来的。”
宁古脸上一热，自己都觉得自己开始胡说八道了。
“我？我是从袖口里掏出来的，我动作快，只是你没看清。”老人脸上发怔，似乎被他的胡说八道镇住了。
“你不是，你就是凭空变出来的。”事到如今，宁古只好死撑到底，心里却在打鼓：你要是真学过魔术，我没看清也是正常的。
老人忽然无声地笑了。
这一笑，宁古心里反倒发了毛，他看得出来这个表情是承认了的意思。
他不会真是变魔术的吧？宁古心底骇然。
“哈哈哈哈哈哈——————”老人忽然仰起头来，放声爽朗大笑。不但宁古，连安娜都被吓得向后一缩。
“天哪！”老人停止了笑声，说：“竟然是这样的。”
这句话宁古还是没有听懂，心想：你不要再说了，你这句话就是打死我我也不解读了。
“好吧，你的观察力细致得惊人，我的确不是人。”老人说。
“你是克隆人，没有bdi的、还超级老的克隆人。”安娜认真说道。
“小家伙儿，闭上你的嘴，再用克隆人三个字侮辱我，我不用emp也可以让你彻底报废。”老人这话虽凶，脸上却没刚才对安娜那样恶狠狠了。
安娜立即闭上了嘴，甚至被吓得连大眼睛蓝灯都熄掉了，似乎这样可以让她感到更安全些。
“我不是人类，我是实物化的质子云。”老人说完，举起右手掌，五根手指像沙子被风吹散了似的，化作烟雾般的微粒在空中盘旋了一、两秒，紧接着又回归原位，重新变成了手指。
“你可以把我理解为一个可以随意变化外形的云团。我可以随心所欲地把质子重新组装，形成不同的原子核，再获取周围的中子、电子，我就能够随意生成任何物质，并把这些物质组装成物体或者生物。”
“这怎么可能？”安娜说：“这会导致要么释放巨大的能量，要么吸收巨大的能量。”
“这就不是你能理解的了。”老人没再就这个问题解释下去，紧接着说：“因此我可以凭空瞬间就制造出一台emp发生器来，毫不费力。我也可以瞬间消失，瞬间出现。我是实体，但我却不是你理解中的生命体，我只是一个信使、一个化身。执行完我的使命，构成我的质子就会四处飘散，重归于自然。一切伟力都归功于这个失落的房间。”
宁古只能勉强听懂一半，他对这些技术问题一向头疼。他再次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可你这团质子云，为什么要帮我一个大活人？”
“假如你能活着离开这个战场，或许能和我的真身相遇，他会告诉你的，但现在既不是时候，你也还远远没有资格知道这么多。现在的你只需要做一个决定：要不要去调度局。”老人望着宁古，眼神里是期盼。
宁古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坑在等着他，不敢贸然回答，半天才说：“如果我说不去的话，我想你也不会让我离开这个房间的吧？”
宁古心知肚明，这个房间进出都需要老人执行某种授权操作，他原本担心进来后被人软禁，看来这层担忧并不是多余的。
“你可以现在就离开这个房间，我不会拦你。你可以做任何其它决定——如果你有更好的办法救你的父亲和自己的话。”
宁古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心里觉得虽然疑团太多，但已别无选择。
宁古四周望了望，心想既然对方如此热情大方，也不必太客气了，问道：“我愿意按你的建议做，不过能再给我些补给品吗？”
“在你脚下。”老人指了指桌子下面。
宁古低头趴下看，在桌子下面果真放着一个大号军用包，刚才一直没低头所以没看到。
他打开看里面有十几盒军用罐头和一把万用军刀，除此之外，还有一把形制古典的手枪，还有4个弹夹。
他拿着手枪疑惑地望着老人。
“拿着吧，是给你防身用的。”老人说：“哦，你不会用鲁格p8手枪？对吗？”
宁古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老人起身来走到他身边，简要地告诉了他如何开关保险，如何换弹夹，宁古才发现这支枪里已经预装了一个弹夹。
老人教完后，宁古松了口气，说：“我都准备好了，请开始传送吧。”
老人却说：“传送在你刚踏进这间房间时就已经开始了，而且早已结束了。请原谅我这么做，我只是不想让磨坊在那片草原上停留太久，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有人路过。
不过我们距离调度局还有一段距离，下面的路是物理移动，可能会有点晃，你得坐好。”
“为什么不能直接传送到调度局？”安娜问道。
“因为你的问题真多。因为我不想让三角海星追踪到房间跃迁的起始位置。”说完，老人不再理会安娜。
他用右手食指和中指轻叩桌面，桌面上升起一副蓝色的立体图像，上面由无数球体、三角形、线和符号组成。他抬起手，凌空点了其中一个三角形，立体图像便消失了。
马上，宁古就感觉到整个房间都开始运动。忽而左右，忽而向下垂直沉下去，而下沉的时间居多。
“调度局在地下？”宁古猜：“难怪没人见过它。”
足足有半小时后，房间才停止了运动。
老人说：“你的目的地到了，记得出门后直向前走，一路走。”
老人指着宁古和安娜进来时穿过的那道门。
宁古指了指背包，说：“谢谢您送给我的东西。”
“不用为这些东西感谢我”老人稍作犹豫，继续说：“如果要谢的话，就谢我下面这句忠告吧。你要记住：
“在斗争中，武器看似决定了胜负，但不要依赖武器，你要依赖的是生命，生命才是唯一可以依恃的武器。武器会变，但生命不会。
沉迷于先进武器的人就像一位沉迷于手中长矛的尺寸、材质、纹路的部落酋长一样可笑，他们终将被天上来的武士屠戮殆尽。”
宁古没开口。
老人接着说：“不要问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不是第一个问我这个问题的人了。只要你能在这儿活下来，也许有一天你会懂的。”
“我不问，我大概能听懂一点。”宁古点了点头。
老人一怔。
“您还有什么其它忠告给我吗？”宁古问。
“有。”老人表情突然变得很严厉，说：“以后少吹点牛，也许能活得更久一些。现在，你们两个小家伙可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