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失落的房间（2 / 2）

见宁古没吭声，老人停顿了一下，又说：

“就算你不相信我，硬要闯过去话，从这里到海滩，一路上所有的暗道、小路都已经被7旅堵死了，给你带路的这个小家伙所认识的每一条公路、小道，7旅的人全都知道。你们太小看了7旅的这些职业老军人，他们已经派人把所有小道守住了，因为3旅只要逃出来一名在役军官，全歼3旅的计划就要前功尽弃。”

宁古想了想，质疑说：“可我听说，他们不能攻击像我这样的未注册军官，我想进去也不行吗？”

老人无奈笑道：“他们的确不能攻击你，但他们有权以盘查的名义扣留你，比如24小时后他们才你进海滩，但那个时候3旅已经成为了历史，你找谁注册身份呢？既然无法注册，你就成了无主之人，成了这块大陆上一条四处流浪、没人理会的孤魂野鬼。”

宁古刚想开口，老人制止了他，说：

“如果你想问能不能通过加入其它部队完成注册，那么，我不得不遗憾地告诉你：按战场明文规则，任何部队都不能收编其它部队的军官，不论这名军官有没有正式注册。

还有一条规则：任何踏上大洋岛占地范围的人类，未经允许都不得离开，不论他是不是已完成注册。

如果3旅覆灭前，你没有完成注册，那么，我很抱歉，不但你父亲会死去，连你自己也早晚得死在这里。”

安娜小声地说了句：“的确有这样的规则”

宁古一听似乎真的空子可钻，心下大为急躁，未暇思索便脱口而出：

“可他们也不是非扣留我不可啊，我可以跟他们这样说：放我一个人进去又威胁不到你们，等我进去完成注册后，我个人的事也了结了，他们的大事照样也办了。说不定他们的战功表上还能多一个中尉的脑袋。这样有利无害的事，他们会不愿意？”

老人的眼睛跳了一下，望向着宁古，他的眼神变了，似乎有一点像老宁当年看宁古时的表情。

老人叹了口气，说：“原来你有这个打算，勇气可嘉，值得钦佩，但也蠢得可笑。你一心赴死，只为救一个人生已没几年的老人？你的父亲年纪已经很大了，就算你救活他，他还能有几年时光？十年？二十年？何况这些年里你要让他在孤独中渐渐老去，然后毫无意义地再次倒在病床上。然而你就不一样了，你应该活下去，你还年轻，你还有”

“我愿意！你管不着！”宁古被激怒了，突然间额头青筋暴露，满脸狰狞，一蹬脚下椅子，霍然站了起来，椅子被蹬出去老远。

安娜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往后一缩。

但老人没有一点被惊到的样子，他淡淡笑着，只是安静地望着这个暴怒的小朋友。

“好吧。就依你的计划办，但是你的计划却有很大的漏洞。”老人平淡地说：

“第一，你的确有可能说服7旅的人放你过去，但我问你：你敢不敢拿你父亲的生命作赌注，去赌一赌7旅的人百分之百地、一定地、必然会被你说服，并及时放你进海滩？这场赌局你的胜率是多少？

第二，就算你过了7旅的防线，在剑拔弩张、流弹纷飞的前线阵地上，你怎么才能绝对安全地进入3旅阵地而不被他们误杀？你敢赌吗？

第三，即便你安全进入了3旅，仅存的几名军官正遭受着死亡的恐惧的折磨，他们知道你也马上要死了，谁还会有心情静静倾听完你的故事，然后无私地为你办那已毫无意义的注册手续呢？

第四，即使有人愿意，也必须得到旅长的授权，但如果旅长已经阵亡了呢？

还有第五，你还要听吗？”

这句话有似一盆冷水，把宁古从头浇到脚。

他不敢赌。

他连第一关都不敢赌。

他或许有8%的把握说服7旅的旅长，有9%的把握说服7旅的卡佳，但他可能只有不到5%的把握说服7旅卡哨上的低级军官，甚至那些低级军官听都不愿意听他说话就会把他关起来。

“我”宁古感到自己是这样的无力，垂头丧气地说：“你说的没错但我别无选择。我不去，我爸爸一定会没命；如果我去了，至少还有几分可能性。无论如何，我都只能尽快赶往海滩。”

宁古把椅子搬回来，重新坐下，转向安娜，说：“安娜，看来我是死定了，你还愿意为我带路吗？”

安娜回答说：“愿意！”

“那你们两个小家伙为什么不愿意接受另一个1%稳妥的选择呢？一个能让你和你的父亲都活下去的选择。”老人幽幽地说道。

“还有其它选择？”宁古盯着这位眼中闪着光芒的老人，他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有，我也是刚刚才想到的，你还有一个地方可去，在那儿，你也可以完成注册。”

“什么地方？”宁古和安娜一起大声问。

“调度局。”老人深邃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宁古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