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九章、这个算是核冬天吗?(上)(2 / 2)
当旧大陆战场各条前线趋于稳定的同时,美洲大后方内部的局势,也在向着对美国有利的一面发展。
首先,在乱糟糟地混战了三个月,把几十座城市杀得血流成河,前后死了十几万人之后,加拿大的局势总算是勉强平静了下来。根据美国政府的调停,英国流亡政府被迫释放被拘押的加拿大议员,并且与加拿大地方当局就地停战、协商和解,最终达成以下和平方案加拿大联邦从大英帝国分离,不再对温莎皇室效忠,英国皇室成员和丘吉尔流亡政府被加拿大政府宣布为“不受欢迎人士”,限期一个月内离境。
眼看着加拿大遍地游击队蜂起,已经变成了吞噬兵力和物资的泥潭黑洞,甚至这场战事还有蔓延过国境线,把战火烧进美国本土的架势,杜鲁门总统自然不愿意再赔本折腾下去,一心只想着尽快息事宁人。
另一边,对于这样一个丧权辱国的调停结果,丘吉尔肯定是极度不满意的,甚至大发谬论,宣称要凭着英国流亡政府自己的军事力量,还有加拿大铁杆保皇派的支持,把“加拿大殖民地平叛战争”打到底。无奈白宫和五角大楼已经没心思陪他继续玩下去,更不愿意被他拖着引火烧身,直接给这个瞎折腾的胖子发出了最后通牒在美国方面公开威胁要否认丘吉尔流亡政府的合法性,无偿没收其全部海外资产,甚至要派遣美国陆军将流亡英军集体缴械的情况下,这个胖子最终还是可耻地怂了,灰溜溜地认栽放弃了加拿大。
眼看着加拿大是没法待了,但丘吉尔的流亡政府总得有个落脚地。按照杜鲁门总统的打算,本来是打算把他们踢到南非的开普敦,去组织一个“大英非洲帝国”,隔着撒哈拉大沙漠继续对抗苏联布尔什维克。不料南非联邦那群心中毫无忠义廉耻的反骨仔,一看大英帝国已是这般的落毛凤凰不如鸡,居然对丘吉尔的流亡政府闭门不纳,然后宣布经过“全民公投(仅限白人)”决议,仿照加拿大的前例,完全脱离大英帝国的版图,同时宣布英国皇室成员和丘吉尔流亡政府为“不受欢迎人士”,不得进入南非境内。
而英属非洲的剩下各个殖民地,也都跟在南非当局的屁股后面起哄,虽然他们的底气不足,本钱不够,暂时还不敢直接宣布独立建国,但也相继发出公开通电,拒绝这招灾的英国流亡政府搬到自家地盘上来他们的地盘普遍太破太穷,根本养不起这么大的一个流亡政府啊!只要十天半个月就能把他们给吃垮喽!
很显然,杜鲁门总统既然不愿意替丘吉尔镇压加拿大叛乱,更不会有心思在三战的紧要关头发扬雷锋精神,出兵渡过大西洋劳师远征,替这个作死的胖子收复非洲殖民地丘吉尔又不是他爹!反而还要约束丘吉尔流亡政府,不许他们出兵南非,以防这帮废物从背后瓦解白色阵营的非洲战线。
面对美国表弟顶在后脑勺的枪口,已经沦为亡国奴的丘吉尔,这会儿真的是再不想怂,也只能继续怂了。可是怂归怂,落脚地还是得找的。总不能真的跟那些欧洲小国的流亡政客一样,在纽约租个房子当寓公吧!这也太掉大英帝国的逼格了不是?而且也安置不下跟着丘吉尔逃过大西洋的几万忠臣义士啊!
幸好,全盛时期的大英帝国,实在是家大业大,虽然如今已经落魄得不成样儿了,但在拉丁美洲居然还有几块零碎地盘,其中最大的一块英属圭亚那,地名在印第安语中意为“多水之乡”,位于加勒比海南岸,巴西的北面,论国土面积,有二十一万五千平方公里,倒也不比大不列颠岛的英国本土小多少。
于是,丘吉尔和玛格丽特女王就带着六万多从大不列颠岛撤出的本土军民,还有加拿大和南非的十万多名铁杆保皇派平民,搬家去了英属圭亚那的首府乔治敦市也是当地唯一像样的城市,暂时安顿下来。
不过,虽然英属圭亚那这块地盘有点儿寒碜和荒凉,但丘吉尔和玛格丽特女王在圭亚那绝对不会感到太过于寂寞,因为在隔壁的荷属圭亚那(苏里南),荷兰女王威廉明娜和她的荷兰流亡政府已经搬过来挂牌很久了。再隔壁的法属圭亚那,还有差不多同时搬来的戴高乐先生,以及他领导的法国流亡政府……这三家过去在欧洲是扎堆过日子,如今到了南美依然是扎堆过日子,当真可谓是孽缘天长地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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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在杜鲁门总统看来,自从成功核爆苏联本土之后,一切事态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对抗苏联的正面战场总算是稳定了下来,双方的大军都被海洋和沙漠分隔,暂时脱离了接触,也让之前被揍得喘不过气来的美军,有了调整和补充的闲暇。盟国之间虽有骚乱,却也更加忠实地团结在美国的周围。国内的民意也稍有振作,至少各种反战游行的数量已经减少了很多当然,这更有可能是戒严令的功劳……
当然,民意什么的,对于掌权的利益集团来说,根本就是渣渣……只要利益集团内部没有分裂的话。
最近这阵子,给杜鲁门总统带来最多烦恼的事情,实际上却是冷得过了头的倒春寒天气。
在一九四七年的这个春天,美国东北部地区的天气实在是神鬼莫测,一言难尽。年初一月份的时候,天气冷得非同寻常,波士顿的大雪积了五米厚,把两层楼都给埋了,纽约的海峡居然结了冰,而华盛顿的波托马克河同样成了溜冰场。好不容易等到冰雪消融、春暖花开了,上个月底又突然再次气温骤降,毫无征兆地下起了冻雨,那可真的是滴水落地即成冰,一场春雨过去,花园中的山茶杜鹃貌似火红一片,可是只要走近一看,就会发现每朵花都被冻在了整块的冰坨子里,死得是千娇百媚、栩栩如生,敲下来就是艺术品。
即使日历翻到了四月,华盛顿的天气也没有丝毫转暖的迹象,反而连续下了两场大雪,看着窗外白雪皑皑的草坪和灌木,冰冻的喷水池,这一派银装素裹的景象,让杜鲁门总统恍然觉得自己好像还在过圣诞节……但事实上,如今这个时候,距离去年的圣诞节,已经过去了将近四个月……
这个春天真是冷得邪门了!该不会当真是什么魔鬼的诅咒吧?感觉有些冷得杜鲁门总统猛地打了个喷嚏,然后撇了撇嘴,伸手将暖气调得更高了一些,便再次沉浸到了批阅文件的工作之中。
他不知道的是,发生在华盛顿的这一场恼人的倒春寒,仅仅是随后两年全球性气候异常的一个开端。
再接下来,这个地球在战火弥天之余,还将要连续迎来两个阴森恐怖的“无夏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