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006章(1 / 2)
收藏界出现过很多个乾隆粉彩九桃天球瓶,名字一样,图案各不相同。
可眼前天球瓶的勾画粉彩却和记忆中一模一样。
李珊珊放下竹篮,蹲在摊子前,手里拿着民国仿制的雍正粉彩龙纹盘,眼睛瞟向与之相邻的乾隆粉彩九桃天球瓶。
离得近,越看越觉熟悉,就是自己家里的那个。
她结婚三年后出国旅游,在国外花900万拍到手的,十年后价格涨了十倍,重生前那一年已经叫到1.5亿了,因此有很多人称赞她眼光精准、投资有道。
摊主把李珊珊当成普通顾客来招呼,“随便看,随便选,我这里可是好东西。”
在古玩市场里摆摊的都这么说。
骗一个是一个。
李珊珊笑了一声,“我在前头那个大叔摊子上以二十块钱一件的价格买了五件瓷器,您这儿什么价啊?要是太贵,我就不买了。”
“你说的老高吧?他那儿的东西哪能和我比?”摊主说得无比自信,“你手里的是大清雍正年制,知道雍正是谁不?大清皇帝。旁边那个花瓶是他儿子乾隆年制,乾隆可是历史上在位时间最长的皇帝。这些可都是御用的,就是皇帝用的,一般人接触不到。”
李珊珊随着他的话放下盘子拿天球瓶来回细看,看完后貌似随意地问:“多少钱一个?”
摊主轻咳一声,“一百块钱,童叟无欺。”
说是童叟无欺,实际上一直看人下菜碟。
李珊珊衣着俭朴,明显是一般人,年纪又轻,又是女孩子,不像那些懂得鉴定古玩字画的老家伙来捡漏,她估计就是看着瓷器好看才来买的。
这么一来,也不好意思狮子大开口。
开价太高把她吓走,可就做不成生意了。
换成那些老家伙来,绝对得喊个高价,因为他们选购的东西很有可能是真东西。
李珊珊咋舌:“好贵呀!”
“不贵,不贵,货真价实怎么能叫贵?”摊主指着摊上色彩绚丽的数十件瓷器,“你看看你看看,它们长得多好看,摆在家里,插花、装水果都有档次。”
“我买个花瓶吧。”李珊珊掏出一百块钱给他,抓住天球瓶的瓶颈。
摊主收钱的手速更快。
“再看看别的呗,乾隆的买了,雍正用过的不买一个?雍正可是乾隆的亲爹。”继续忽悠李珊珊,“底盘都写着年代,不信你看看。”
李珊珊就笑:“写着年代并不代表是真的呀!”
要不然赝品是怎么来的?
她把天球瓶横放进篮子里,心事去了一桩,有闲心看其他瓷器,本以为不会再遇到真品了,结果发现一对黑彩描金花卉纹碗被摆在角落里。
也是乾隆年间的,真品。
一问价钱,同样一百块一件,经过讨价还价,两个小碗花了一百五。
好东西到手,麻溜地走。
李珊珊前脚离开旧货市场,后脚来个中年人一路跑到这个摊子前,擦擦汗,扫一眼没看到自己想买的那只九桃粉彩天球瓶,赶紧问道:“我早上看的那个天球瓶呢?”
摊主回答道:“卖了啊!”
“什么?”中年人不由得扬高声音,“你卖了?不是说好等我回去拿钱的吗?”
摊主翻了个白眼,“我没答应你啊!一个花瓶而已,你一个劲地叽叽歪歪,跟我讨价还价,最后就出个六十六,人家小姑娘可干脆了,一百块,直接抱走。”
他当然卖给出钱多的顾客。
中年人差点被他气死。
自己一个月才三百多块钱的工资,买个花瓶出六十六块钱,少吗?
真不少了。
“那可是乾隆年间的御用真品!”自己买不到,中年人觉得就不用隐瞒了。
摊主和旁边、对面的摊主齐齐瞪大眼,异口同声:“是真古董呀?”
“当然!”中年人早上遛弯转过来的,身上只装了十几块钱,发现九桃天球瓶是真品后立刻下定决心买回去,转手卖给土大款,至少能赚上百万,谁知会被别人捷足先登。
摊主同样后悔莫及,“老天爷!我才卖一百啊!”
对面摊主按下幸灾乐祸的心情,安慰他:“小姑娘未必识货,可能是看着好看。如果她下次来,你出个高价再回购。”
摊主苦笑,“只能这样了。”
他怀疑自己摊子上还有真古董,马上收摊不卖了。
中年人得知李珊珊离开没多久,问清她的年纪模样和衣着打扮后,抬脚就去追。
旧货市场很快热闹起来。
彪形大汉老高和隔壁老胡相继怀疑李珊珊从自己摊子上买走的是真品,扼腕之余,也跟着收摊,决定找人鉴定一下。
假货和真货的价格有天壤之别呀!
手里要有个真货,卖掉后他们就不用摆摊谋生了。
李珊珊不知自己走后发生的事情,她回到温暖的酒店,脱掉棉衣,只着毛衣,把天球瓶、黑彩碗、天蓝釉盏、玉鸟玉人和首饰一一摆在桌子上,该擦拭的擦拭,该清洗的清洗。
几百块钱换来未来价值过亿的宝贝儿,开心!
半个多小时后,所有物品焕然一新。
尤其是那枚钻戒,没有专业清洗剂,只用牙膏刷了刷,戒托虽仍发黑并未完全恢复,但钻石经过清洁后却火彩灼灼,十分闪亮,成为桌子上最靓的那个崽儿。
枕形钻石被镶嵌在花朵中央,而戒臂则雕刻茎叶,整体均是黄金制作。
风格华丽,极具维多利亚时代的特色。
算得上是古董了。
之所以发黑,应该是接触过化学物品从而产生变色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