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回家（2 / 2）

唐安和唐彩先是送了宋雅回到了知青大院后，才回的家。

等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

可家里还是亮着灯，估计是唐妈还没睡。

推开门后，唐彩大声地道：“妈我们回来了！”

背对着两人的唐妈并没有听到唐彩的招呼声，依旧虔诚地对着佛像祈祷着。

据说无助或者无力改变生活的人才会去求佛，而越认真、虔诚的人，越是对生活或者其他东西充满了绝望，所以才向虚无缥缈的佛去述说自己的愿望，期望现实能被改变。

而此刻的唐妈认真到连门被打开都没察觉，外面的冷气拂过刺痛着她的皮肤都没反应，可见其内心的绝望与期待。

唐彩与唐安对视了一眼，随后唐安点了点头后，唐彩独自一人向前而去。

直至走到唐妈的背后，伸出手掌盖在了她的肩膀上，轻轻地摇晃着，轻声道：“妈，妈！”

这时双手合十，紧闭双眼祈祷着的唐妈才睁开双眼，扭头向侧面看去。

发现是自己的女儿，本就通红的眼眶更加红润，就要滴出泪来，张开颤抖的双唇道：“彩儿，你回来了，回来了就好。”

两人却发现，唐妈的声音是如此的嘶哑，应该是哭了太久所致的。

这令得唐安胸口一堵，险些呼吸不上来，用手遮住脸，头撇了过去，不再看跪在地上拥抱的两人。

而唐彩更是夸张，眼眶中的眼泪像是自来水的水龙头一般，不断往外涌着眼泪。

她在张二狗的欺负下都没哭，而却在家人的担心、温暖下哭了，哭得撕心裂肺。

她双手环抱住唐妈，用着哽咽的声音道：“妈，你女儿回来了，别哭了，看见你哭，我也忍不住，况且你哭一天了，再哭你的身体就担不住了。”

唐妈的眼泪并没有流下，就像唐彩说的那样，哭了一天，眼泪早已哭干了，但声音还是哽咽着道：

“彩儿，妈也不想，可一旦想到你因为妈的没用，而嫁给张二狗那个浑蛋，妈就忍不住啊！辛苦你了，我的孩子，你明明最讨厌他的，却还要嫁给他，还要做那种事情。”

“没事的，我没事，我没给身体给张二狗。”唐彩停下了和唐母的拥抱，双手抓着唐母的肩膀认真道。

“什么？没给就好，妈想通了，就算饿死在外面，也不能让你受到一点委屈！”唐妈的眼神坚决，十分后悔白天同意唐彩嫁给张二狗。

随后唐妈又牵起唐彩的手，不断地抚摸着，眼神低垂地道：

“妈白天是因为你哥，一下子慌了神，彩儿你不要记恨妈，如果你真的恨妈，妈可以立马去死！

但你不要再委屈自己了，你也是我的孩子，我就不信了，咱娘俩会饿死在街上！明天我们就收拾东西，逃离这里，这样张二狗就找不到你了。

你爹和你哥在天之灵，一定会保佑我们的。”说完，唐母眼神坚定，一副慷慨赴死的表情。

听到这，唐彩扑哧地笑了出来，泪花和鼻涕全部糊在脸上，她这一笑，把屋内所有的悲伤全给赶走。

“怎么？”唐妈有点迟疑，分不清唐彩这是真开心，还是取笑她说的话。

看着神色慌张的母亲，唐彩向着门边努了努嘴道：“你看看那边那位野人是谁？”

唐安斜靠在门框上，微弱的灯光照亮他那看着有些惨的脸，他歪着嘴取笑道：

“你这老太太怎么就不相信你儿子呢？跑去哪？不要这个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