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世道艰难（2 / 2）

邻月笑着站起身，“没有的事，大哥们快坐！我们刚好也有事。”她给两位倒了茶，“这不是出门在外，许多理都不明晓呢，想来二位是闯荡江湖多年，还要劳驾了！”

颜一也笑着点头，“是，家妹对江湖上的事很感兴趣，此番辛苦二位。”

许宴之一口将茶水饮下，拍了拍胸脯，“姑娘有什么想知道都尽管问，大哥别的不说，这江湖事一定知无不言！”

白牧在旁边收起了扇子，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姑娘请问。”

邻月开口：“不知二位是否清楚宁安县外那伙山匪的来历？”

“哎呀！姑娘说这个，我就不得不说一番因果了！”宴之又喝下一杯茶，正准备说个痛快，感觉腿被白牧踢了一下。他调整微愣的神色，自然说道：“姑娘，山匪们原本并不是山匪！他们都是普通农家子，这不正因朝廷征税，交不起粮食嘛，这才落草为寇！”

邻月追问：“怎么会交不起粮食？”

宴之看了她一眼，一副理解的神色，大小姐嘛，肯定不知道这些事！他继续回答：“前两年宁安县雨多，又逢虫灾，哪里还有多余的粮食交税，自家吃的都不够！云啸山大当家能活下来全靠家里老母、婆娘舍下的口粮啊，听说家里的姑娘都卖给大户人家做婢女了。”

“可惜啊，他以为自己努力做功，能赚点钱养活一家子。可回家见不到女儿，母亲又病重。妻子瞒着他将家里仅剩的粮食都给他一个人吃了，她和母亲只喝点米汤，哪里能活命？等他再几日做功回家，家里俩人早就断气了！”

许宴之讲完后，叹了一口气，“他也是苦命人，如若不是走到绝境，又有谁愿意落草为寇！”

邻月和颜一听后久久不语，他们没想到那天受了她一箭的山爷有如此经历。

她眉间也沉重起来，“大哥，宁安县令竟没有给大家发赈灾粮吗？”

白牧继续摇着扇，讽刺地说道：“赈灾粮，在他眼里并不算灾。”

颜一深思，看来这事麻烦多了。

许宴之见场面逐渐冷清起来，他开口笑道：“姑娘何故管这事？朝廷都不管，我们又有什么去和朝廷争？听哥一句劝，这事别管，听一耳朵就过去了！”

邻月倒了一杯茶，微微笑道：“我一个小女子，哪有能力管这些，大哥多虑了！”

“是也，是也！今晚相会不如谈谈其他的！”白牧适时开口说到。

颜一好奇问道：“唐突了，聊了这么久还未请教二位名讳？”

“许宴之，人送黑刀侠！”

“白牧。”

邻月抱拳：“许乐！”

颜一微笑说道：“许岩。”

白牧抚了抚青髯，“不知二位此去何处？”

邻月回道：“此次和哥哥回随州探亲，二位何去？”

许宴之正待回答，被白牧抢了先，“我们兄弟二人没有固定的居所，闯荡江湖走到哪里就在哪里留几日。”

颜一见他故意如此，也不怪，感叹地说道：“那以后只能有缘再见了！”

白牧拱手，“有缘再会！”

两人离开后，邻月还坐在桌边深思，今晚许宴之的一席话让她久久不能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