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防火防盗防闺蜜(1 / 2)
晋一禾在二楼定了位,美女服务员将他们带到了位置,整个酒楼没有包厢,有的只是各种雕龙画凤的实木屏风与隔断,一行人刚在座位坐下赵季金便看见谢畑笑眯眯地走了过来。
“怎么那里都能见到你这个谢家大少爷?”赵季金先开口,随即又将他介绍给身边的人,其实只有老蒋不是熟人。
与众人礼貌打过招呼,谢畑拉张椅子坐在赵季金旁边,笑呵呵地说:“我还奇怪呢,我这店都开张这么久了就是不见赵兄赏光,看你风尘仆仆的样子这是刚从外地回来?”
“梅城,一个同学开了家山庄我去捧场。”
“新闻里我看到了,赵兄推荐的肯定值得一去,下星期我就带人去品尝,说实话江南与梅城虽然近在咫尺但一点都不熟,只知道它处在罗霄山脉一段,你得帮我出个攻略。”谢畑一口江南官话抑扬顿挫。
“要不我让阿刘带你去,他和我一样是土生土长的梅城人。”
“一言为定,”谢畑一仰头喝完茶杯的茶水,接着说:“在下就不打搅各位宵夜,今天这顿我请了,不要跟我客气。”
谢畑向各位抱拳后扬长而去。
“这富二代象那么回事。”蒋力看着谢畑的背影说道。
赵季金没想到最先开口的是蒋大导演,而且这样说仿佛他认识对方一般,他疑惑地问道:“怎么,你们打过交道?”
“你都叫人家大少爷了我如果还反应不过来那我也太不醒目了?其实,这些富二代还真就与普通人家的不一样。”
“被舆论妖魔化了,”晋一禾到酒楼的第一句话,拿起一支烟在鼻子下嗅嗅又放入烟盒,说:“我有个学生,没人知道他家是上了某润富豪榜的,以为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夏天全身加起来不超过二百元,上身一件t恤,我买过、阿金也买过,一百元三、四件那种,下身一条休闲裤,但看着非常精神,看不出丁点廉价。”
“气质决定的。”晋夫人噘着饮料说。
“肤浅,”晋一禾瞥了一眼夫人继续说:“文化底蕴,从小的培养。俗话说:穷人养活娇子,而真正精英阶层的孩子才有可能获得我们几千年文化传承的真谛,尽管我们曾有着几十年的真空期。”
“我在燕京有机会接触不少高层人士的孩子,男孩思想深邃而坚毅,眼光高远而不浮躁,女孩不矫揉造作且清新脱俗。”
“你的意思是所以我们有那么多官二代上位是正常的。”赵季金说话的声音非常小,他确实不希望外人听到他们这伙人在高谈阔论与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莫谈政治曾是挂在街头巷尾的标语。
“m国又何尝不是?不然怎么会有总统世家之说?邻邦小国t国一样亲戚换着来,东南亚f国更是老公做完老婆做,然后轮到儿子。”蒋力似乎谈性很浓。
扯的太远,所以没人接他的话音。
赵季金干咳了几声,说:“我是连商场都适应不了的,更遑论政治?我不知是否该庆幸自己没有生在那样家庭?”
“天命无常,唯有德者居之。”蒋力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
“阿金知道,我在教室挂了一副字:天难谌,命靡常。我希望我的学生永远要记住这句话,将它做为座右铭亦不为过。”
“你们二位的话并不矛盾,”赵季金给他们斟上酒,缓缓地说:“人人各自有命,但努力与不努力会他们使活着的一辈子画出二条不同的线路,或平平淡淡,或风起云涌,走过的路就是命运。”
“谁都不可能同时走二条路。”晋夫人一脸懵逼。
赵季金点头,说:“就像本来我计划去疆北走一趟,江那那边却有事发生,我只能二选一,人一辈子总会遇到身不由己。”
终于将话题拉回现实,赵季金心里暗暗出了口长气。
蒋力听出来赵季金二个行程都与自己无关,他想想说道:“那我明天回燕京,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虽然艺术来源于生活,但娱乐经济会引领我们的生活,是我们生活的补充,更是你追求所谓艺术的基础。”
赵季金摇头,说:“我不追求所谓的艺术,从来都没想过、追求过自己一丁点东西将来能流芳百世,所以我成不了画家与金石大家,我将它们当成一种爱好,随心画、随心下刀,弄出来啥就是啥,这不是啥平常心,而是我心本就如此,我更对身边发生的小事有兴趣,毕竟实实在在。”
“我料到自己无法说服你这个固执的家伙,所以我能等,只要你不认为我的世俗表达不了你的浮世绘我就不会放弃。”
众人默默看着他们二人,晋夫人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只是没有往深里想,这是与晋一禾结婚这么多年锻炼出来的能力,象他们这种思想深邃、聪明而又有才能的男人你永远不要试图窥探他们的灵魂深处,否则受伤的永远是你自己,晋夫人自嘲自己这是与老公灵魂的同床异梦,好在他们还有肉体的融洽,这就足够了。
晋一禾一直最欣赏自己的这个弟子,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而不会一味追求出人头地、扬名立万,哪怕这样的机会就摆在眼前,确实他也做到了,晋一禾明白没几个人能象他一样面对所谓的名与利心如止水。晋一禾清楚记得赵季金讲过的一段话,人活一生草木一秋,而其实人这一辈子还不如草,草木有春天的嫩芽、夏季的青葱、秋季的枯萎、冬季的蕴藏,而人呢?冬季的蕴藏与春季的发芽好像都与自己没多少关系?父母寻求自己的快乐或者决定,他什么也决定不了;青葱的岁月属于自己,直到有收获与没收获的秋季降临,树叶枯黄回归大地或者随风飘向远方,而一个人最终在生命的深秋来临时再次做不了什么,有亲人也好没后人也好终将化作一杯黄土,一个人一生充其量能自己做主的就那么二季不满,这就是人的一生。
众人这一坐又是到下半夜,谢畑送他们到楼下门口。
“你前妻前些时候又将自己嫁了。”谢畑说话时似乎有点顾虑。
“我知道,她去见过顾盼影给我们送喜帖。”赵季金脸上看不出喜乐。
“她为自己做出的选择可以说非常后悔。”看的出谢畑说话时在仔细斟酌词句。
“与我的第一段婚姻?”赵季金接过了谢畑替上的香烟。
“你知道不是,她后悔离开你,她说那是她做出的最错误的事情,本来在对的时候遇到了对的人,只是后来做出了错误的选择,这是她的原话。我与她并不是很熟,我们有个共同的朋友,她的闺蜜卫紫依是我同学。”
“她的那个闺蜜我见过几次,印象不深。”
“这不是我想要的男人,这是她在再次结婚前对闺蜜讲的话。”
“也许用不了多久她即不会耿耿如怀,因为她会发现我就是她想象那样的男人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男人。”
谢畑楞了下神,旋即哈哈大笑,说:“男人都一个德行。”
“这算不算病?”赵季金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
谢畑摇头,说:“算不算病这我不知道,但我明白我们男人应该得有这样能力。”
“原来谢兄你是个有能力的男人。”香烟叼在嘴上,随着话音烟雾朦胧了夜色中赵季金的脸庞。
“彼此彼此,”谢畑弹飞了手中的烟蒂,划出一道微弱的火光飞向垃圾桶,“等你从桂省回来我们再聚,与赵兄聊天胜读十年书。”
二个大老爷们挥手道别。
回到怡心居,晋一禾夫妻去了东厢房,那是属于他们的领地轻易没人可以进入,阿姨去打扫卫生都是小心翼翼。
蒋力回到西厢房,这里还保持他去梅城之前的状态,还没迈入远远就嗅到一股沁人心扉的花香,他叫不上花的名字,从廊道款款而行淡雅的檀香已经让他忘却不知名的花香,茶台上倒留香薰袅袅散发着一种如梦如幻。
阿姨接下来赵季金的行李,她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见到他了。
“先生你可回来了,洗澡水我已经给你放好了。”
“行李里有你家给你的东西,我见过你父母亲,他们挺好,你爷爷每天来合作社干活,九十岁高龄翻山越岭如履平地,比我强。”
“爬了一辈子山,我也比不过他。谢谢您,他们告诉我您给他们带了好多东西,让我好好感谢您。”
赵季金笑笑,刚踏上楼梯又转身说:“明早不用给我准备早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