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有趣的商务舱之旅(2 / 2)
“坐,请坐。”女人为他倒了杯酽茶,“说说看有何不一样。”
“很远,仿佛心灵的洗涤。”这是赵季金内心的感触。
“一千个人眼中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我们在电话里见过。”
“你是老板?”赵季金脑海里浮现网络的评论,她是一个漂亮的有故事的女老板。
“你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女老板的眼睛确实很迷人。
赵季金摇头,说:“撞大运考上大学,研究生是导师赖上我,大学女朋友是富家千金,然后结婚不到一年又离婚,这算不算故事?”
“你提的离婚?”
“我前妻,我是被赶出来的。”现在提起这事他不再别扭。
“我是被我前夫赶出来的,看来我们是同病相怜。”
“你是双喜城人吧?”赵季金对网上介绍有点印象。
“准确说是双喜城下面一个山区小县大山里面一个小镇,过去出山要坐船或者索道,现在好了有吊桥通行,大学是在双喜城念的,毕业后就与男朋友去了南边鹏城。”
“鹏城曾也是我向往的地方。”
“为什么没去?”
“前妻的缘故,她是家里的独女,她家的产业都在江南。”
“我猜也是这样。”老板将茶叶渣倒入花盆,又煮上一壶新茶,悠悠地说:“人一辈子有太多不如意,何必抱怨?其实这是命中注定。很久没能遇到可以一叙的人,这也是缘分,可遇不可求。今天我好像有很多话想说,你愿意听我的故事吗?”
“谢谢你的信任。”他不知道自己已经吸了几枝烟。
“我叫赵飞燕,这个名字是不是很熟悉?所有人都是这个感觉,而真实情况是我父亲就是个大老粗,根本不知道历史上有个环肥燕瘦的赵飞燕。我家后山生长一种大花飞燕草,蓝色的花瓣中伴有白色的小花瓣,蓝的高贵,白的纯净,姆妈会在它开花的季节移回自家房前栽种,花谢了又栽回后山。”
赵季金在她的手机里真看到这种花,用漂亮无法形容它的动人。
“我们去了鹏城,象所有南渡的人一样租了间单房,我们在那住了五年,上班、下班,被老板炒、炒老板,后来用我们这些年所有的积蓄开了间房地产公司,从购房代理到自己开发住宅我们又用了三年。说起来阴差阳错,我们开发的第一块地是原开发商欠钱抵给我们,天无绝人之地,一夜之间那块地被政府纳入规划,我们就是这样突然暴富,好长一段时间我们都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所谓造化弄人,这也是命运。”赵季金又忍不住看了眼她光滑的前额,圆润而细腻,只是眉宇间有条淡淡的细纹。
“我们买别墅、买车,公司由不到十人发展到近二百人,我在山上为二老建了别墅,那是我们那个地方第一幢洋楼。我们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变成了所谓的上等人,然而,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几乎形同陌路。”
赵季金想到了孔令娜。
“他几乎天天去夜场找女孩子,我成了家里的摆设。直到有次我参加一个大学同学聚会,饮酒后我与一个同学上了床,在大学时他一直钟情于我,那天我没有喝多,是自己自愿与他上床。”
同学聚会看来是个多事之地。
“我们经常在一起,他约我,我从不拒绝。后来,我前夫发现了,我第一次见他发那么大的火,他狠狠打了我,我们就离婚了。”
“你们没有小孩?”
“艰苦时想等等,等事业有成他总是有借口。”
赵季金叹了口气,他想起托尔斯泰说过的一句话:天下幸福的家庭都是一样的,而不幸的家庭却各有各的不幸。
“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好女人。”
“你为什么会想起来这开民宿?”赵季金并不认为她是坏女人。
“离婚后我开始做背包客,去过很多地方,无意中来到这里就有种感觉这里将是我最终的归宿。”
“你的那个同学呢?”赵季金忍不住问了这个问题。
“我离婚后他就失踪了,他说他从来没有想过与我结婚,他需要的是占有与发泄。”
人们在追求自己向往的生活,然而又有人要逃离。
“以后也许我不会再来,但我会记得有你这个朋友。”
“我也不会忘记你,因为你是我最真诚的听众,我看的出来你是真真正正在聆听。那些过往的男人是对我漂亮的皮囊着迷,而你会倾听,女人的感觉往往不会错。”
楼顶露台依然热闹,这些年轻人似乎有耗不完的精力,他们饮酒、唱歌、跳舞、相拥旁诺无人。
赵季金与赵飞燕离开露台已过子时,二人谁也没说话,他们一起去了赵飞燕的房间。
赵季金整夜未归,同房的一对男女旅行客不再有任何顾忌睡到了同一张床。
不知是从何时开始旅行是发生奇遇的温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