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小鸟不依人(1 / 2)
潘妙淼一脸杀气的出现,赵季金的慌乱只有一瞬间,他不认为解释不清楚,当看到一脸坏笑的旁燕嗲着声音与潘妙淼打招呼,他才明白自己就是跳进黄河怎么洗沾的也是浑身的黄泥。脑海里闪过自己被圈套了,两人坐了这么久旁燕闭口不谈所谓的文案,就是自己提起她总以不急搪塞,赵季金想到了曾有为,远处的人群中果然见到同样一脸坏笑的他。
潘妙淼一把拧着赵季金的耳朵,恶狠狠地问:“居然敢背着我泡妞,你胆子不小。”
赵季金感觉所有人都看着自己,他第一次品尝到无地自容的滋味,更是破天荒感受到女朋友出离的愤怒,心里早操遍曾有为八辈祖宗。潘妙淼以为赵季金无话可说更是怒不可遏,她哭得梨花带雨尔后冲出了酒楼。
赵季金百口莫辩,他极力控制自己暴躁的情绪,他知道他们争吵的愈激烈有人更高兴,他默默起身准备离开,让那个所谓的文案见鬼去吧。
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在身后传来:“你还有八卦没说。”
赵季金瞥了眼旁燕,淡淡地说:“中宫凹陷表示聚财,手心凸出说明你挺会花钱。”最后声音传来他已到酒楼门口。
门前广场不见女朋友的身影,电话没人接,再打居然被拉黑,这是他们第一次发生这样严重的冲突,赵季金叹息着回到出租屋,不出所料家里依然不见人。
赵季金不知女朋友家住哪,犹豫中他来到瀚海大厦,因为没有预约前台不放他进入,更不知去那找,想想等到下班总能见到女朋友,便在大厦前广场随意溜达。
潘妙淼在自己办公室的窗口见到楼下蜘蹰的男朋友,心里气消了不少,本就不相信赵季金会背着自己偷偷泡妞,她很清楚曾有为的做派,不然也不会给他取了个垃圾罾的花名,而之所以要发那么大脾气那是故意做给他看的,男人就是得调教,闺蜜不止一次在耳边如此灌输。
门响,随即被推开,潘妙淼差点将手里的签字笔扔在进来的父亲身上。
潘靡常夸张扭身,说:“谁惹你啦?居然要谋杀亲爹。”他来到窗口顺着女儿的眼光往下一看,不看他都知道会是谁:“吵架了?是不是帅哥背着你去偷吃?”
“老爸,怎么说的这么难听。”
“男人就那么回事,大学毕业再加上二年研究生,今年他满二十五了吧?”
“爸,您别乱说,他不是这样人。”
“别问我怎么知道,今天他与一个女人喝咖啡,你去大吵一顿这总是事实。”
潘妙淼目瞪口呆,刚发生的事就传到了父亲耳中。
潘靡常似乎没有注意女儿的反应,继续说道:“现在可是二十一世纪,他虽然没有显赫的背景,但他爹妈给了他一副好皮囊,有大把女人愿意倒贴,这种事情多了去。”
“我不准您这样说他,他不是这样的人。”
“好,我不说,我相信我女儿的眼光。”
潘靡常悠悠然离开,他与夫人早就料到进了大学的女儿免不了会处男朋友,之所以他们夫妇只是不痛不痒地偶尔叮咛几句,他们权当是小孩玩闹,过后也就烟消云散,在他们大人眼里小孩子懂什么所谓的爱情?二十多年了这是他第一次这般与女儿谈话,女儿的脾气他太了解,硬的绝对行不通。对于女儿他有绝对自信,要不然他也弄不起一家诺大集团公司。
父亲走了,潘妙淼下意识看向楼下,却不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心里陡然一股忐忑。
赵季金走了,他回学校,他与女朋友的误会还没解除他明白如果就这样离开,那他就得花更多的精力去解释,他们一起相处三年除了今日她表现的像个刁蛮的小公主,在他心里一直是温柔而小鸟依人,他想不明白女朋友这一毕业咋就像变了一个人,还是抑或女朋友本就是这样?在南方的阳光里思索一下午,赵季金心里多了一丝不安,毕竟她不是像自己一样出生普通人家,回身看身后诺大的瀚海大厦,又有多少人能拥有?赵季金脑海闪现那日潘父见到他那不以为然的态度,对,就是不以为然。想到这,赵季金反而释然,这很正常,你一个现在什么都不是的大学生凭什么让别人尊重?
赵季金走了,导师晋一禾催的很急,说是帮他争取了一份不错的工作机会,导师从他入学就做他的老师,然后又鼓捣他做了自己的研究生,同学们嫉妒他找了个靠山,赵季金从来不解释,只有他心里明白自己与老师还有铁哥们的身份,要不然也不会老师在新婚并没有携老婆出去旅行而是带他去了鸭绿江上划船观看两岸风光。
出乎赵季金意料导师帮他找的是份国语学校的老师工作,是本市非常出名的一家私立学校,赵季金并不喜欢做老师一辈子与小孩打交道,虽然他骨子里受父母亲影响也不想做官,父亲一辈子在官场摸爬滚打到退休也才混了个科级干部,个中艰辛他从父亲身心疲惫看到不少,他对现在的社会更感兴趣,也希望将来博个封妻荫子。
导师料到他的疑虑,早就在办公室烧好一壶黑茶等他。
“你知道为什么今日我会烧壶黑茶?”导师从来是烟不离手。
“老师,你把千两切了?”赵季金是知道老师可是将它像佛一样供在家里,校长去讨要他都没给。
“我不止一次见我父亲做这茶像供佛一般,从数着日子盼着采茶、炒制、杀青、堆积发酵、捆扎、再发酵,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传承,”赵季金脱口而出,继而又接着说:“西方人老说我们没有信仰,我看是他们不懂,我们是对生活信仰。”
“我还以为你会说工匠精神。外人无知与我等何干?你知道这茶的重点在哪?”
“沉淀与积累。”再多说一个字都是累赘,赵季金开始明白导师的意思。
“你先去做,也许——”导师似乎在斟酌,继续说:“我知道你肯定做不长,权当增加知识、文化、阅历,就是你说的积累。”还不等赵季金回答,又接着说:“潘妙淼希望你去她家公司任职?”
“我们今天吵架了。”赵季金叹息道。
“两口子之间没有不吵架的,这是生活的润滑剂,不能往心里去,日子就是愈吵愈有味道。”
“我学习的文化里有门当户对这个词。”赵季金明显有些沮丧的神态。
“困难是什么?是男子汉要去面对去克服,而不是逃避。”
赵季金脑海里又浮现未来老丈人的影子,他想象未见面的岳母娘一定更难缠,书上、电视里全是这样演的。
“岳母娘也许更可怕、更可恨,这又怎样?这不影响你征服她女儿。再说,难道怕离婚而不结婚吧?那人又何必来世上兜转一圈?”
“老师,你诅咒我?”
“六组慧能曾说: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导师又像讲台上一样摇头晃脑。
“这句谒语用在这不合适。”
“事在人为而已,你这么聪明人不会勘不破吧?要是这样,你可别出去说我是你的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