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考验（2 / 2）

“那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尼德尔森男爵又开启了回忆模式，“那时候我还年轻，二十多岁吧，跟着伙伴们一起去南方大陆冒险。在一些有河流的地方，看到过这种东西，当时我们称之为巨人的翅膀。”

“那您知道那里的风车是用来做什么的吗？”李玄问道。

“用来磨面粉吧，我进去看过，里面有一个巨大的石磨，那个石磨一直在转。但是我不知道那玩意是怎么让石磨转起来的。南方人吃肉少，几乎每顿饭都吃面包，所以他们需要不停地磨面粉。”尼德尔森男爵用刀子割下一块鹿肉，塞进自己嘴里。

李玄点点头，看来已经有聪明人开始利用风能了，但只是简单地用来磨面粉，没有开发出更多的用途。

“我今天去参观了村子里的铁匠铺子和木匠铺子，发现他们锻打铁料和锯开原木的方式还很落后，完全可以用风车和水车来代替。比如说水车吧，利用诺尔河的水流，可以让水车日夜不停地转动，通过连接不同的部件，可以实现不同的功能，最简单的是可以进行锤锻、切割、提水等等。像一个矛头，两个铁匠需要不停锻打七八天，为什么？因为铁匠需要吃饭、喝水、睡觉，而水车可以不停地锻打，最多两天就可以打造出来。如果同时连接几个锻锤，那就可以同时锻打好几块铁料。如果再用风车或水车连接自动鼓风机，可以比人力鼓风进一步提高炉温，就能冶炼出更高纯度的铁出来……”李玄简单地举了几个例子，说明水车和风车的广泛用途。

弗洛基已经听蒙了，他就觉得这东西可以做很多事情。倒是尼德尔森男爵听出了一点头绪，他理了理思路，总结道：“就是说，水车或者风车，可以连续工作，不用休息，所以可以节省人力。而且力量更大，是吧？”

李玄郁闷地点点头，说道：“对，简单的这么理解也对。”

尼德尔森问道：“那需要多少钱呢？”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尼德尔森作为城堡的主人，他必须考虑投入产出比的问题。

“额，这个我倒是不清楚，不过我可以先画出一个设计图，来计算一下需要用到的材料和人工总量。”李玄真没想到自己建造一个小水车还要被预算卡脖子。

尼德尔森点点头，把康纳管家叫了过来，吩咐他配合李玄博士把建造成本计算出来。

李玄趁机对康纳管家提出要求，晚上自己要点三根蜡烛，另外再送一套纸笔用具到自己房间。

康纳管家一一答应，只是在心里默默吐槽：“同时点三根蜡烛，这什么家庭啊。”

吃完了晚饭，李玄就先回自己的房间去画设计图了。

康纳管家把蜡烛和纸笔送到李玄房间之后，又返回大厅。

“有什么话要说的吗？”晚餐后就一直坐在火塘前发呆的尼德尔森问道。

康纳走近了一些，问道：“老爷，就这么让这个外乡人折腾吗？毕竟他才刚来没几天呢，万一他说的那个什么水车、风车之类的没有什么用，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城堡的钱？”

尼德尔森笑了笑，对康纳说道：“康纳，你对城堡的忠心是没得说的，但是有时候不能光计较钱的事情。有些东西不是用钱就能买到的，而有些事情的价值也不是钱能够估量的。”

尼德尔森把身体往前倾，伸出双手在火塘上方取暖，继续说道：“这个李玄博士出身于一个贵族家庭，这是确定无疑的，甚至出身于王族也有可能。但是他说的那个什么太空城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也不是南方大陆的哪个国家。所以这就有一个问题了，他到底是从哪来的？”

康纳管家思索道：“他说他是从海上漂过来的，在海上漂了三个多月……”

男爵抬手打断了管家的复述，说道：“康纳，你年轻时也跟随我乘船出海，姑且不说在海上漂泊了三个多月，吃什么喝什么，就算他准备的很充分，在船上准备了充足的食物和淡水。但是你看他的皮肤，像是在海上风吹日晒了三个月的吗？而且他是从哪里上岸的，没说。他的船呢？沉了还是卖了？也没说。你再看他的穿着，熊皮大衣、鹿皮袍子，不像是从海上漂过来的，倒更像是从北面的山里过来的。”

康纳管家疑惑地问道：“老爷，您真是慧眼如炬，从外乡人的故事里面发现那么多漏洞。但是，那他为什么要说谎呢？以他的身份，只要他说出他的家乡在什么地方，任何一个贵族都会帮他返回家乡吧？相信他的家族也能够拿出足够丰厚的礼物来表达谢意。”

男爵笑道：“康纳，你不是已经说出答案了嘛。只要他说出他的家乡，别人就会把他送回去的。那么他编造一个谎言的原因，不就是他不想回去吗？”

“不想回去？为什么？”康纳管家有点不明白。

男爵解释道：“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主动逃离家族里的某些事情或者某些人，也可能是被家族驱逐流放出来的。如果他不打算说，我也不会强迫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但是，”尼德尔森看着火塘里不断跳动的火焰，说道：“即使无法获得他的家族的友谊，我也要把他留在城堡，他的知识和智慧，本身就是一个宝藏，而我要做的，就是慢慢挖掘这座宝藏。风车和水车，就是我挖出来的第一块矿石，这块矿石里面是金子，还是普通的石头，马上就可以知道了。你明白了吗，康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