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故国旧事(2 / 2)
“还要念吗?”
拉东迟疑道。
“这取决于你有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伊姆斯罕见的耸了耸肩。
“挑一段别的内容听听。”
程成出声道,
然而读了数十条,才翻过一页的拉东,在听到程成的吩咐后。直接翻到下一页,在翻一页,又翻一页,最后如同拨钞票般呼啦啦一直翻完半本笔记,这才惊呼一声。
“有了!”
“我很想知道,这半本日记里的名字有没有重复的?”
班克挠了挠脑壳,表情也是一副叹为观止的样子。
“闭嘴!你这个色胚!你继续念!”
拉莎恶狠狠的瞪了班克一眼,这才回头示意拉东继续。
“十月二十四号,雨,这段时间,每天早上醒来,我都会觉得脊椎犹如被白蚁噬空的朽木一般酸痛难忍,仔细想想,这半年来的生活确实是太过于放纵糜烂了。
虽然不愿承认,但之前乔的忠告确实是对的,酒精是摧毁理智的毒药!肉欲是榨取精力的磨盘!
不行!不能再这么沦陷下去了!我必须振作起来,去做真正该做的事情!为防某天自己会遗忘今日下定的决心,我决定将誓言完整的记录下来,时时提醒自己。
从今天!自现在!此时此刻开始,我与酒精势不两立!”
拉东的朗读声情并茂,以至于豪情壮语言犹在耳,然而听过的众人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半晌,
“完了?”
足足五个呼吸之后,在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的无言之中,程成眯眼,有些疑惑的向拉东发问道。
“完了,十月二十四号的内容就这么多。”
拉东一摊手,显得很无辜。
“你有没有漏读什么内容?比如除了酒精以外,还和其他什么东西也势不两立?”
班克再次确认道。
拉东皱起眉头,低头又看了一眼。
“没有,他只决定和酒精势不两立,说实话,我现在也有一种推测,或许这位博爱的播种人早就死了,”
“不……应该没有……”
伊姆斯否定了拉东的猜测,但这一举动不由的让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和我没关系,也不是我的什么人,不用问,我不会说的……”
估计是能猜的到接下来会出现什么样的场面,伊姆斯连珠炮般的回答,一时间堵住了所有人的准备好的提问。
“如果对我之前的推测没有疑问的话,拉东学长,麻烦你翻到七十八页,”
拉东依言而行。
“我说,能让我们看看嘛?”
只到拉东肚脐眼的拉莎抱怨了一句,三米多高的拉东这才有些歉意的跪了下来。
没办法,长的太高,蹲又蹲不下来,只能跪下。
而等众人看向日记,一个个的,登时表情各异。
相比前面千篇一律的海王日常,七十七和七十八两页上,笔记主人以涂鸦的形式留下了一副没有任何文字信息的画作。
“这是?”
程成侧过脑袋扫了一眼,眉头当即高高耸起。
抛开这画的是个什么内容不谈,程成不得不承认,海王虽然心花了一些,但也确实算的上多才多艺。
仅靠寥寥几笔,就能勾勒出一副两军对垒的肃杀场景,便可以看出,海王本身不俗的绘画功底。
而如果这不是老天爷青睐——天生就有如此的绘画天赋,那就只能证明另一件事,这家伙的家境相当不错。
“怎么感觉这么眼熟?”
一直待在一旁,没有加入讨论的雷斯图特,此刻也按耐不住好奇,脑袋从拉东背后伸了过来。
但当他说完这句,又注意到所有人都向他投来诡异的目光时,他才意识到自己正毫不手软的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这人和我没关系!”
“那你是从哪看过这副画的?你太爷爷的书房?”
班克目光炯炯,一脸的“真相只有一个”的模样。
“不用猜了……这是四百年前,画家塞萨尔·奥古斯托·阿尔萨特的画作《天命之战》,”
“画里描绘的是奥涅日帝国覆灭前,海城郡……也就是今天巴萨摩郡,泰坦级魔法师卡书亚·阿尔提尼斯响应伯拉丁王子的起义,带领部卒向海城郡天命者家族的部队发起攻击的场景。”
奥涅日?泰坦?卡书亚·阿尔提尼斯?伯拉丁?
程成听伊姆斯说了一连串,但又好像什么都没听到。
“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了,您没听说过也很正常。”
伊姆斯注意到程成的表情,随即解释道。
“您还记得拉东曾说过,帝国建立以前,四千年里,这片土地只有短短的四十多年,才归于同一个统治者手中的事情吗?
程成点了点头,虽然拉东昨天只是一笔带过,但确实有过这样的说法。
“这四十多年,便是奥涅日帝国从稳定繁荣到毁灭的全部时间。”
“接下来让我说吧……老穆雷的学分,我可没有白拿!”
班克似是想起这段曾经从书上看到过的内容,连忙打断伊姆斯接下来的介绍。
“总得来说,就是《爸爸爱弟弟爱后妈就是不爱我,还要我让出王位继承权》的宫廷常规剧目,”
“毕竟伯拉丁的后妈来自于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天命者家族,自身又比伯拉丁去世的老妈年轻漂亮,而且伯拉丁也与对王位虎视眈眈的弟弟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拉莎补充道。
“心灰意冷,觉得无法说服昏聩国王的伯拉丁,最后带领自己的亲卫军起义,当时他可能只是想着鱼死网破,看能不能多干掉点自己看不顺眼的家伙,只是,随后却是发生一件令他自己都没想到的事情,而正因为此,后续千百年的历史都为此而发生了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