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记忆，因果（1 / 2）

一片黑暗的空间中，李乘风唰地睁开双眼，然后一手捂着额头，一手撑着地面，艰难地爬了起来，一副不是很清醒的样子。

“怎么回事……我不是被灰雾吞了吗……这是哪……青宁又在哪里？可恶……”

李乘风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颇为茫然地看着眼前的景象，这不是他挖的坑里。

前方，是一片深灰色的，呈絮雾状的气体，一种湿恶粘稠的感觉藏匿其中，使得其内混沌难明，凝涩不散，有种令人沉沦和堕落的力量发散开来。

“这，这场景……好像有点熟悉……？！”李乘风忽然极为痛苦地捂住了脑袋，似乎快要想起点什么了，却始终无法真正做到。

这一刻，他确信，自己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该死，想不起来啊…发生了什么……”他努力瞪大着眼睛，直视这眼前的雾气，想要获取更多的信息来回忆。

突然，一抹灵光乍现。

“等等……这雾气怎么和那灰雾这么像，好像就是更加浓郁的灰雾，难道说……我以前就接触过灰雾？”

李乘风茫然地盯着前方好似无边无际的雾气，似曾相识的感觉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一遍又一遍地冲击着——好像何曾几时，他也是这样面对着这片雾气。

他机械般地晃着身躯向前走了几步，然后缓缓伸出右手，整个人像是魔怔了一样，直接朝着雾气抓去，深灰色的雾气内一阵翻滚，像是有某种东西苏醒了过来。

等到他把手掏回来，无神的双目看了看，发现手背和手心上已是覆满了铅灰色的尘雾，一种神秘又邪恶的感觉油然而生。

这东西……唔！他突然极为痛苦地抱住了头，飘逸俊秀的脸扭曲到变形，手臂上和额角边青筋暴起，显得狰狞恐怖。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啊……”

“…该死……该死…”

一道道不受控制的念头和呓语在他的脑海中疯狂回荡着，宛若几千只脱缰的野马肆意疯跑，像是要把他的脑袋直接撑爆。

“又是……这种感觉……我为什么要说又？！”

此刻虽然头痛欲裂，但他似乎还能够忍受，至少能够勉强思考。

正在这时，忽而有几点稍显暗沉但却足够凝练的光粒，在这黑暗的空间里冉冉上升，像是夜空中不断燃烧着向上的烟花。

李乘风只是看到它们，竟就有种澄净通明的感觉，诸般杂念随之抛向脑后，持续的头痛也逐渐转变成了抽痛。

“这些光，这感觉……也好熟悉啊……”

“砰砰砰砰……”几声炸响一声接着一声传来，这些光粒像烟花一般炸裂开来了，发出纯净温和的光芒，照亮了整片空间，也包括雾气笼罩的区域。

刹那间，黑色的空间变得明亮起来。

李乘风右手上沾染的尘雾，在这光芒的照耀下，好像没有丝毫还手之力，迅速地化作了飞灰，表现得如见天敌。

紧接着，只听见“咔”的一声轻响，四周的空间就像镜子般碎裂了一地，刚才经历的那些都好似幻梦一般，不复存在了。

“怎么回事……梦醒了吗？”

碎裂的空间中，刚从头痛中摆脱，回过神来的李乘风惊疑不定地想着。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并没有给他太多的思考时间，一幕幕忽然出现的，有如幻灯片般放映的画面，此刻强行占据了他的全部视线……

那些画面里，有静静地躺在深色漩涡中心的身影，也在黑暗中被拖曳着前行的身影，还有极速下坠但最后又被托住的身影，更有一个在荒原上嘶吼自伤的身影……无数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浮现在李乘风的眼前，使得他微微有些呆愣，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只是怔怔地盯着他们，想要看清面目，突然，毫无征兆间，这些身影全都变得清晰起来，并且都转过头来：

青碧色披肩长发，寒泉般的幽邃眼眸，飘逸俊秀的面庞……

李乘风的心跳此刻顿时停了一拍，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这些……全是我自己？我怎么不记得了！”

“我离开小世界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唔……好像只记得‘风息’的内容和一些大致的情况……但更为细致的事情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

李乘风悚然一惊，他居然连自己什么时候丢失记忆都不知道，可以说，他忘了自己忘掉了什么这件事情！

“什么时候……”他想不明白。

忽然，画面中一个在青色的潮流中神色木然伫立的‘他’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是……我在青环上的那个时候？等等……好像就是在那之后，我就忘记了什么，甚至下意识的去忽略一些问题……为什么？”

“这些记忆，真的是我以前经历的事情？”

李乘风再一次迷茫了，他有些搞不懂青环里面到底发生过什么，他只是猜测是那个说出“陷阱”的意识做的事情……但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

“难道和哥哥们有关？”

在他胡思乱想，浮想联翩的同时，这些记忆画面也没有闲着，直接化作一股信息流，灌入了他的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