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九幽（1 / 2）
季兴灵点了点头，双手一和即分，一道光幕已经将他和曹玺包裹了起来，那是防止有人倾听或者观看他们的嘴型来监听他们说话的内容。
光幕之中，季兴灵一脸凝重地说道：“人，深不可测，药，匪夷所思。”
“废话。”曹玺大手一挥说道：“这些你不说我也知道。将整个皇宫的人全部一起下蛊，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不深不可测。
而且荆泽越……这个名字是1700年前，开创了西南九幽教，一代巫王的名字。如果不是重名的话……”曹玺看向眼前的季兴灵问道：“我要知道，你能不能对付的了他？败左又行不行？”
“微臣不知。”季兴灵说道：“此人的道术之所以深不可测，便是微臣使用昊天眼的道术，也看不出任何灵能涌动，更无法知道他用的是什么道术。
西南巫术消逝已久，整个朝堂都无一人懂得蛊术，恐怕还需要进入皇室密库查阅资料才行。
至于败左的话，太过危险，微臣认为没有绝对把握之前，还是将其隐藏起来为上。”
“气血蛊。”曹玺双目凝视着贫民区的方向，吩咐道：“派人24小时盯着那里，被中了蛊的人有任何反应都立刻报告。”接着他稍微顿了顿，继续说道：“查查这老头的所有情报，还有……给他一本真传武功。”
虽然心中对荆泽越的提防非常深，但是对方暂时探不到底的实力，还有一身神秘莫测的蛊术，都让曹玺、季兴灵不敢轻举妄动。
不然万一造成京城甚至皇宫大规模的伤亡，这都是他们不愿意的。
而中蛊老者接下来的表现也让他们大吃一惊。
几天后，一件院落中。
老者赤膊上身，浑身上下露出一块块肌肉，他的一头白发已经化为黑发，一双眼睛神光四射。
他的胸口，肚子，背后上都贴着一张张铁片，正在探测着他身体的各项数值。
数名修道士看着探测结果相互对视，一句话也没能说出来。
“到底什么情况？”曹玺坐在幕帘之后，不耐烦地问道。
“陛下，他……他的确练成了五龙拳，胸口还有一双臂膀都有了先天一气。”
先天一气，练习真传武功，踏入武道大门的最大门槛，也是区分武者和凡人的基石。
听到这一幕的曹玺忍不住睁大了眼睛，问道：“你们确定？”
“微臣已经测了三遍，确信无疑。”
看着曹玺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一旁的昆仑使者笑了笑，说道：“陛下，不如让一位侍卫去试试便知真假了。”
片刻后，一名皇宫侍卫赤手空拳和老者战成一团，能够明显看出老者虽然身负上乘武功，但是不通实战，处处挨揍，被侍卫打得团团转。
但此刻却没有一个人去嘲笑老者，因为对方一脚在青石地面上踩出了一个裂痕，一拳将墙壁打出了一个凹陷。
难以想象这是一个之前气若游丝，马上就要死去的老人的状态。
看到这一幕的曹玺眉头紧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数百米外，荆泽越站在一座塔楼之上，看着院子中的这一幕，露出了有趣的表情。
就在此时，他的背后发出了两声轻响，这两声轻响之细微，就算是在深夜的卧房都不会引人注意，几乎已经超越了人类能够听到声音的极限，显露出绝顶的潜行功夫。
但却瞒不住已经不是人的荆泽越，他淡淡道：“你们比我想的，要来的晚了许多。”
五仪认真地看着眼前的荆泽越说道：“大人，您是什么时候醒来的？”
“因果链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我自然也只有顺势而为。”荆泽越没有回头，只是接着说道：“一千七百年前，你们找到了我，你们说得很有道理，力量也够强，所以我放弃了当时的计划。那么你们现在还能说服我么？”
他转过头，看向了身后五仪身旁的人。
“羲……或者说三才。”
眼前出现在五仪身旁的，是一名一头白发，脸颊消瘦，不论怎么看都一副病怏怏样子的男子。
男子看着眼前转身的荆泽越，冷冷道：“1700年过去了，你的狂妄还是一点都没有减少。”
“如果你也在棺材里睡个1700年，会和现在的我是一个样子。”荆泽越看了看眼前的三才和五仪，问道：“怎么，就只有你们两个么？天子的其他人都放假去了？”
“四相，我还是叫你这个名字把。”三才看着眼前的荆泽越说道：“你应该明白，约定之日还没有到，你现在这么做，对你想要达成的目的毫无帮助。”
“约定之日……是因为因果链吧。”荆泽越一脸冷漠地说道：“我当初会放弃计划，答应天子的要求，从头到尾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拒绝也没有用，你们的实力在我之上，我同意与否都没有意义。
但是现在……你们真的以为我这1700年是在睡觉么？”
只见他额头上的猛地裂开一道血红色的缝隙，一种被彻底看穿的感觉笼罩了五仪和三才的身上。
五仪眼睛一瞪，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未来眼？竟然真的被你练成了……”
什么是未来，便是从时间上来说，现在这一秒之后要发生的事情。
但未来并非只有一种可能，就好比抛硬币，当硬币飞上天空之后，便有数种不同的掉落可能，而每一种结果都是一个可能的未来。
现在的时刻是一个点，未来则是这个点发育出来的无数根树枝，他们就好像一个巨大无比的大树一样，从一颗种子开始发育，不断分叉，不断长出新的树枝，逐渐成长为一颗巨大无比，拥有无数树枝也就是无数种未来道路的大树。
这个大树，便是整个宇宙。大树上的各种树枝无数的分叉便是时间线。
每一个分叉中所有的可能性，便带着的命中注定，便是命运。
而选择分叉，导致不通的结果便是自由，世界上一切生灵在注定的结果中进行选择，也就是控制命运的自由。
而荆泽越所拥有的未来眼，便是能够看到未来分叉中，百分之99.99的可能性。
而他所能看到时间线的长度，是一天。
也就是说他能够看到未来24小时内，百分之99.99以上的未来可能性，即几乎所有的未来可能性。
“这次出墓之后，我也没想到这个世界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不过的确出现了许多有趣的东西，我的眼睛也因此突破瓶颈。”荆泽越看着眼前的五仪和三才，一脸傲然道：“而现在，我的双眼能够看透时间的长河，我的双手操纵着人类的命运。
现在的我，就算天子齐齐出动也休想阻止。”
“原来如此。”五仪了然道：“你是因为知道这次来的只有我们两个，这才主动现身和我们谈话么？”
三才摸了摸下巴，心中暗道：“未来眼的突破……是因为左擎苍的论文么？真是个制造麻烦的家伙。放出了了不得的怪物。”
“那么，再见了。”说话间，眼前的荆泽越已经不断分裂，最后化为了无数肉眼都难以看见的碎片散布在空气之中，整个人彻底消失不见了。
“无形蛊……”五仪的异色双瞳微微收缩，嘴中快速说道：“每一个组成部位的单位小到了百分之一纳米，而且表皮上全部有反电磁涂装，根本无法探测到具体的灵能流动。”
说着，他已经抬起头来：“不追么？他往京城方向散布过去了，覆盖范围已经超过三公里，这么下去的话，十秒钟之后我就找不到他了。因为那个时候他已经在京城的每一个角落。”
“不用追了……未来眼……这代表当你有想要对付他的这个想法时，他基本已经看到了这个可能的结果，并且通过这一点知道了你几乎所有的手段。”三才看着已经空无一物的空地说道。
“知道了也不代表就能够抵挡。”五仪冷静地说道：“这么多年来，我可不是睡觉过去的。也许也到了我换换位置的时候了。”
三才没有回答，只是沉默了一会说道：“荆泽越的整个身体都是由无形蛊组成，这代表他可以随意改变和分散自己的身体，而无形蛊之间的联系是用一种可变电磁波组成，也就是现实世界中的许多东西，可见光，无线电波，红外线，x射线，许许多多东西都可以成为他转移信息的媒介。
所以说这个世界上只要仍有他身体的残留，他的意志便可以转移，他便是杀不死的。
何况他精通西南十万蛊毒，又有无形蛊作为最佳的材料，能够随意以自己的血肉制造蛊虫，他就是蛊，蛊就是他，那些麒麟蛊，龙蛊，纵雷蛊，他心蛊……这些东西都很麻烦，配合未来眼的能力，你要赢他恐怕很难。”
“难道连你也不行？”五仪皱着眉头看向了眼前的三才。
“不是不行。”三才说道：“但以我们两个人的战斗力，一旦全力交手，将会对因果链产生绝大的影响，左擎苍的提前苏醒已经产生过一次这样的影响，如果再来一次的话，恐怕事情将向着我们最不愿意的方向发展下去。
这也是我们放任左擎苍活着的原因。”
五仪说道：“那怎么办？就这么放着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