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南境攻略（1 / 2）

三日后，万行回到华闾城，才告之黎公蕴等人射杀二黎兄弟所用重器乃是宋所造之八牛弩。此八牛弩又称三弓床弩，是宋北部边境重型武器，一张床弩射程在千五百步以上，使用时需二三十人合力拉弦，张瑰所带二十人都为军中挑选之力士。五年之前，宋辽澶渊之战中，正是张瑰所带领的宋虎头军在澶州城楼上以此弩射杀毫无防备的辽军统帅萧挞凛。

万行年轻时曾游历宋朝各地，对宋的文化科学深为着迷与敬畏。多年以来，考虑到宋与交趾的关系，便暗使弟子蓄发扮作平常百姓模样入宋潜伏，暗中搜集宋朝各地军事并官吏情报，传回交趾。

至此，黎公蕴平定二黎势力，天机营铁甲军大部归降，黎公蕴命阮低总领左右禁军。陶甘沐劝进黎公蕴，黎坚辞不受，陶甘沐又率百官跪于皇宫再次劝进，黎公蕴终于同意。宋大中祥符二年十一月，交趾国右亲卫殿前指挥使黎公蕴，废太子黎龙乍，自立为帝，并恢复原本李姓，次年改元顺天，并决定迁都升龙，史称交趾李朝。

离开华闾旧宫前，李德政率禁军巡视，只见万行独自站立于广场延寿台旧址前。此前大火所烧黑色印记清晰可辨，李德政遣散兵卒，独自上前看望万行“国师为何在此，还是想那八牛弩吗？”

万行默然不答，李德政愤然道：“带走便是了，何故烧掉，还怕我们抢了仿制。”

万行道“知道你父亲为何要迁都升龙吗？”

“大概是觉得此地多经兵难，实属不祥吧。”

万行点点头，“还有另一层用意，升龙之地，虽没有华闾城险峻，却是我国之中心，在那建都，利于控制我国整个疆土。”

李德政点头称是，“有此帝都，我朝必能千秋万代，繁荣昌盛。”

万行听言，低头不作声。过了一会儿，举目四望，整个皇宫广场已是萧索衰败光景，当初一派威严气象已如云烟。再看正南门二黎丧命之处，犹见血渍，想起当日二人所言，竟仍感怀于心。“将来史书又会怎样评价我呢？这难道就是气运吗？”万物踱了几步，口中喃喃自语。身后李德政见万行面色怅然，也不敢上前搭话，只默默跟在身后，隐约听见万行低吟：

身如电影有还无，万木春荣秋又枯，任运盛衰无怖畏，盛衰如露草头铺。

黎公蕴兵变消息，两天后便传到宋广南西路转运史俞献可，俞急报东京开封府枢密院。三日后，枢密使王钦若便接到急报，他详细看了数遍，低头沉思良久，立即起身入宫，值事太监报皇帝已安寝了，王钦若言此为军机大事不敢耽搁，值事监再入内，不一会儿便传命王钦若在外殿等候，又急召中书门下平章事王旦与尚书右丞向敏中一同入宫。

约到三更，三人被传入内宫议政，真宗坐龙榻上，面带倦容，三人入内，真宗道：“交趾之事，诸卿有何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