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念成祖(昕)(1 / 2)
左脚踏出门框,烈阳炙烤出远处层层涟漪。
“算了回去吧。”
急停调转之下免受了这场酷刑。进入客厅感受干爽空调并扬起嘴角,把可乐放在茶几上,打开电视冒出层层雪花,坐进沙发里的张梓昕闭眼露出笑容,听说电视的雪花是宇宙的辐射背景。
……
眼前一片灰茫茫,好似雾的封闭世界,毫无上下八方可行。色如天,静如地。触之不及手足无措,天地之大却毫无归属可言。
张梓昕向下望去,发现真的零重力,但自己的衣服与身体统统不见,透明身体也伸手不见五指。
“这…。”
灵体的张梓昕透明如阿飘,在这片寂静的天地间游走。
突如其来的声音直接塞进张梓昕的脑海里。
“唔…阿巴阿巴…唔唔...我…我?”
“我草你…哔哔哔哔哔…”
“汝母安康哔哔…”
“我俏丽吗!?”
六个小时后,张梓昕词穷了。鬼知道没有肉体喉咙的张梓昕是怎么在嘴巴里口吐芬芳的,他只知道自己有无穷无尽的力量,在这里可以尽显他的口才。
在张梓昕闭嘴的半分钟后,无数记忆在脑海中拼凑、重组在浮现,记忆的速度在一比一的冲演着,周围的场景一一浮现
张梓昕一路想一路飘向远方,“麻痹,这狗东西。”
在重放小时候不堪的往事中,张梓昕飘了两三米。张梓昕的记忆已经重造到了幼儿园,距离又远了十米,时间过去了三小时、张梓昕已经上小学二年级了,离原点漂浮了十四米。
张梓昕漂浮六十二米的时候,属于他一生十八岁零三月十一天的记忆已经播放完了,这时他已经浪费了一兆年中的二十一小时。
当在灰色世界的经历记忆和他重叠时,张梓昕这后知后觉的才发现……这辈子好长。
第三天:
“踏马的垃圾,快放我出去!!!”
“狗币的李子,你这是想弑父?等我强大了一定要畅游时间长河,从源头解决你!”
第六天:
“你也就这点儿本事了,有能耐弄死老子!”
“你有什么本事?都踏马使出来!吭一声算老子输!”
第十三天:
“我不求你什么,只要给我七情六欲就好,惊吓也好疼痛也罢,只要给我点儿反应。”
随着时间的转动,张梓昕唯一的视觉随着灰色的天地而逐渐消失,倒是十八年经历过的地方和场景在张梓昕的脑海中不断重演着。
第二十三天:
“我叫张梓昕,我是个被穿越者,起初收到一个神秘的包裹和戒指,我手贱的打开了它戴在我左手小拇指上,然后我不幸被困在这个灰色的世界里,我明确的记得现在是此世界的第二十三天零小时一分钟,李子赋予我全部的记忆和这种类似于超忆症的特异功能,使我处在这无纸笔的世界里做笔记,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第二十四天:
“我叫张梓昕是个穿越……世界的第二十四天……不幸中的万幸。”
第二十五天:
“我叫……”
第十五年:
“我叫……”
第十五年:
“我叫张梓昕……不幸中的不幸。今天我有了新的发现,我的情感正在消失,我不能这样了,否则我就再也不是我了。”
第一百年:
“我叫张梓昕,时间已经达到了一百年,我的精神已经在崩溃的边缘,无时无刻重复的记忆使我的人性正在泯灭。必须要做点儿什么了,我必须要把它们以每年时间拆开。”
第一百十五年:
“我叫张梓昕我成功了,我试了很多次实验,终于从人格分裂中找出灵感。我把我十七岁的记忆注射到我前面这个虚影中,我承受记忆的恍惚感有些稍微的缓解了。不,十七岁的记忆还在我脑海中重现,我要一直往这个虚影里注射关于十七岁的记忆……可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幻想……”
在灰色世界中,十八岁好似浅白色如同曼哈顿博士般的张梓昕正在用左手食指手指摁住前面虚影少年的额头。透明的张梓昕手指中好像水柱的彩色东西不断地滑向少年虚影。
少年虚影的身体从透明慢慢凝实起来,当然还是白色。
……
白雾世界。张梓昕单独体会着这几分只有十七岁时的记忆和思想,没有表情的脸上淡化的情感慢慢流露着苦涩。说实话,张梓昕起初是拒绝出生到被囚禁所有记忆涌现的,而且还是不断、重复的记忆,使他起初很抗拒。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自己漂浮了多长距离,在这片茫茫的宇宙中,眼神也没有了焦距,记忆也在混乱中一遍又一遍的整理。当寂静之地没了五感,最好的弥补就是自己的记忆。
从出生到被棉布包裹,从闭眼哇哇大叫到睁眼哧哧打量四周,吃的母乳变成了奶粉,尿布换成了小衣服……
出生的记忆也在轮回的浮现,从襁褓中的婴儿到十八岁成人年纪,经历过的事儿和遇到的人也在脑海旋转。
张梓昕崩溃过、咆哮过、自残过…他的每一次用指甲撕裂皮肤,用膝盖撞击脸颊都会在下一瞬间恢复如初,但那种疼痛却透过他就这样不断的折磨着自己的肉体感知神经直至灵魂。
这是张梓昕想要的效果,他要以疼痛换取清醒,他不想变成精神病!
在一次次的幻想中张梓昕度过了一万年,他沉迷于自己想象出来的精神世界中,但张梓昕太过沉迷而没发现,他所幻想的场景事物正在他周围以海市蜃楼般虚影一一浮现。
睁开淡漠的双眼,眼前有无数重叠的记忆空间,灰白色的宇宙有了一点儿色彩,那是关于张梓昕一切遇到的场景。重重又叠叠,小瓦房的姥家四合院也重盖了,初中学校前的平原空地变成了高楼大厦。
灵体张梓昕的周围那些建筑也在重演。大楼又回到了空地,小初中的那些小伙伴儿们也在教室里嬉戏打闹。
张梓昕飘到六年级五班的教室中,双脚踏在地面上才回过神来。
“记忆…外放…虚化成实?”
“踏踏踏…”
走在教室外的走廊上,看着上世纪名人名言,张梓昕还是有种不真实感。
‘怎么能更好的把记忆中的东西重组呢?一遍又一遍的刷新这个世界形成质变?也不是不行,我的十七岁灵魂记忆也凝实了吧?’
张梓昕看着学校城市外的灰色白雾世界心中呢喃道。
转过身,张梓昕神情淡漠看着远在这片城市千里之外的十七岁灵魂记忆载体。
“它应该有我的意识了,但不完整。想必仅有我十七岁的记忆也能知道我的部分思想吧。”
逐渐强大凝实的灵魂直接横穿与十七岁载体的距离。
嗡~
碰!
一条直线划过虚拟城市。
线外在以音速破裂的城市正在坍塌。一座座房子被直线的余威压成碎片,碎片最大不超过三毫米。
像镜像空间般破碎的城市在两秒内彻底湮灭。
张梓昕出现在载体面前,不断打量着载体“有了我的记忆却没有真正自我意识?有趣,那我赋予你意识你会如何?”
一丝白烟从张梓昕眼睛处飘出,青烟钻进了眼前十七岁载体灵魂躯壳的七孔中。
没有眉毛的眉头触动一下,茫然的双眼睁开,十七岁抬起乳白色的双手。
“我……谁修改了我的记忆吗?”
十七呢喃道。虽然只有一年的时间,但他该了解的都明白,自然知道自己被困在只有这一年的轮回里。他有点懵,因为在他的世界观中根本没有超能力,有也是杜撰的。
缓慢抬头看向犹如神明的灵体张梓昕,它是感觉熟悉又陌生。那张脸在他记忆中镜子里的模样是同样的,唯一的区别就是前面这个张梓昕没有毛发,不管是头发还是身体上的体毛都没有。
张梓昕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十七,他的实验成功了。
“那么接下来…”
张梓昕左食指弹出。
十七所在的地方被点出了一团黑洞,乒乓球大小的黑洞撕裂着灰雾世界。张梓昕眯起眼睛,他在等待。等待这片白雾世界被黑洞“咬”出缺口,但他也在犹豫,他能压缩黑洞但不代表身体能横渡黑洞。
十七是收集了这一段所有记忆的载体,把它瞬间释放就会产生巨大能量,而在这一瞬间把这些能量压缩使其坍塌就能做出个不同形式的黑洞!
黑洞旋转着,慢慢把自己停下来。
张梓昕的脸上有了丝波动,这可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连黑洞也无法摧毁这里吗?
张梓昕弓起身,右臂向身后拉去,一副进攻的姿态展现,时间凝聚在他身后,变成无数位张梓昕,同样的姿势,不同的时间。
嗖!
嗖!
嗖!
……
双拳光速打出,身后无数虚影也随其后,无数人影挥动双臂,没有华丽的技巧,只是单纯的打直手臂。
轰隆隆。
一个个如月球般大小的不规则形虚空裂缝被打出,后面的人影紧随其后。
轰隆隆…
拳影如时间长河般绚烂,虚空裂缝肉眼可见般从地球大小长成土星大小,裂缝中笼罩虚空的还是灰色世界散装的网,即便它被打的稀碎但仍然能连接着彼此,并修复着。
……
这一打就打了一个月。
张梓昕身后的人影要被时间重新拆开了,他们本来就是张梓昕用强大的灵魂来禁锢的自己挥拳形态的影子,如果不是灰雾世界对张梓昕的放纵,否则他也不能从时间线上把自己的残影拿来多次利用。
灵魂体的张梓昕停下动作,他从开始就明白凭他现在是无法摧毁这片空间的,哪怕是一小块碎片。他疯狂尝试只因为他不爽,没有什么说得过去的理由,真的只是单纯的不爽。但这种不爽在一个月的洗礼下慢慢变成了愤怒。
按理说愤怒的情绪现在的张梓昕已经消失了,但他轮回的记忆不断摧残他的同时也有意无意的保留住为数不多的人性。
张梓昕皱眉。
“七情六欲对我已经无效,我真正值的保留的可能也只有理智和混乱了。”
……
第一千两百七十五万年:
看着前面157680个太阳系,张梓昕毫无波动的内心突然窜过一丝满意。这是他把自己十八岁的一生化为生前的每一个小时宇宙!
这里每一个小时都有它专属的宇宙!
有些念头的诞生或许只需要一秒,或许是十秒,一分钟。忘记它们是大脑对神经的保护,而李子的赋予却戳破了这层保护,张梓昕的记忆每时每刻都在被摧残,他像存储的软件的电脑,再被一遍遍的砸碎,然后用更好的设备重新拼装起来。
一首歌你喜欢听你可以多听几遍,但听多了你就会感到厌烦,一但把这首歌改成“铃声”你就会变得精神恍惚。而张梓昕做的正是在苦中作乐,张梓昕可以试着改歌词或歌的曲调来让它丰富。
……
灵魂体张梓昕张开双臂,微闭眼睛。他要把自己的记忆传输到这十万五千个宇宙中,同时传输的还有丝丝灵魂。当然,第二个世界的自己会有第一个自己以及自己一年后的记忆…以此类推。让张梓昕们玩儿去吧。
张梓昕想看看由自己创的一堆世界,感觉很奇幻。
他也要休息休息了,哪怕他是灵魂体不会困,但他要承受轮回记忆的转轮而且要疏散给不同的世界,这让他在精神方面上已经疲劳了,他需要放弃思考,真正的断绝与记忆世界的联系而做到真正的,“沉眠。”
……
第三千四百二十五万年:
张梓昕们已经玩儿腻了,他们所有姿势都尝试了遍。
甚至张梓昕们都玩儿上了其他的角色扮演,自己扮演着他所遇到的人,重复他们办过的事。
他当过老师,在讲台上怒斥自己初中的同学,这让他的爽感刷到爆。他扮演着自己旁边的同学,看着怒斥班级的老师甚是有趣,而讲台上的老师当然也知道下面同学,她只知道有些无可奈何,当过老师的她直觉的下面那个不合群的自己太过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