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惊悚一夜(大结局)(1 / 2)
我的心彻底掉进了冰窟。
难道这个先人替换了令狐山的上半身?
那么,章回呢?
我压制着内心的恐惧,小声说:“令狐山,好了,你得回去休息了。我也去睡了。”
令狐山没有反对,他说:“嗯,都半夜了,你也累了,好好睡一觉。我替章回站岗,让他也睡一会儿。”
我怎么可能让藏在令狐山身体里的恶魔为我们站岗!
我大声说:“不!”
令狐山对我的声调有些不解,他看了看我。
我平和了一下语气,说:“你照顾好季风就行了。”
令狐山说:“那好吧。晚安,周老大。”
我说:“晚安……”
然后,令狐山转身就走向了他的帐篷。我一直站在原地看着他,我发现他果然比平时略微矮了些!直到钻进帐篷,他都没回一次头。
我快步朝营地之外走去,四周那么黑,我在风中瑟瑟地喊道:“章回……”
现在,我只剩下一个也许可以依靠的队友了。
没人应。
我又喊了声:“章回!”
有个人从黑暗中朝我走过来。我死死盯着这个人影,嗯,是章回。
他对我说:“周老大,你怎么还不睡?”
我说:“你过来!”
在章回朝我走来的时候,我使劲地想——如果那个先人也把自己的一部分藏进了章回的身体里,那会是什么部位呢?
眼睛、鼻子、嘴巴都找到了宿主,上半身在令狐山身上……对了,下半身!
想到这里,我猛地低下头看了看自己,两条腿是我的,没错儿;两只42码的脚是我的,没错儿……
我放下心来。
这时候,章回已经走到我面前了,他说:“有情况吗?”
我没有说话,我借着帐篷里的光,死死盯住了他的脚。他的脚藏在鞋子里,我看不出来那是男人的还是女人的。
我突然伸手朝他的裆部掏去,他躲闪不及,被我结结实实地摸到了——空无所有!
这个举动太粗鲁了,但是我别无他法。
章回捂着裆部愣愣地看着我,半晌才说话:“周老大,你搞基啊?”
我的五脏六腑好像都被掏空了,我强打精神说了句:“我怕你缺觉犯迷糊,试试你的反应力……”
章回并不相信,他摇了摇头,说:“不不不,你不对劲!”
我说:“我很正常,我爱浆汁儿。你反应太迟钝了,回去睡觉吧,我来站岗。你把射钉枪给我。”
章回说:“你……不信任我?”
我突然恼怒起来,一瞬间忘了他身体里藏着那个诡怪之物,只当他是我的兄弟章回了,我吼起来:“让你给我就给我,废什么话!”
章回看了我一会儿,说:“好吧,我去睡了。”
然后,他真的把射钉枪给了我,接着转身去了帐篷。
我握着射钉枪,慢慢转过身去看着他,他走到帐篷门口的时候,回过头来,深邃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一掀门帘就钻进去了。
三个帐篷里都亮着灯。
既然亮着灯,季风和令狐山,章回和孟小帅,他们互相肯定能看到对方五官和身体的异常,可是他们为什么那么安静?
嗯,他们——包括浆汁儿——他们都是“安春红”的一部分,他们组合在一起,就是一个完整的“安春红”!
只剩下我一个正常人了。
我一个人站在荒漠上,心里很清楚,我活不过今夜。
这个来自20万年前的先人不会让我活过今夜。
她以这种恐怖的形态钻进我们的营地,到底想干什么?
她不会杀人的,那对于她没有意义,她是要我们这些有着类人血统的人互相残杀!
浆汁儿、季风、孟小帅、章回、令狐山都去哪儿了?帐篷里的他们还是他们吗?
风更大了,我的身体瑟瑟地抖动,就像一根无助的茅草。黑暗在四周逼视着我,令我喘不出气来。
我应该做点什么?
就这么傻愣愣地在荒漠上站着?
开车逃走?
剩下那几个兄弟姐妹怎么办?不管了?
我逃得掉吗?
不行,我必须变防守为进攻。
我紧紧抓着射钉枪,踩着尖利的盐壳,走到季风和令狐山的帐篷前,深深吸口气,然后说:“季风,令狐山,你们到我的帐篷来一下,咱们开个会。”
季风应了一声:“噢……”
然后,我又走到章回和孟小帅的帐篷前,说了同样的话。
接下来,我走到我的帐篷前,并没有钻进去,而是站在门口等他们来。
浆汁儿在里面说话了:“你怎么不回来睡觉呢?”
我说:“宝贝,等下哈,我让他们来我家开个会。”
浆汁儿说:“都几点了啊……”
我没有再说话。
过了好半天,季风、令狐山、章回、孟小帅都穿好了衣服,朝我的帐篷走过来。
我静静地看着他们。
他们全部钻进我的帐篷之后,我才钻进去,蹲在了门口。这是个有利地形,可以退。
应急灯更暗了,但是看得清互相的脸。奇怪的是,没有人感到惊诧,似乎都看不出其他人体貌上的变化。
大家都看我。
浆汁儿眨着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正好在阴影里,始终瞪着我。孟小帅低着脑袋玩手机,她把自己的眼睛和另一个人的眼睛全都挡住了。季风看着我,那个不属于她的鼻子,那张不属于她的嘴,似乎也在看着我。令狐山的胸部依然鼓鼓的,看上去令人恶心。章回一直很男人,他每次坐在地上,两条腿肯定张得大大的,盘着腿,而现在,他的两条腿朝一侧偏着,双膝夹得紧紧的,叠放在一起,那分明是女人的姿势!
我必须开门见山捅破玄机,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
我说话了:“你们知道我为什么叫你们来吗?”
没人说话,都看我。孟小帅也抬起了脑袋。我看了看她脸上那只不属于她的眼睛,又扫视了一下每个人,突然说:“安春红,你出来!”
每个人都愣愣的。
我端起射钉枪,歇斯底里地叫起来:“你钻进了这几个人的身体里,当我看不出来吗?!”
我刚刚说出这句话,应急灯突然就灭了,帐篷里顿时一片漆黑。
我什么都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