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崩坏的开始(完)(1 / 2)
(好像拖节奏了,得加快剧情。明天揭开谜底,然后,捅破天!)
“哈哈,让俄国人内耗体虚致死,这或许是征服斯拉夫民族最简单也足够粗暴的方法!”
晚上七时的柏林,夜幕初临华灯初上。
柯尼希广场附近的帝国陆军总部,昏暗楼道内弥漫着西欧雨季常有的潮湿气息。穿着黑色海军常服的海军上将自顾自地走在前面,高筒靴踢踏声在寂静的走廊孤单地回荡,年轻人却丝毫没有意识到刚才还与他并肩而行的陆军总参谋长前行的脚步为心虚和羞愧所羁绊,仍旧张牙舞爪絮絮叨叨的向法尔肯海因推销他拙劣的先西后东战略,丢下数不尽的风流潇洒,写不完的恣肆汪洋。
王海蒂的战略终究还需要历史来证明,战争中的欧洲思想混乱人心改易,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并不好受,王海蒂适时止住那张为他带来不少麻烦的嘴,于是尴尬的发现一路上都是他在唱独角戏。
心情不错的王海蒂扶正歪歪斜斜的高檐军帽,生满老茧的手随意插进裤兜,回头去寻陆军总参谋长的身影。
“那么……”法尔肯海因两条腿仿佛灌满了铅,无论如何也抬不起来。陆军上将扶着因为前一阵子延绵不绝的阴雨而快要发霉的墙壁,垂头避开王海蒂不解的眼神,仍由莫名的情绪在他内心扩散。
1915年5月17日,柏林陆军总部。法尔肯海因很想承认那股堵在心头的压抑情愫就是惭愧。
陆军总参谋长不了解海军,但是他参观过帝国主力舰,他知道战舰的居住环境有多么恶劣,在苍茫的大海上驾驭看起来很坚固但仍归属于铁棺材的战舰战斗有多么艰难。陆军总参谋长不懂海战,但是在此前的帝国高层会议上,仅仅从弗里德里希-冯-英格诺尔和莱茵哈德-舍尔通报海上战况的三言两语便能感受到铁与血的震撼,冰与火的残酷。
海蒂-西莱姆。三十七岁的年轻人为帝国牺牲的太多太多。不去想年轻人的赫赫功勋,不去想多格尔沙洲海战以三撼八,日德兰海战以五扛十的疯狂。单单只是那幅在陆军总部昏暗的楼道里渐行渐远的殚精竭虑的背影就足以让法尔肯海因忘记许多东西。
诚然,海蒂-西莱姆只是基尔码头的穷小子出生,他不够尊重权威和元老。深受他影响的海军桀骜不驯咄咄逼人,可我们不能一边惺惺作态的感激年海蒂-西莱姆是帝国最懂得阵地战和消耗战真谛的那个人,转过身来却依然无耻地苛责他太过急躁,太过异端!
“那么……西莱姆,你可知道无论你有多么热爱这支舰队,无论你有多么渴望胜利,过了今天一切都是白费功夫,你的心血会成为最无情的嘲讽愚弄,你的努力会成为本世纪最大的笑话!”
陆军总参谋长感觉他的胸膛堵得慌,有些话几乎要脱口而出。到嘴边却发现难以启齿。回头思索他在柏林阴谋中所扮演的角色,法尔肯海因这时才发现他在错误的道路上奔突了太远,远得无法抛开颜面坦诚一切。
支吾了很久,张皇了很久,法尔肯海因只能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
年轻人的才华让人惊艳谈吐令人折服。绝非亨利刻意污蔑那种心胸狭隘之人。海军上将还缺乏一点作为政治人物的自觉,举手投足间还带着军人的刚强和直白,他是个英雄,但却注定不是枭雄!
“当一切秩序被暴民撕碎后,俄国将成为怎样的国家?”自诩军官团模范的法尔肯海因最终还是背叛了条顿骑士的信条,岔开了话题。
“那只有上帝知道……”王海蒂不明白法尔肯海因眼神里温柔的由来。一想到他能够再次篡改历史,说服以固执古板著称的陆军开启一战版的诺曼底登陆战,赶在英国大舰队重新崛起之前解决法国,迎来胜利曙光的同时顺手将自己的名字刻在历史上,王海蒂便乐不可支。
心情良好的海军上将丝毫没有注意到欲来的山雨,指了指长了一些霉斑的过道天花板,轻松戏谑道。
(--华丽的分割线--)
“参谋长,威廉陛下的侍从室打电话过来,您也在出席帝国海军陆紧急会议高层之列。”
趁着法尔肯海因送海军人离开的功夫,秘书已经收拾好狼藉的陆军参谋长办公室。陆军总参谋长心事重重的折回他的办公室,发现私人秘书已经默契地将那张标满数据和进攻符号的欧陆地图锁紧保险箱,而几名勤务兵趴在墙壁上,为参谋长更换巨幅欧陆地图。
“让赫伯特准备一辆车,十分钟通知我出发!”
挂好地图的勤务兵鱼贯而出。私人秘书放下一杯热咖啡,点点头离开。
隔音效果良好的橡木门重重合上,秘书将置放咖啡的银质托盘揽在怀里,推了推鼻梁上眼镜框,靠在橡木门旁长吁了一口气。
虽然是陆军人,但是法尔肯海因的秘书却是西莱姆的崇拜者。原因无他,1894年才加入海军的基尔穷小子仅仅只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完成华丽的跳跃,从上校晋升成为上将。能够在海军人心惶惶的时节站出来,直面不可一世的皇家海军,将英国人掀翻在地。无论是辉煌还是惨淡,三十七岁的海军上将人生总是写满了跌宕传奇,由不得年轻人不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