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1 / 2)
慕如归瞧着低头不看他一眼的女子,心中颇为奇怪,今日她似乎不太一样?
“你在想什么?”
慕如归想问就问了,没有半点犹疑。
这也是祝卿若最羡慕他的一点,他想做什么,立刻便会去做,从不瞻前顾后,考虑做下此事是否会对他有何影响。
她扯出一道无甚情绪的笑,顺着他的提问回答道:“这是除了成亲那日外,你第一次踏进我的院子。”
听了她的话,慕如归才想起自己在这之前从来没有进过这间院子。
四年的时间,一次也没有。
慕如归眼底有片刻的晃神,视线从她唇角时时浮起的梨涡上掠过。
他从未见过她失落的样子,每夜在门外等他回府时也总是一张笑脸,偏她生得一对梨涡,挂在脸上像个笑眼瓷娃娃。
今日是第一次,她向自己表达自己的不满。
慕如归也不知心底那道若有若无的情绪是因为什么,他将视线从祝卿若脸上移开,声音仍然冷清。
“昨日你去了宝相寺?”
祝卿若抖了抖袖口的桂花,回道:“嗯。”
她的冷淡让慕如归皱眉,他忽略心中的不适,与她道:“大齐匪患频出,就算是上京也常有祸乱,你晚间莫要出门,最好还是待在府里,免得遭了祸。”
祝卿若听惯了慕如归这样的语气,他向来只看结果不问过程,所以半分安慰的话也说不出。就像现在,他明明是在关心她的安全,话说出口却让人觉得刺耳。
她确实习惯了,但习惯不代表要接受,“既然国师担心我的安全,不若多给我些护卫。”
慕如归不解:“你在府里要护卫做什么?”
祝卿若抬眼看他:“原来国师已经决定让我待在府里,既然如此,还来与我说什么?直接派人通知我就好,何必走这一遭。”
慕如归被她看得一愣,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你...”
他还没说话,就见祝卿若收回视线,又道:“国师放心,这段日子我不会出门,也就不必国师增派护卫给我了,还是让他们多关心日日出门上朝的国师更有价值。”
她一来二去说了一通,明明最终接受了他的意见,却让慕如归觉得有些怪异。
她是在讽刺他吗?
慕如归的目光落在与往日没什么两样的女子身上,面对她的讽刺也不开口反驳,只点头道:“嗯。”
既然她已经同意不出门,自己的目的也达到了,便没什么好再解释的。
至于方才她带着刺的话,慕如归也只当做是一时不忿的情绪躁动,并不多在意。
祝卿若了解他的性情,知道他没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
看来护卫一事还要令想办法。
思绪在脑中转了几圈,很快就想到了解决人手问题的方法,耳边久久没有传来声音,她抬头,发现慕如归仍然站在那。
祝卿若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国师还有事?”
慕如归只是觉得这样的祝卿若有些陌生,自他们重逢后就再也没见过她这样一面,上一次她情绪外露还是在少时。
想到少时二人的陪伴,慕如归难得流露出几分怀念,便多站了一会儿。
听见祝卿若疏离的询问,慕如归从记忆中抽身,不太适应地皱紧眉头,这才想起自己来南院的目的。
这回,便没了刚刚莫名的柔情。
“今日来是为了告知你一件事。”
他用了‘告知’二字,听起来像是在给下属颁布什么旨意。
对这道“旨意”的内容,祝卿若心中有数,向后靠在躺椅上,等着他的“告知”。
她靠在了躺椅上,慕如归站在前面,明明一高一低的位置,从她脸上却看不出任何不满,平静地等候着。
慕如归手指下意识向内蜷了蜷,顿了片刻,仍然将一开始就打算告诉她的话说了出来。
“我们成亲是为了宽慰我母亲,我乃修道之人,俗世尘缘于我无用,如今你已成了我妻子,也不必说些多余的话,我便直言不讳了。”
他忽然往后退了步,拉开了与祝卿若的距离。
“若你愿意,我可与你和离,奏请陛下为你立一女户,你愿当家便当家,若是往后寻得良人,我会为你添一份厚礼,以兄长身份送你出嫁,以后国师府就是你的娘家。若你不愿和离,仍然可做我的国师夫人。”
“只是我必须将话说得明白些,我不会在你身上倾注爱意,你若懂得及时抽身的道理,便该断了此等念头,因为这注定是得不到回报的。你我在府里和平共处,相敬如宾便很好。”
他的话冷硬如铁,语气寒凉似冰,即使是那寒冬腊月最冻人的湖水也不及他此时寒冷。
祝卿若平静的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上辈子他没有提过和离这件事,只是单方面来向她宣告自己不会爱她,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答应让她立女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