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成长(1 / 2)
日子还在继续,似乎没有什么可以提起我的欲望。大学这段时间不谈段刻骨铭心的恋爱无异于虚度青春。我只是一介凡人,也渴望爱与被爱,只可惜天不遂人愿。
熄灯后我躺在床上玩闯关游戏,一连几次都死在同一个地方,气得我咬牙切齿地退出游戏,不断地翻看着手机中的联系人,直到小茜的名字映入眼帘,我果断地发条短信给她问:“睡觉了没有?”
“这才几点,”很快小茜回复道,“在和她们聊天。”
“聊什么?”我很想知道女生私底下都会聊些什么内容。
“男人。”小茜不羞不臊地回复着,在我面前无需忌讳。
“哈哈,我们在聊女人。”原来大家都一样,男人无时无刻不想女人,女人也离不开男人。
“上次提的事情还作数吗?”我心虚地又回复一条短讯,这么久没有得到准确的消息只怕是石沉大海。
“我跟她提过你,可是她好像不太愿意。”小茜连发了一连串感叹号。
“你把她号码给我,我来联系她。”我心急如焚地道,此生偏偏不信这个邪,凭我貌似潘安的长相竟然连个女朋友都混不到,还有何天理可言。
“我再和她在商量一下,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她又怎么会知道我现在的处境,小帅开学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已经欠下一堆风流债,而我们只能惭凫企鹤。
眼下也只有她能帮助我这个孤家寡人,心里急得上热锅上的蚂蚁,表面却要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噼里啪啦地不断地按着键盘回复道:“你看着办,为期半个月务必把我这个烫手山芋给推销出去。”
“知道了。”又是一连串的感叹号。
“作为答谢我帮你介绍个帅哥。”刚发出去肠子都悔青了,此举我至吕飞于何处,但是站在小茜的角度我又希望她可以从头再来。
隔着屏幕我都能感受到她的无助和心酸,那种不清不楚的等待让她无所适从,很久她才回复我,“交朋友可以,至于感情我一字不提。”
有她这句话我的心里好过很多,至少我们都在努力地走出来,不管结局如何。我翻身趴在床上用手指轻轻地推着严松的脑袋问:“事成之后你要怎么感谢我?”
严松一头雾水地问:“什么情况,好端端地感谢你什么?”
“前些日子你不是让我做媒把小茜介绍给你认识,经过我苦口婆心的劝说她终于答应了,”我笑嘻嘻地道,“什么时候准备请我们大吃一顿。”
“有这种好事怎么不介绍给我,”小帅埋怨道,“论长相我可是这个宿舍里最出挑的,忆风你太偏心了。”
“你怎么这么自恋,”小光吐槽道,“能要点脸不。”
“男人就是没脸没皮的东西,”小帅反驳道,“色字当前当仁不让。”
“你们都别嚷嚷,”严松激动地从床上爬起来,脑袋轰地一声地撞到屋顶,他揉着头痛苦地道:“赶快把她号码给我,别理他们胡言乱语。”
我自作主张地把小茜号码报给他道:“你就说是我的好哥们,她懂的。”
严松拨通电话开门见山地说:“你好,我是忆风的舍友,我叫严松,也可以叫我阿松。”
他们两个人从南到北地聊得挺投机的,深夜里我们被严松逗得哈哈大笑,不曾想到他吹牛的技术如此了得。
严松挂完电话我紧张兮兮地问:“感觉怎么样?”
他胸有成竹地说:“我觉着挺好的,应该会有下文。”
“你千万别辜负了人家,”我深怕小茜受到伤害提醒道,“不然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知道了,你真啰嗦。”他不耐烦地说。
小帅起哄道:“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还记得几天前的一个晚上,严松的女朋友发来短信说要分手。他问为什么,她说他们的爱情在现实面前太渺小了,然后两个人就不声不响地分开了。
那晚一向外表坚强的严松竟然哭了,我以为在这个世上只有我会为感情落泪,却没料到天底下的痴情人都是一样,无情的人却各怀鬼胎。
打铁需趁火第二天我便信誓旦旦地约他们一起吃饭。第一次非正式见面,严松却胆怯了起来,话不多,只是安静地听我和小茜滔滔不绝地讲着以前的故事,偶尔在一旁插几句,或是笑笑,娇羞地十足像个小娘子。
小茜离开后我恨铁不成钢地问严松:“昨晚看你挺能说的,怎么见面就不苟言语。”
“因为太紧张了,她的气场强大到秒杀我,我怕失了分寸所以不敢多言。”他的话也不无道理,在喜欢的人面前我们总是想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下面的事情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我拍着他的后背同情道。
他咧开嘴笑着说:“知道了,走,请你喝饮料。”
“一瓶饮料就想把我打发,”我用尽全力捅了他一拳,“真是狼心狗肺。”
秋天的天气时好时坏,周末下起了绵绵细雨。我一觉睡到十点多钟,起床后发现他们都不在,无所事事便一人去了网吧。
刚坐下来小茜就打来电话说:“好不容易才说服她试着和你相处,马上我把她电话号码发给你,凡事你自己谦让些,以前的事情该忘记的就忘记。”
忘记一个人如果真像她说的那么简单,到头来我们又何故弄得遍体鳞伤,我哭笑着说:“知道了,周末怎么没有出去?”
“这天气出去就是自找苦吃,”她关切地问,“你又在干嘛?”
“我在网吧打游戏,”我明明记得昨晚严松说要带她出去,我旁敲侧击地问,“严松没有去找你?”
“他有找过我,”小茜唉声叹气地道,“下雨天我哪里都不想去。”
“我先打游戏了,回头在跟你聊。”挂完电话沉醉在游戏的世界里一直到晚上,回到宿舍的时候空无一人。手机滴滴地响了一声,我掏出来看到有条短信,是她发来的,心里却莫名地烦闷不安。
“你好,我是黄依依,很高兴认识你。”
我丢下手中啃到一半的面包回复道:“你好,我是高忆风,也很高兴认识你。”
“你在干什么?”紧接着我又回复了一条信息,之前显示太过敷衍。
“看书。”很快她回复道。
“周末怎么没有出去玩?”对于她的冷漠我极力地配合着。
“一个人不想出去。”
我以为她故意这么说,看着打好的“有空见面?”这四个字许久才按了发送键。
等待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心都凉了半截她才回复道:“以后再说。”
我失落地丢掉手机躺在床上,毕竟我们才刚刚相识,进展得太快未必是件好事,感情的事情还是水到渠成来得踏实。
他们陆陆续续地回来,个个手中都提着大包小包的零食,再看看自己还未啃完的面包心情糟糕透了。
“你今天去哪里了,”看到严松满头大汗地回来,我质问道,“怎么没约小茜出去玩?”
“早上约过她,她不愿意,”严松脱掉一身汗臭的衣服站在阳台上洗着冷水澡道,“我就打了一天的篮球。”
“女人都是用来宠的,她说不要的时候就是要。”毕竟她还没有完全从上一段的感情里面走出来,换作是我也会对他不闻不理。
“知道了,”严松把脑袋探出来道,“帮我拿下衣服。”
我把换身衣服甩给他说:“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这句话对我也同样适用,只是我和她之间隔的不止一个阿禾这么简单,有些时候不得不想究竟是谁的原因。
中秋节的那天晚上,黄依依主动约我出去见面。我高兴得手舞足蹈,在小帅的帮助下我身穿西装打领带,梳着光亮七分头,照着镜子前前后后整理了数次才扬眉吐气地去教室找她。
她们班正在举行中秋月圆晚会,到了之后我站在外面春风得意地发短信给她,等了很久她还是没有回复。于是我又放下尊严打电话给她,还是没有人接。我失望地看着精心打扮的自己,心生哀怜。
手机滴滴地响了一声,我猜测是她发来的,顿时来了精神,只见她写道:“稍等一下。”
时间悄然流逝,夜色迷人,久久她未出现,原因已经不再重要,结果狠狠地打了我一记耳光。
我狼狈不堪地走下楼,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生怕被人发现。
迎面遇见小茜缓缓地走来,她发现我大惊小怪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手忙脚乱地说:“想你了顺路过来看看。”
“真的假的?”她不确信地指着我问,“你是来找依依的吧!”
“她在里面干什么,约好见面的却迟迟不肯出来,”我拿真心对她,她为何把我当猴子耍。
小茜看了一眼教室说:“她在主持节目,可能走不开。”
“我先回去了,你见到她帮我转告一下就说我来过。”我的心拔凉一片降到谷底。
她拉着我的衣服挽留道:“反正人都来了进去坐坐。”
不经过她的允许我就这么贸贸然进去始终不好,我拒绝道:“下次再说。”
她似乎看出我左右为难问:“你们怎么了?”
我摇摇头说:“没什么。”两个人在一起本来就要面对合适或者不合适的选择,只是近来什么事情都不顺利,再也找不到曾经无忧无虑的生活,原来我一直向往的不是未来,而是过去。
一个人百般无聊地逛着,不知不觉地来到玉满楼的门前,犹豫了许久才决定进去。明知道不适合我的口味,却接二连三地光顾他家,不敢去尝试别家。因为中秋佳节的缘故,这里的生意比往常好了很多。刚走进去一个陌生的面孔缓缓地走来说:“对不起,暂时没有座位了请您稍等一下。”
我嘴上虽说好,心里却郁闷到极点。吃饭又不是上课非去不可。从里面出来后,我就在街上随心所欲地走着寻找下家。很快一家不起眼的餐厅出现在我面前,它没有胡里花俏的装修,简单的外表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
我没有多想就进去了,可能因为它的装修档次没有达到大学生消费的最低标准,所以店内相当地冷清。我坐在紧靠门口的椅子上四处打量着这里,进门便可以看到一幅山水画挂在正中间,紧贴着两边的墙摆放十张桌子。厨房在画的后面,只留一道很窄的出口让服务员进出来回跑堂。
我默默地注视着这里的冷清和外面的热闹,伤心地笑了起来,他们是快乐的,而我也算是,只是他们的快乐很容易满足,而我的却难于上青天。
还记得去年的中秋节是和父母一起度过的,现在却孤身一人独守一轮明月。我努力地改变自己,极力地忘记曾经的一切,从我决定忘记她的时候开始,就暗下决心:一定要活得精彩。
服务员出来的时候我已经等了很久,若不是心中想起远方的父母我早就起身离去。
他走过来唯唯诺诺地把菜单递给我问:“请问您想吃点什么?”
我不停地翻阅着菜单说:“鱼香肉丝,肉沫茄子,再加个三鲜汤。”
点完菜他又跟我确认了一遍菜名,帮我倒杯白开水放在桌上。我很有礼貌地说声谢谢,还真有点口渴,端起来一连喝了数口。
菜比想象中要上来的慢,反正此刻的我什么都没有,有的仅剩时间,我也无需在乎多等还是少等一刻。
餐厅里的人越来越少,我也有点不耐烦起来,叫来服务员面带微笑地问:“请问我的菜什么时候能好,如果来不及弄就算了,我还有事要走。”
他万分抱歉地道:“对不起,因为过节厨师都放假回去了,老板一个人忙不过来。”
对于这牵强附会的理由我无力反驳,打开门做生意怎能这么无视顾客的感受。我很生气地走了,出去的时候特意抬头望了一眼餐馆的名字——食满天下。
我牢牢地记住了名字心想:“什么食满天下,不如叫关门大吉来得干脆。”
看来我注定倒霉,感情不顺,就连吃饭都遭别人戏弄。肚子却饿得不行,两眼直冒金星,当下跑到学校超市买了两盒月饼当作晚餐。
回到宿舍的时候,严松已经回来了,看到他傻里傻气站在门外,我问:“中秋节怎么不约小茜一起出了赏月?”
他趴在走廊的窗户上转过头看着我说:“他们班在搞活动,我刚才去见过她。”
“屋里头有人找你,”严松用手指着宿舍的大门道。
我忐忑地推开门走进宿舍,陈俊飞听到声响扔下手中的书转过身说:“终于回来了,我等了你很久。”
我放下手中的月饼问:“找我有事?”
“我正在筹备新生的老乡会,你要报名吗?”他翻开笔记本写写画画地问道。
我向来不喜欢参加这些活动,但是他开口我又不好意思拒绝,道:“我先报名,具体看时间再说。”
他缓缓地站起来露出一副迷人的微笑,拍着我的肩膀说:“谢谢你支持我的工作,”转而他又问,“现在有空吗?陪我出去走走。”
我饿得晕头转向,肚子不知抗议了多少次,我沉默以对,希望他识趣。
“没有时间就算了。”他站立不安地道,“那我先走了。”
我宅心仁厚见不得欺负别人追上去说:“我送送你。”
校园里到处洋溢着热闹的气氛,微弱的灯光下行走着寥寥无几的学生,各有各的匆忙,而他看起来似乎有点不开心。
“怎么了?”我关切地问道,“这可不像平时雷厉风行的你。”
他苦涩地笑道,“这几天发生了很多事情,心里比较烦。”
“感情的问题?”我脑袋灵光地猜测道。
“不全是,”他郁闷地道,“跟你说也没用。”
我自言自语地道:“要是能找到像你那样的女朋友此生就无怨无悔了。”
“你这口气听起来好像我配不上她,”陈俊飞皱着眉头埋怨道。
“到底怎么了?”我追问道。
我们一齐走着,他低着头道:“以后有机会再跟你说。”
顺着校园的主干道逛了一会我便提前回来了,一来肚子饿得发慌,二来实在弄不明白他叫我出来有何用意,只是一个劲地叹气,问他又什么都不说。
严松见我回来问:“怎么这么快?”
我笑着说:“没什么事情就先回来了,他们呢?”
“一个在打游戏,另一个不是在泡妞,就是在去泡妞的路上。”严松总结的很形象。
“你和小茜怎么样了?”我啃着月饼问道。
严松来到我跟前盯着我眼神诡异地问:“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天地良心,我和小茜之间一直清清白白,就算全天下的女人死光只剩下她,我也不会和她好上,我们之间只是存粹的朋友之情。
我懒得理会严松的胡思乱想一连几块月饼下肚,坐下来之后映入眼帘的却是桌子上的记事本,那里面记载着我和阿禾所有的往事。我伤心地趴在桌子上打开日记本一页一页地看着,愤怒的火焰缓缓地燃烧起来,我发疯似地撕着日记本,左一张,右一张,直到留下空白。
既然选择忘记就让她从我的脑海里彻底地消失。一个人只能给一个人幸福,她放弃我,给我带来痛苦,我为何还要挣扎在痛苦的边缘,受伤的最终只是我。我虽然得不到幸福,难道还要浑浑噩噩地活下去?
偶尔我会对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然而并没有做到,不是我不够好,而是现实不断地摧残着我生存下去的意志。
我无聊地看着时间,十一点过半,马上就要下课了。终于在我死缠烂打的努力之下抱得美人归,我熟练地掏出手机利用短暂的时间发条短信给她:“中午一起吃饭,我在食堂门口等你。”
很快收到黄依依言简意赅的短信:“好的。”
我不知缘由地笑着把手机装入口袋,在这个小偷横行的世道不得不小心提防,上个星期逛超市就险些被盗。
事后黄依依后怕地说:“幸亏钱用完了,不然后悔都来不及。”
我鄙视地看着够她用半年的卫生纸,其实平时的她也挺正常,只是一听到‘打折’两个字她就像换了个人似的,疯狂得令我不得不退而远之。
往往商家就喜欢抓住消费者贪小便宜的心里,结果上当的人蜂拥而至就成了我现在这个模样,提着一堆过期的卫生纸。
放学后我来到老地方等她,还是老样子,生活平静得如一潭死水。
她迈着轻盈的步伐走来,挽着我的手臂问道:“等了多久?”
“刚到一会,中午想吃什么?”食堂的菜单我几乎可以倒背如流,吃饭存粹是为了填饱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