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来人(2 / 2)
还没等我再往下联想,门外哗啦一声,接着就没有了动静。这么在被窝干趴着不是个事儿,我点着煤油灯壮着胆下了床,趴在门缝朝外喊了声:“谁啊!”
门外没人应声,不好,难道说是半夜鬼敲门,可我也没干什么亏心事啊,不管了,死就死吧,我一手举着灯,一手开了门。
呼地一阵风夹着雨点把我手里的煤油灯又给吹灭了,雨下得正急,门外黑呼呼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因为灯灭了又没有发现什么情况,这让我心里虚的很,转身就想关门上床猫着去。
脚裸突然被一只冰凉的手抓住,吓得我头发根根倒竖,差点没把煤油灯给摔出去,伸脚就想去踢抓我的‘东西’。
突然地下一声虚弱的声音道:“医生你行行好,快救救我妹妹,她发高烧。”
我本以为像故事里碰到了鬼拦脚,却没想到原来是一个女病人倒在门口,刚才我根本没有留意满是雨水的地下,原来敲门后的哗啦声是她摔倒在地上。
虽说现在夜不算十分晚,可这天气实在太坏,又是刮风又是下雨,怎么挑这么个时间来看病,再说伍院长从来不出趟差,今天去了县城就让她俩给赶上了。
风太大开着门我根本点不着煤油灯,再说人家病人在外面淋雨怎着也要先顾她们,我随手把煤油灯放到一边,伸手就去扶摔倒在地上的女人。只见我屋门口的地上一前一后躺着两人,闪电时间太短了两人啥样子根本没看清,不过位置却是瞧得清清楚楚,我抱起后面的那个妹妹赶紧进了房中,把她放在我的床上后又返身去帮那个姐姐的忙。
很显然姐姐是拼尽了自己的力气才把妹妹背到医院来,不然也不会到了门口突然虚脱倒了下来。二人都进了屋我立刻关紧房门,接着就摸到火柴点亮了煤油灯。
“这种天气为何还要来医院,不能等明天吗?再说伍院长他今天去了县城晚上还没回来啊。”我对姐姐解释道。
姐姐颤抖着对我道:“傍晚时候我妹妹突然发高烧,我们村又没有赤脚医生,我只好背着她来镇上,伍院长不在这可怎么办,我妹妹刚才又淋了雨,会不会加重病情啊,你不也是大夫吗,你快给她看看啊,求求你了,求求你快救救我妹妹,我俩从小相依为命,我不能没有她的。”
刚才在门口我把衣服也全淋透了,一阵小风吹来不由的打了一个大冷战。还救人呢,搞不好自己也要大病一场。
我对那姐姐道:“我可不是医生,只不过是个打杂记帐的收购员,平常只负责医院里鸡毛蒜皮的事儿,治病哪行呢,我看你们还是另想办法吧。”
姐姐突然扑通一下跪在我面前:“求求你了,这周围三十里就这么一家医院,你让我再上哪里想办法,我妹妹不过是感冒发烧,你跟在伍院长身边这么长时间,一定有办法给她退烧的,求求你,只要你治好我妹妹的病,你让我干什么都成,做牛做马做你老婆我都心甘情愿,求求你了大夫。”
她这一跪把我的心都跪碎了,我最不见不得这场面,赶紧扶她道:“我也是刚来没多长时间,这里又没有西药,中药治疗成不成我没有把握。”
姐姐看了一眼床上因为高烧昏迷不醒的妹妹道:“治好了我妹妹我们终生感激你,治不好那是我们的命运,我们谁也不怨。”
这要是在县城或者是我京城的家里,随便找几片退烧药片给她吃应该就能解决问题,可这个山区却是我见过最偏僻最落后的地方,周围除了我们这个小医院,再找医院就要去三十多里外的大镇。
这三十里可不是城里走马路,山路难行况且又没有得力交通工具,这种天气想去那家医院根本不可能。再说看躺在床上妹妹的脸色,只怕烧的不轻,转院耽搁了时间烧坏脑子也有可能。
今晚这病号我不接也得接了,虽说我没学过医,可这段时间的打杂工作没白干,不就是个发高烧吗,想办法给她退烧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