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破俗(2 / 2)
在泉族中,有个不成文的传统,那便是但凡天生残疾的人、都是不祥之人,需要丢弃,哑女的母亲便是为了周全哑女而死。
其父亲怒然之下,却是休了那苦命的女子,女子不顾族人鄙夷,带着哑女安置在此,受尽凌辱。
哑女心中很平静,因为这一切都是命,正如她母亲临死之时所说的一般:我生你,是我苍天对我的惩罚,既然是惩罚,我便不能让你一人承担!
一句话,说不出的苦,数不尽的很,还有那淡淡的无奈。
人生百年,皆在其中了。
水潭边,数个顽童嬉闹,哑女今日却显的有些失措,仿若是有些什么话要对杜浚说一般!
有那顽童注意到,当即对一脸困惑的杜浚喊道:“她要成亲了,花儿她三叔五十岁了,都还没有讨到婆娘,所以就恳求族人同意了!”
杜浚一怔,目光落在哑女身上,见女子一脸的复杂,双眸中却隐藏着莫不去的向往,令他暗叹一声,在这世间,又有谁愿意独自生活呢?
五日后乃是良辰吉日,也是哑女出嫁的日子,这日,女子难得的穿上了、婆家送来的新衣衫,一脸的复杂与憧憬。
杜浚在此居住一年,村里的人倒也认识他,哑女生母死去,其父亲对她厌恶之际,视为不祥之人,躲避犹不及,所有便由杜浚充当了娘家人,将哑女送到婆家!
没有聘礼,聘礼早就被哑女的生父拿去,毕竟,不管如何,他也是哑女的生身之父。
杜浚跟随着迎亲的队伍,那新郎他也见过,乃是一个老实巴交的普通庄家汉子,只是有些木讷,想来哑女嫁过去,来日也无需受气。
很快,就到了婆家,结婚是件大事,所以整个泉族的人都来了,唯独哑女的父亲没有前来,想来是怕丢脸。
杜浚落落大方的坐在了上首,望着满桌的菜系,他就宛如一个凡人一般,吃食,姿态粗鄙,如是被旁的修士看到,定然会惊掉下巴,此刻男子身上,哪还有那只手遮天、搅动风云的狂傲。
日暮西山之时,本是洞房的时候,这一刻值千金,却不想新郎却欢喜的将哑女送出了自家门房,独自回归!
而哑女却随着族长等一干族人出了村寨!
杜浚不禁心中惑然,找来新郎一问,不问还好,一问之下,不禁让他心中邪火‘噌’的一下烧了起来!
据新郎说,在泉族有个传统,有人结婚,这头一夜,必定要给泉族老祖,据说是女家落红在婆家,乃是大凶之事!
杜浚再问:“这规矩是从何而起?”
从新郎断续的回答中,杜浚得知,原来泉族本无这规矩,乃是那老祖归来之后,方才传下,据说,这老祖原本乃是村寨中的泼皮,三十岁的时候无故消失。
回来之后,便有移山倒海的神通,据说是在外遇到了神仙。
这老祖归来数日之后,忽而找到了族长,面色焦急,说是他昨夜算了一卦,泉族大难将至!
族长自是晓得、老祖的神通,细问之下,老祖如是说道:“女儿的落红本就是多年阴气的积累,凡人破之,必定会阴气缠身,而我族多年以来,女子落红与婆家,久久积累之下,此地的阴气已然大盛,乃大凶之象!”
当族长问其如何是好的时候,那老祖大气凌然道:“我身怀神通,乃泉族之人,此事当仁不让,我愿折寿,为婚嫁女子破红!”
一句话,说的族长感动不已!
到此,这传统已然流传了数百年!
杜浚大怒之下,唤声:好个泼皮,今日若不斩杀了你,天理难容。旋即一步踏出,身躯一恍,便消失在了夜色中,端是吓的新郎骇然不已!
顷刻间追上哑女等人,杜浚并未惊动他们,一年以来,他都以凡身自居,自从伤势痊愈之后,便没有在动用丝毫的修为,端是不知在这大山的另一面的洞府中,居住着这么一个当杀之人。
昔年,天劫之下,杜浚本毫无生机,在那天道之手将他砸入大地之中的那一刻,却不想骨逆忽而白芒大作,仿若有一物欲要破出!
杜浚当即便大开艮卦,一物轰然而出,却是那达摩壁,望着气息淡然的达摩壁,他毫不迟疑的进入其中,躲入在达摩壁中,方才逃过此劫!
哑女等人转过高山,来到洞府之前,静默许久,便闻听洞府中传来一阵笑声,旋即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从洞府中缓步而出,不见众人,单是拿眼在哑女身上一扫,面上露出隐晦的满意之色!
交谈几句,老者却是露出了为难之色,道:“我已然寿元不多,这再……”
“老祖,你可不要推辞啊,为了我泉族老小,您……”族长见状,登时哀求不止。
老者不待他将话语说完,大袖一甩,道:“好,我就在为泉族做点事情!”
众*喜,杜浚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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