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六节 破阵(2 / 2)
马上覆盖着马甲,身上穿着板甲,一名先锋军骑兵全重近有一千斤。这样的人肉坦克以三十公里每小时的速度冲过来,不是那些身高一米五的日本足轻能够承受的住的。
那些营养不良的足轻未必有一百斤,在两千名骑兵面前,仿佛是蝼蚁一般。如果是撞在战马的前胸甲上,会立即飞起来,肋骨会部撞断。不光是第一排飞起来,甚至一线的前后五个人都会被撞倒,被骑兵完全撞翻过去。而那些在队列里指挥的武士,是骑兵长矛重点照顾的目标。
复杂的武士铠甲根本抵挡不住这样的冲刺,如果被刺中,整个身体都会被刺穿。长矛甚至会在巨大的惯性下一直往后面刺去,把后排的足轻也一道刺死。
对冷兵器为主力的日本藩兵,即便是面对同样数量的冷兵器骑兵,也难以抵挡。更何况是配备了线膛枪,装备了马甲胸甲的甲骑兵。
只一次撞击,雄字旗就让一千多长枪手失去了战斗能力。撞穿了近三千人的足轻队。
刚才还颇有杀气的长枪阵里,此时只看到一地的抽搐尸体,一片混乱的队列。骑兵们扔掉了长矛拔出了马刀,在巨大的战马上往下挥砍,杀死那些侥幸活下来,却依旧被撞得失魂落魄的后排足轻。很快,这支足轻队就不再是一支武装了,他们变成了一群逃命的农民,慌不择路地往四面八方逃去。
长枪手后面的两千滑膛枪手,更没有近身和骑兵搏斗的勇气。不等骑兵冲过来,他们已经丢下了手上的昂贵火绳枪。加入了逃亡的队列。
马蹄在足轻的身体上践踏,鲜血飞溅。庞宁的北面,再没有了战争,只剩下追逐和屠杀。
庞宁放下了望远镜,舒了口气。
里。庞宁南面,两千线膛枪手ha进了福冈藩的南部,钉在了城上山西面的山谷里,用齐射拦住了日本人的救援道路。虽然线膛枪的精度足以支撑散兵战术射击,但队列齐射的气势对部队士气更为有利,也更便于军官监督战斗纪律。水兵们站在山谷两侧的陡壁中间,一排一排的齐射,把试图过去支援福冈藩的胜山藩部队拦在了山谷
不但是胜山藩被拦,后面密密麻麻的日本藩兵全部挤在了山谷里。
日本是一个山岭密布的国家,石见银山这边的山岭地形很陡峭。从一个山头到另一个山头,必须在那些大坡度的山岭上上山下山。有时候石坡太陡,大规模的部队的通行非常艰难。看上去很近的地方,却要绕一个大圈。大规模的兵力运动,在这种山岭中是极难开展的。
庞宁南面虽然有一万藩兵,但能从正面向庞宁发起进攻的,只有胜山藩的四千藩兵。
在两千名线膛枪手的火力下,他们根本不能前进一步。
焦急地日本联军开始往后面退去,一万多藩兵分为了两队。胜山藩和萨摩藩继续在正面攻击庞宁,剩下的七千藩兵散成了一条长蛇,从陡壁上的小路努力山头攀援,试图绕过旁边一座陡坡,切到庞宁西侧的小山上。
邓阿奇的骑兵已经结束了战斗,向这边kao了过来。
刚才的战斗损失了一百多名骑兵,一百多名线膛枪手,击溃福冈藩的损失并不大。此时,庞宁身边仍然还有五千人。援兵让庞宁的火力顿时强了几倍,刚才努力进攻的胜山藩再无法攻击。
只打了两轮,那边就顶不住了。丢下了几百具尸体,胜山藩狼狈地退到了稍远处的小山上,踞险力守。
邓阿奇骑到庞宁身边,兴奋地从马上跳了下来。
这是个从小就被教育成军官的年轻人,如果说昨天,他还腹诽南王的作战计划糟糕。那今天,庞宁对各藩镇形势的准确判断,已经让他对难忘多了几分尊敬。如果不是断定长州藩不会出手,邓阿奇根本不愿顶着枪弹绕到北面去。
“南王,这一把冲得太爽了!你真神了,那边五千倭寇始终没动。”
庞宁听到邓阿奇的赞叹,却并没有回答。他的注意力都被仙山那边传来的声音吸引,那边是伊达政宗的主攻方向,秦明韬承受的压力,显然数倍于这边。一片炮声隆隆中,庞宁突然听到冲天的杀声响起。
脸上一白,庞宁握紧了双拳。
“妈的!秦明韬要是出事,老子拆了伊达家祖坟!”
长州藩依旧作壁上观,七千藩兵在绕路抄庞宁身后,而拦在庞宁前面的,是日本人的五千藩兵。庞宁一把抓住了邓阿奇的领口,大声吼道,
“前面的胜山藩,你冲上去,给我拿下来!”
邓阿奇吞了口口水,看着那个坡度不小的山坡,没有说话。他是个爱兵的军官,自然不愿意拿自己的宝贝骑兵去撞这样的防御。但庞宁的骇人样子,又不容得他拒绝。
前面传来的一声大呼,帮他解了围。
“殿下,一个日本老头从倭寇萨摩藩那边骑马跑了过来,好像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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