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5】 中堂回京(1 / 2)
接下来,斐里曼特指责李查理冒进,犯了失察之罪,导致此败,并以此为由头,对舰队进行大清洗,将李查理的亲信统统抓了起来,同时,也将自己的心腹提拔到重要的战舰岗位。
前后只用了两天,远东舰队就彻底归了斐里曼特掌管!
等到大局已定,斐里曼特才将爱德华七世催促远东舰队北上行动的电报拿了出来,并告诉全体船员:新任国王不懂军事,却偏偏要外行指挥内行,我们绝不能再重蹈李查理的覆辙,是的,我们当然要去搭救驻扎在中国的舰队,但怎么救,必须有个策略,不能鲁莽行事,必须得有计划。
还别说,远东舰队在斐里曼特的指挥下,拔营出航,一路北上,竟再没有遇到疑似西班牙的神秘战舰攻击,而且,他们还好运地收留到了一些从宁波大海战里逃出来的英国士兵。
一下子,斐里曼特的声望大涨,算是彻底坐稳了远东舰队一把手的交椅。
说完了中国和英国,容我插一句嘴,再来谈一谈距离上海仅一个东海之隔的日本。
这个狭隘的岛国,一直就在密切关注中国和西方列强的动向,实际上,从明治维新开始,它就在筹谋一个险恶的十年计划。
三年攻占朝鲜,五年侵占中国东北全境,十年内灭亡北京,并将军事势力拓展到中国全境,统领东亚,辐射东南亚!
这是一个极其疯狂的计划,也是一个从上到下,自天皇开始,下到平民浪人,全日本勒紧裤腰带、尽心尽力执行的举国野望计划。
此时此刻的日本,正处于这个‘十年野望计划’的初始阶段,它就像一只冷静、偏执、擅于精密计算的疯子,目有寒光,隐露獠牙。将朝鲜和中国,都置于它的刀叉虚影之下。
至于这副‘刀叉’到底有多锋利,多坚固,能不能插动中国这个庞然大物,则全然不在它的主要考虑范围之内!
在日本高层想来,两百五十年前,后金能够入关。以区区几万人马,就能一扫大明江山,那么,时至今日,换作自己,有天皇护佑。自然也能复制这一历史奇迹。
日本朝野,从天皇到内阁总理大臣,再到外务大臣、陆相、海相,乃至最底层的士兵,都是信心满满,野心勃勃。
之所以如此,那是因为日本的间谍的确已经渗入到了清朝政坛的核心地带。很是知晓这个庞然大国此刻的虚弱和腐朽,想想看,一栋再高的大楼,如果连根基都坏了,那么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早在南京中英危机发生之前,通过密探,日本军部对南洋水师的扩建可是非常关注的。
要知道,他们举全国之力筹备的海军。其假想敌乃是北洋水师,至于南洋水师,这只困于内陆的小泥鳅……根本没被他们放在心上。
然而,炼金国国王龙灏的突然大手笔赞助,源源不断进入南京港的欧洲高级‘水货’,令得日本高层十分不安。
这个龙灏,在美国搅风搅雨也就罢了。这会儿居然跑回中国重金投资南洋水师,这是要干什么!?
是在海外发财了,现在要回来帮助祖国吗?
还是不怀好意,也想在摇摇欲坠的大清朝上抢先割上一刀?
干。一个北洋水师就已经很难对付了,再加上一个买了新战舰的南洋水师?恐怕我大日本的舰队一出去,就得被上下包饺子,输的连兜裆布都没了!
明治天皇对此情报表达出了深深的悲观情绪,他武断地认为,己方的十年占领大中国的计划要腹死胎中了,他甚至流下眼泪,向总理大臣伊藤博文建议;“爱卿你看,我节省的那些伙食费是不是可以还一点回来?反正在海上我们已经不可能打赢支那,倒不如……”
天皇的退怯自然遭到了伊藤博文、陆奥宗光等人不留情面的训斥。
不得不说,这几个牛人,私底下是不会给至高无上的天皇留多少面子的。
他们都是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的枭雄,任何人胆敢拦在他们前进的道路上,都会被他们毫不犹豫地踢开,这其中也包括明治天皇在内!
当然,训斥之后是安抚、劝解,毕竟,天皇还是日本人民的最高领袖,像神一样被崇拜的精神支柱,想打消明治天皇退缩的念头,就必须拿出切实合理的说辞。
光靠训斥,可逞一时之瘾,但长久来讲,却是没有用的。
论到口才,还是外务大臣陆奥宗光擅长,于是他眨巴了下小眼睛,对明治天皇说道:“陛下,看事情不要只看表面,凡事都有好和坏的两面性,这就是太极,也是西方学说里的两分法,照支那人说,太极是构成世间万物的基础原理……嗯,抱歉,忽略了陛下的脑容量,简单来说,南洋水师壮大,对我国海军的确不利,但是反过来讲,南洋水师强大了,第一个坐立不安的还要属李鸿章和他的北洋水师吧?”
诚如陆奥宗光所言,南洋水师强大了,第一个感到威胁的不是别人,正是北洋水师的大头目:李鸿章。
一山难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在中国,也绝对不允许有两支强大的、拥有不同声音的舰队存在。
原先,李鸿章容许南洋水师保留编制,驻扎长江,那是因为南洋水师太弱,拿舢板都能当做宝,可现在?它连最新式的欧式战列舰都有了,李鸿章绝不会允许它再继续膨胀,以免威胁到了自己北洋的位置!
“这就是支那人啊,不怕他们强大,只要有两股以上的强大力量存在,他们就会先自个内斗,我们嘛,呵呵,只需坐山观虎斗就好!”陆奥宗光阴笑着,做了最后的总结。
听到这里,明治天皇终于抹去了眼泪,展颜笑了起来:“原来如此,倒是我短视了!好。传我谕旨,将下个月宫中的用度再削减二分之一,省出钱,用于补贴军费!”
“陛下,用度已经很少了。”近侍提醒道。
“你不会想办法吗?我命令,下个月,宫中的人。每人只能出三次大恭,超出次数,不给手纸!”
“……那风干后,会臭的啊!”
“八嘎呀落!我们不是有舌头吗?”
不晓得是不是一种悲哀,李鸿章的心理还真被日本的这些野心家们猜对了七七八八。
十二月十日,李鸿章进京。第一道折子就是奏请光绪将两江总督刘坤一定罪,另外,恳请拨付一百万两战时紧急饷银,由北洋水师派遣以镇远号为首的八艘铁甲舰,南下直取上海,与炼金国国王龙灏谈判,看能否将上海的管辖权夺回来。
李鸿章这一招乃是存了一石二鸟的心思。既要彻底打垮刘坤一和以他为首的南洋水师派系,又能借着英国海军空虚的机会,将他早就垂涎不已的上海港口,收入北洋麾下。
到时候,渤海、黄海、东海、南海四海连成一片,大清帝国的海洋版图即成矣。
当然,政敌的赞成、我们就要反对!对李鸿章这个请战要求,光绪帝和翁同龢自然不会这么容易地给他‘放行’。
别的先不说。就拿那一百万两军饷,本来修园子修的国库就捉襟见肘,现在又拿钱去给李鸿章花差花差?兹事体大,朝堂中实在没有一个人能做主。
想想也是,要是一百万两雪花银拨了出去,等西宫的那位清醒过来询问,谁能担得起这个责任?
李鸿章吗?
呸。他那时肯定早就跑到江南耀武扬威、花天酒地了,哪里还会留在京城背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