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普朗克(1 / 2)
总之,这条消息引起的正面效应远大于负面,整个斯坦福校园都沸腾起来,每个老师、每个学生都将此消息奔走相告,他们脸上俱洋溢着热烈而自豪的笑容:当初选择斯坦福,呼……我的选择果然没错!
马克斯.普朗克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在斯坦福大学的物理学院做着实验,当他确定了是龙灏龙大师真的回来了之后,一跳老高,差点打翻了旁边的烧杯!
(顺便提一句,普朗克做的实验是物理化学相通的热领域实验。)
普朗克今年34岁,正是科研人员一生中最精华的年龄,他来美国之前,本来是在亥姆霍兹(能量守恒定律的创立者)的指导下在柏林工作,可当龙灏的《量子力学导论-微观粒子的二相性》一文在nature发表,引发一场小范围轰动时,普朗克就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里基尔霍夫(德国物理学家,曾提出电流电压两条著名定律)遗留下的工作,一遍又一遍地品读当时连《nature》杂志也无法定性评价的这篇物理学‘破窗之文’(斯托克斯语)。
这位历史上原本的‘普朗克常量’提出者,立刻就陷入到《量子力学导论》中奇妙而富有创新的想法中,普朗克觉得,这位龙姓的物理学家,一定是自己的知己、一定是自己的导师,而且上辈子也一定是自己的好基友!
不然,为什么他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敲在了自己的心坎,他的每一句话似乎都曾经在自己梦中朦胧玄奇地出现过?
走火入魔的普朗克不顾已经陷入重病状态的导师亥姆霍兹的挽留,毅然地辞去了令德国科学家艳羡不已的普鲁士科学院的工作,与一批同样被龙灏吸引,同样被量子力学所吸引的物理学家们。乘坐轮船,不远数万里,来到了美国,来到了旧金山,来到了名不见经传的斯坦福大学!
这中间的辗转坎坷,就不用提了。反正一路艰难,连同行者都死了两个。
普朗克算是最早一批抵达斯坦福的科学家,他表明来意后,立刻就被安排进了上档次的学者楼。
当时,包括普朗克在内的12名物理学家、化学家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么漂亮优美的别墅,是给我们住的吗?还一人一幢?还配有仆从?
这个斯坦福大学,这尼玛得多有钱,多土豪啊?
在欧洲那些发达的大城市,这样级别的别墅往往都是身家百万的富豪才能拥有。像普朗克在12人里算混得好的,但他在柏林,也是跟一名同事合租一套三居室的房屋,虽然不挤,但也绝对谈不上宽敞!
幸好,这些科学家都是理性思维占绝对上风的人,他们惊讶过后,结合帕拉阿图的偏僻、斯坦福的名声不显。总算是勉强接受了斯坦福的‘馈赠’。
他们自我安慰着:反正这样的别墅起码有一百幢,而且大部分都是空着的。我们住下也是给它们添人气啊!
但纵使如此,研究材料的物理化学家们也在别墅内外敲了半天,终于确定了,不考虑地皮价格,光是建造别墅的材料和雕刻的人工,一幢‘学者楼’至少得花费8千英镑!
也就是4万美元!
也就是12人里薪酬最高的普朗克30年的薪水总和!
乖乖。今晚都不敢睡踏实了,要是弄坏了家具、地板、墙壁什么的,斯坦福大学要我们赔怎么办?
普朗克之后,又陆续有数批科学家住进了学者楼。
习以为常后,这批以研究为毕生爱好的科学家们(不是这样的人。不会疯狂地横跨大洋来到欧洲人眼里的蛮夷之乡美国)就投入到寻找龙大师的行动中,当得知龙灏已经前往欧洲,与他们刚好错开后,包括普朗克在内的所有科学家们都是连声哀叹,有几个人更是掉头就走,准备收拾东西回欧洲。
正主不在,还耽搁在这个风景是不错,但完全就是一个牧场的学校做什么?
然而,大部分人还是冷静地想了一会,没跟那几个人一道行动。
为什么?
原因很简单,他们口袋里的钱基本上空了,连回去的路费都凑不齐了!
想一下也属正常,这些‘热血澎湃’的科学家们都是像普朗克这样25~40岁的新生代、中生代,在各自的学校、科学院里的职位不高,并且重磅的学术论文也没出炉,所以,他们的积蓄不会比欧洲一个中等阶层的工人多出多少。
再说了,这次他们大部分是偷跑、或者辞职出来的,一两个月的薪水断了,能安全抵达美利坚就已经相当不易,这会想掉头就走,除了几个家底殷厚的人外,其他人还真做不到。
总不能光着膀子游泳游回欧罗巴吧?
就在这个众位科学家们进退两难、欲走还留的尴尬时刻,我们的容尚勤出现了,他首先告诉众位科学家,龙灏去欧洲只是一次短期行为,用不了多久就会回帕拉阿图,要是你们现在离开,路途这么遥远,万一又碰塌了怎么办?
其次,他让众位科学家不必担心留在欧洲的工作丢掉了怎么办,他代表斯坦福校董会,拍着胸脯向在场诸位保证:只要你们愿意,斯坦福大学会按照你们原来工作的薪水溢价一倍聘用你们,而且,你们所需的实验设备、研究经费、工作助手,斯坦福大学都会按照国际一流标准给你们配备,绝对只会比你们原来的工作环境好,而不会差!
假如你们还不放心,只要你们签下半年内不离开美国的协议书,斯坦福大学当场就能给你们每人3000美元,作为半年内的生活费!
总之一句话,条件怎么优渥,容尚勤就怎么许诺!
虽然不太了解什么叫做‘国际一流标准’(这个时代,标准还没全世界统一哈)。但容尚勤的诚恳态度还是被普朗克等人认可,于是,除了几个铁了心要回欧洲的,剩下的科学家,都选择了在斯坦福大学任职。
光拿钱,不干活。可不符合这些科研学者的三观,三观很正的他们,全都放弃了唾手可得的3000美元。
是啊,当然是唾手可得,你拿了钱,只要不从旧金山离港,坐火车到纽约离开,斯坦福大学又能拿你怎么样呢?
美国的协议书,这时候效力是绝对无法延及欧洲的。
于是乎。普朗克就开始了斯坦福大学的任职生涯。
容尚勤的承诺很快得到兑现,普朗克的年薪被定在了3500美元,这笔钱已经提前打到了学校为普朗克开办的存折上,唯一有点限制的就是:每次提款不得超过50美元,若是超过了,必须向校董会报备。
对于斯坦福大学这个‘不够大气’的小钳制,普朗克很能理解,毕竟他们此前都表露过见不到龙大师就返航的意思。这点约束,也算人之常情。
因为在普朗克眼里。3500美元可不是个小数目。
不过没过一个星期,普朗克就觉得自己的想法似乎错了:3500美元,似乎在出手阔绰的斯坦福校董会眼里,还真是一笔微不足道的的小钱。
嗯,事情还是从头说起。
第一个星期的教学生活,普朗克还是很满意的。他时隔数年,重新站上了大学的授课台,对着底下白、黄、红、黑四种颜色的学生(还是白人居多,华人其次)进行物理授课,看着一双双渴求知识的眼睛。他似乎恍然间就回到了在慕尼黑求学的年代……
每天上午两节课,下午两节课,中午有任吃管饱的食堂,普朗克甚至还试过,只要一出示自己‘学者楼’的铭牌,食堂的大师傅还会主动炒两个荤菜,配上两只荷包蛋和一杯纯牛奶送过来。
“您是大学者,这份小牛排、宫保鸡丁、鸡蛋和牛奶都是免费供应的!”
大师傅是华人,英语却也说得特别顺溜,他憨厚朴实的笑脸令得普朗克一辈子也难以忘怀。
到了晚年,普朗克口述回忆录时还会说道:“我为什么会定居在中国?说来好笑,就是因为曾经有位华人厨师对我讲了一句话,令我至今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