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福祸相依反受累 对簿公堂地契回 中(1 / 2)
往小白手中一瞧,不是那檀香木盒,更是何物,小是非被吓的心惊肉跳,直叫出声来。
被这叫声吸引,郑红波立马认出那白猴手中捧着的,正是当日的檀香木盒,原来小白刚刚溜出人群,去把这檀香木盒捧了过来。
小是非吓得直接把木盒从小白手里夺了过去,搂在怀里就要走。
“站住!”
郑红波又从打手后面踊了出来,直接上前扭住了小是非的胳膊,口中威吓:“把盒子给我”
小是非更是害怕,这是娘亲留给他不多的念想,怎么能让它落入贼人之手。被他这么一吓唬,把盒子搂在怀中更紧了。
众人也是骚动了起来,见郑红波动手,也是靠的又紧了一步。
见周围人群激动,郑红波紧张了起来,手中却不放手,直接喝道:“我是来收租的,你们欠租不还,就要拿它相抵”说着,贪婪的看向木盒指了指。
又顿了一顿,故作镇定:“爷爷什么架势没见过?玩横的玩楞的,都陪着你们。要是动手伤到了爷爷我,吃上官司把你们告得赔个精光”正说着身后七八个膘肥体壮的打手上前,也把郑红波围在了中间,常年的泼皮经历,也让他积累了对付这些普通百姓的经验。
听了这话,围上前的众人,阵势又松了松。
世间多是公道理,说是扶弱为穷人。穷人圈禁难逾越,泼皮拿它常护身。
众人敢怒不敢言,徐世昌却是红了眼睛,大声怒吼:“这是我徐家的东西,你滚”可是也仅此而已,不敢上前动手。
郑红波一声冷笑:“我滚?咱们还是去见官吧,看看官老爷怎么判”
说着,就扭着小是非出去,众人虽然围着如同潮水,随着郑红波走的方向慢慢涌动,却是始终不敢上前动手。
小是非被吓得哇哇大哭,抱着木盒拧在地上,想挣脱郑红波的手不得。
郑红波拖着小是非,一群人磨磨蹭蹭,推推搡搡,终究还是来到了村外。
孩子哭声凄厉,族长含泪上前,大声喝道:“你放手,见官就见官,天理昭昭,你乱涨地租,我相信官老爷会为我徐氏族人做主的”
被他这么一喝,郑红波也是放开了手,族长上前扶起小是非,用袖子擦干他的眼泪,忍不住哭了出来,喉咙中呜咽道:“孩子,咱们去见官,我就不信这世上还没有说理的地方了”
小是非止住眼泪,虽然抽泣,却默默点头。
两伙人一起出村而去,直奔县衙。
且说这一路的人,见人群浩浩荡荡,皆是上前围观,跟在后面,听说是打官司,更是好奇,这一路看热闹的人聚集不断,紧随其后。
虽是县衙,却也挺远,两伙人走了几里,来到定远县县衙,郑家屯在徐氏族地以西,定远县在徐氏族地以南,进到县城,行人商贩,见人这么多,也都跟着凑热闹。
县衙庄严,明镜高悬,族长在街上借了纸笔,写了状词,递给县衙衙役,衙役击鼓,县官升堂,衙役“威武”,郑红波和族长两人被传上堂,跪拜县官,两人平身后争论不休……
小是非虽然来过县城,却没进到县衙看过。抱着檀香木盒仔细打量,当官果然气派,就在他浮想联翩的时候,堂上传来惊堂木声,一下子把他拉了回来……
“都别吵了,师爷,今天升堂所讼何事?”县官有些不耐烦,先问师爷所讼之事。
师爷已看过状纸,附上前来,递过状纸说道:“今日是徐氏族长徐太安,状告郑家郑红波。告他乱涨地租,不守信誉”
“哦?徐氏?”县官倒是来了兴趣:“可惜了徐氏没落”
见老爷看向自己,族长作揖添笑,想讨一好。
县官看向族长,问道:“既然如此,郑红波你租约可带来了?”
“回老爷,租约、地契,小的都带来了”说着,郑红波谄媚的弯腰捧起一沓契约,恭敬的放到案上。
两份契约放到案上,纸的中央有些隆起,鼓着一个包。
县官撩起契约瞅了一眼,原来是几枚碎银子,见眼前景象却并无所动,嘴角一翘,嗤笑一声,毫不在意。拿起契约,反手一扫,把那几枚碎银子扫到了地上:“收起这点小伎俩吧,老爷我还不缺这点零花钱”
那几枚银子在地上叮了当啷滚了几圈,郑红波尴尬地爬到地上,慌忙把那银子捡起揣进怀里,堂外围观看热闹的见他这般狼狈模样,皆忍不住笑出了声。
堂上郑红波站在一旁拱手赔笑:“老爷审案辛苦,这只是孝敬老爷的一点心意罢了”
县官似是无意纠缠:“念你一片心意,也就不打你板子了”
郑红波脸上红涨似煮熟的猪头,在堂下哂笑,连连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