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长生非福（2 / 2）

韩阳明将她们两个带到空中，一直往山的反方向飞了老远才停下。荆楚红摸着肚子，轻声说道：“我好像有点饿了。”

画境里。

荆歌再次站起来，提起精神往前走去。在他的意识里，时间已经又过去了应该五年。此刻的他，神情麻木，似乎没有一点希望。往前走也只是本能动作。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活了二十几年发生的一切事情他都一点一点地挖掘出来，仔细回忆了一番。想再次回忆，却没有力气。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也和以前不一样了。现在的他，身体属于成年。比原来又高了许多。头发胡子也长得老长，被他用生死剑一一剃掉。

终于，他在感觉自己往前又走了两年的时候，再也受不了了。于是他一剑劈向吊桥，把上面的铁锁砍成两半。随后生死剑一收，身子直直往底下云雾中掉去。

而让他绝望的是，当他往下坠落了一年之后，都还没摔到底部。脆弱的神经终于崩溃了。在一阵疯狂之后，他终于昏睡了过去。

这一睡，时间又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他才再次醒了过来。然后他站起来，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棵枯萎的月桂树下。

意识足足用了半天才渐渐恢复过来，然后他站起来，脸色变得十分冷静。

“不对不对！这是幻境！无论时间、空间，一切一切都是假的！”荆歌分析着，“教皇一定也被困在这里面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死了没有。”

忽然，荆歌脸色一变，将手抬起来，惊叫道：“我的手，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荆歌发现，他的手，已经变得和老人一般，枯槁而又蜡黄，长着皱纹和黑斑。然后他头一歪，看到自己头发变得雪白。摸摸牙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掉了几颗。

“我老了！我竟然会老！”荆歌大吃一惊，“我难道在这里面呆了几十年？呆了一辈子？”

“我属于活死人，本就不该成长。成长是因为吃了那根神奇的灵草。难道，那根灵草，不但能让我长，也能让我老？不可能的，黄天华不会给我这样的东西的。难道……”

荆歌若有所思，看着已经垂到腿弯的满头白发，“难道是要我老死在这里？”

“那好吧！”荆歌长长吐出一口气，似乎要把自己所有的恐惧都吐出来，“如果一定要死，我宁愿自杀，也不想老死。”

于是他将生死剑召出来，对着自己胸口毫不犹豫地刺了下去。

生死剑很容易穿透了荆歌身体，鲜血横飞之下，他倒在月桂树下。

眼睛一睁一闭间，荆歌看到树上枝叶间一阵扭曲，仿佛长出了细密的嫩芽，越来越长，越来越茂盛。一种珍贵的生机呈现出来，恬淡而美好。

吊桥尽头，仿佛有了一条隐隐约约的道路浮现出来。昏暗的远山之间，一缕明亮的阳光陡然迸发出来，照亮了月桂树，照亮了山坡，也照亮了逐渐冷却的荆歌。

在这一刻，荆歌似乎忘记了胸口的疼痛，只感觉到了一阵美好，一种长长的疲惫感传来，荆歌并不想睡着，而是想放下一切恩怨因果，珍惜现在拥有的一切。

“如果能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荆歌这样想到。随后呼吸一紧，痉挛几下，便彻底闭上了眼睛。

“长生也不一定是幸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