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〇一九章 区别对待(1 / 2)
第一〇一九章区别对待
下午三点半,一阵淅沥沥的春雨过后,云开日出,川南的交通枢纽、政治、军事、工商、金融中心叙府城在阳光下分外美丽。
中央陆军士官学校的体育场上,冒出了嫩绿的小草,潮湿的看台在和风和明媚阳光下逐渐干燥。军需专业第七期的五百余名新生结束了十公里负重长跑,所有人都大汗淋漓地集合在北面的主席台前,倾听教官的点评。
师生们结束训话,整齐走出体育场东门,三十四名身穿统一囚犯制服的英军军官排着队迎面而来,只有非常顽固的准将吉尔伯特经过特许,仍然身穿一身笔挺的军服。为了保持将军的形象,数名军官把吉尔伯特穿脏的将军服用最快时间洗干净,然后学着军营中中国学生兵的做法,用装上开水的军用搪瓷口盅当熨斗,为吉尔伯特把衣服烘干熨烫平整。
其他人就没有这个好命了,只能穿上看守下发的红白相间的粗布囚犯服,脚下是统一式样的橡胶拖鞋,今天要不是吉尔伯特准将亲自前去与负责看守的少校交涉,估计每人一双运动鞋和两只足球都得不到。
体育场外的西南面,有两块平常训练用的足球场地,球场边上临近高大围墙的是一栋回形建筑,两层楼小院外围绿树繁茂,在空旷的球场边上孤零零的,显得非常宁静,宁静得有些孤独。这里原本是专门建来安置周边各友军的委托培训人员的独立营区,最后驻扎该区的是刘文辉部的一百五十名学员,他们完成半年的训练课程刚离开不久,正好腾出来安置三十四名英军俘虏。
但是,这片营区前的两块训练场每天都会被军校各级专业的学员训练使用,负责看守的宪兵司令部并不愿意俘虏与学员教官发生接触,向军校教育长张天翼少将请示之后,只能把强烈要求运动的英军俘虏安排进条件优越的体育场。
英军俘虏们进入体育场,没有立刻开始散开活动身体,而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对雄伟的体育场指指点点,进行评述议论。
副官雷德雷格斯和同僚们一样,两天来看过太多的学员训练了,对这座已经声名远播的中国军队的士官学校非常感兴趣,让他们如论如何也想不到的是,普遍个子单薄的学员们居然承受住了超出英军正规部队一倍以上的高强度训练量,军校学员们对教官的绝对服从和严密的纪律性、自觉性,都给这些原本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英军俘虏们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可是在严格的看守制度约束下,他们只能远远观看,私下进行议论,有些军官看得心痒难耐,有心想去和肤色不同、语言各异的众多教官们交流一下感想都没办法,只能遗憾地猜测和私下评估军校的诸多专业教育问题。
此刻来到雄伟壮观的体育场,包括吉尔伯特准将在内的英军俘虏们均深有感触,吉尔伯特摇摇头,对聚集在自己身边的一群校官感慨地说道:
“看看这里的一切……我们还是严重低估了自己所面对的敌人,特别是对比一下刚刚获知不久的滚弄江战役的整个过程,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两年多来,各国新闻媒体对安家军的评价会这么高了。拥有如此完善设施和如此多的各国军事教官的安家军各部,早已经不是我军宣传中的那些拖着长辫子吸食鸦片、精神萎靡不振的落后军队,想想他们学员的训练,再看看他们的军校里的各项设施,诸位不觉得受到的震动很大吗?”
一众英军被俘军官们开始积极地反思,一些散布各处热身完毕准备到球场上好好发泄一通的军官均自觉地围了过来,三十四人围成一个大圈,坐在仍然潮湿的球场边沿的草坪上,开始对自己的失败展开讨论,英国人严谨务实的作风此时得到了很好体现。这也是中英交战以来,吉尔伯特准将和他的麾下军官们第一次直面自己经受的失败,每个人都心情沉重,却又毫不避讳自己的错误,讨论得如火如荼。
岷江大桥上,车辆行人往来如梭,三辆军队的吉普车紧紧相连,快速行驶,进入南岸的菜坝镇后,转向宽阔笔直的沿江公路,开往镇子东面方向。
在空军防空部队营区大门前,车队减速停下,前面一辆吉普出的驾驶员出示证件后,车队获准进入营区。不过,三辆军用吉普并未在营区内停留,而是继续开向东面的军用机场,经过两道严密的岗哨,又行驶了十五分钟,终于在一栋宽大幽深的建筑前停了下来。
当三辆军用吉普车再次出现时,整个车队已经驶入宽阔的西城大道。
第二辆车宽大的后座上,戴笠无比羡慕地望着车窗外的一切。中午时分戴笠率领两个助手乘飞机到达叙府,安毅亲自到机场迎接,与杨斌、路程光、叶成、顾长风等将领喝过接风酒后,安毅和路程光、杜易再次陪同戴笠一行人前往江北大山下的平阳监狱,把各地陆续遣送过来即将秘密押解到南京的一百三十二名日伪间谍、二十一名欧美各国间谍的档案和审讯材料,悉数移交给戴笠的两个助手。
名册和相关文件移交期间,戴笠的新任助手毛人凤看着手里的名单,有些惊讶地询问这上面怎么没有共产党?
没等安毅回答,戴笠几句话就把毛人凤骂得知趣地闭上嘴巴:“去去去,你小子也不看看川南是谁的地盘,实施的又是何等严格的准入制度,共产党的重要机关能在这片土地上生存吗?就算是有,也轮不到你来管,难道你认为我们军统局和党务调查局,比安次长麾下的情报部门和赵瑞将军领导的参谋本部第四厅更强吗?”
安毅想起戴笠刚才的恼火表现就想笑,正好戴笠转过头来要问安毅,看到安毅的笑容有点怪怪的,便好奇地问道:“贤弟,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