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1 / 2)
风和日丽的下午,吃过午饭的村民继续着上午的忙碌,小孩子们你追我赶地玩闹,大榕树下的妇人、夫郎们谈论着东家长西家短,邻水村一片祥和,似乎无事发生。
“两天过去了,张家人还活着呢,真是命大哟。”
“阿弥陀佛,幸好他们家没染上怪病,今天轮到我家汉子给他家送饭,我这心都快跳出来了。”
“草药郎中不是说还得等几日才能判断张家人是否染了怪病吗?”
“挨千刀的赵冬枝,来路不明的小哥儿也敢胡乱捡回家,若是因为她村里遭了祸事,她肯定得下十八层地狱!”
提到如今村里人心惶惶的源头,所有人开始骂骂咧咧,一个碎嘴子的妇人小声告诉她们:“之前赵冬枝想请我婆母去掌勺,我小姑子好奇问了嘴张保顺娶的哪家姑娘。”
“你们猜怎么着?”
众人聚精会神地盯着她,妇人也不卖关子,直接说:“那没脸没皮的赵冬枝竟说她家顺子要娶她娘家远房亲戚的哥儿,亲上加亲。”
“呸!”大家齐齐啐了口。
要不是事情闹大赵冬枝不想摊上责任,还紧咬着小哥儿身份呢。
张保顺这下估计真得打光棍了,赵冬枝花大价钱请来的媒婆因着近距离接触过小哥儿,现在跟张家人关一起呢,昨天负责守门的汉子听里面骂战了大半天,后来甚至打了起来。
媒婆之间会相互联系交换手中资源,张保顺本就不是良配,如今张家彻底得罪媒人,以后恐怕会上十里八乡媒人们的黑名单。
“那不是常安吗。”手里摘着菜的妇人抬了抬下巴,示意大家看。
田间小路上一个身材高大,皮肤黝黑的汉子背着个竹篓,沉默地低头朝大山的方向走,由于他身材过于壮实,背上的背篓莫名显得小巧。
他五官周正,称得上英俊,不过常年因为劳作皮肤又黑又糙,一身打满补丁的粗布褐衫,放在年轻小伙子里实在不出挑。
“常安,上哪儿去啊?”
霍常安抬头望向声源处,是住在自家附近的几个婶子大娘,老实地指了指西边,“进山里采点药。”
怪说不得霍常安满脸写着心事,几位妇人醍醐灌顶,记起两天前霍常安的大哥回来了,霍大郎十五岁上战场,十年间杳无音信,人家亲爹都默认他死了,何况他们这些左邻右舍。
不过这霍大郎当真命硬,西北战事告捷他便回来了,虽然带了一身伤,需要花费不少银钱,但人回来就好。
“我说最近怎么没见着秀娟,怕是在家中照顾霍大郎吧。”
嘴碎的妇人不看好地开口:“多一个人吃饭可不是多双筷子的事,何况是个壮年汉子,治病吃药,养伤补身体哪样不需要银子,常安迫不得已都自己上山采药去了,可想而知他们家情况捉襟见肘。”
大家回忆方才霍常安愁容满面,乌云罩顶,纷纷叹气。
这事儿搁谁家也不好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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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常安蹲在地上埋头寻找草药,大部分草药找到了,有两种较为稀少的草药不好找,他站起身准备背起背篓再往里走一些,忽然发现自己摘给妹妹的果子少了两个。
疑惑地挠挠头,一张黑脸上写满问号,是他记错个数了吗?
算了,待会儿回去的路上再摘点吧。
全然不知树上坐着个少年,少年趁他背过身蹲地上找草药时,双腿倒挂在树干上,修长的手臂轻松伸进背篓里抓起果子,柔韧精瘦的腰稍一用力便灵敏地重新坐回去。
凌息没打算占人便宜,听男人碎碎念两种草药的名字,动动鼻子快速从味道繁杂的山林中精准找到目标。
“唰唰——”
周围的树木突然晃了晃,头顶树叶纷纷扬扬落了霍常安一脑袋,作为在这片山林里长大的孩子,立马捕捉到危险的气息,整颗心提了起来,用力攥紧手中镰刀。
空气宛如混合了大量胶水,冷汗顺着青年额头滑落,汗水以极快速度打湿身上衣衫。
然而,一分钟过去,无事发生。
神经紧绷过度导致青年疲惫不堪,他相信自己的直觉,不太可能是他疑神疑鬼,趁此时机他赶忙提起背篓大步往山下跑,等回到家中院子里才发现他要找的两味药材不知何时装满了背篓。
注视青年落荒而逃的背影,凌息无奈耸肩,真不禁吓。
毛茸茸的脑袋从一侧走出来,拱了拱凌息的腿,随后第二个毛脑袋,第三个毛脑袋,凌息逐渐被毛脑袋淹没。
狼群争先恐后往他身边凑,恬不知耻地在草地上朝他露出软乎乎的肚皮。
“吼!”一头体型巨大,皮毛夹杂着灰白两色的狼低吼一声,叼住最不要脸的那头露肚皮的狼狠狠丢出去。
“大灰别生气。”凌息伸手揉了揉巨狼的脑袋,巨狼脸上的威严陡然消失不见,化为黏人的大狗狗。
大灰是狼群的狼王,但凌息作为兽类基因改造人,经历无数次基因优化,对它们存在天然压制。
末世遭受异变的动植物在不断进化,使得人类也必须一刻不停地变强,在普通人类眼中他们是疯狂的野兽,也是无情的兵器。
凌息被狼群捡回窝,犹如回了快乐老家,在山里的两天,除去烦人的热潮,其它方面简直是老鼠掉进米缸。
从前只能在书里看见的食物,他在这里吃到了,他的狼小弟们会自发为他寻找各种吃的,大概它们真把他当同类了,凌息偶尔会收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