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9章 马腾试探司马懿(1 / 2)
张夫人道:“你要记住,你的父兄都是靠不住的。到了吕布身边,好好服侍,切忌,就算生了儿子,也不可生骄。儿啊……我们张府,也许还需要靠着你,才能保存!”说罢泪如雨下!
张夫人的女儿昨夜也是受了极大的冲击,别说以后生儿子生骄心了,她是万万不敢,几条人命向她证明,妾如草芥,就是生十个儿子,说处死就处死了,父亲来了,也不能因为几个妾把母亲如何,她嫁出去,不过也是个妾,她心里只有忐忑和战战兢兢,还有恐惧,哪里还敢有别的心思?!
此时也只能哭,母女二人抱头痛哭起来!
张杨出来,几个儿子见他一点作为也没有,不禁痛哭着抱住了他的腿,道:“……父亲!便是为儿子们也不能如此啊!父亲,救我们一救!若不然,儿子们必死无疑!父亲忍见烈火烹儿之悲乎?!”
张杨一听,泪如雨下,他也是个绝妙的人,对他们道:“……我自叫你们保命!”
竟是直接带着几个儿子,除了张夫人嫡出的,其它的全打包送到吕布这来了,哭道:“……奉先救我儿一救……”
不说这闹剧的发展,只是司马懿心里真的是叹为观止!
张夫人不蠢,她敢直接勒死几个妾侍,是因为妾不算什么。但是若是敢祸害子嗣,哪怕只是庶出,张氏族人哪一个又能饶得了她!?她又不是蔡夫人有蔡氏撑腰。她发疯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祸害几个庶出子!她是正妻,也不怕几个庶子,况且也有嫡出子傍身,根本都不必拿他们当颗葱。
但是张杨还真当这事当颗蒜来办了。这么不讲究的直接把儿子们全打包来了。
这不是肉包子打狗吗?!
便是司马懿再自诩精明,也万万没有想到会如此的发展!
吕娴若是知道,得高兴疯了吧?!
还有这种上赶着送质子来的,儿子女儿一并送来,彻底的上贼船,还嫌上的不够彻底,打包好几个来!
好歹他司马氏是被逼着,不得已才臣服着为吕氏作事的。
张杨倒好。
司马懿都不知道说啥了。所以说,人走运了,是不是风吹着都能顺起来?!这吕娴的运气也是没谁比得上。司马懿发誓,这一步,他是真没料着。要是料着了,自己先吐口血也不会叫这事成啊!
别说司马懿无言以对,就是马腾,也是震惊莫名。哈?!还有打包送儿子的?!搞批发啊?!家里子侄再多,也没有这样嫌多的吧?!
马腾完全不能理解,因为惧怕一个女人,还是自己的夫人,竟把儿子送人的。
这叫啥,叫认贼作父!再说认贼作父都没爹的人,可他们有爹啊!
马腾很生气,别问为什么生气,问就是触景伤情!
这张杨不讲究,卖女儿就算了,还卖儿子!
气死他了!
司马懿面无表情,而马腾则是怒气腾腾的盯视着这二人,拉拉扯扯的就这么把儿子给交易了!
只听张杨泣道:“杨若非无可奈何,岂愿骨肉分离?!往后,他们的造化,全托付给温侯了!”
吕布道:“稚叔将身家性命与诸子侄托付于布,布岂敢负?!必定当亲儿子一般,伴布左右,亲自教导!”
张杨欣慰感动不已,转首要安抚几个儿子,他几个儿子哪里料得到是这样的,一时之间慌的如小鸡崽一样,像被母鸡弃了的天塌地陷般的慌张,紧紧的拉住张杨的衣袍,干巴巴的道:“……儿子惶恐!”
这分明已经是不愿意,以及前途未卜的惧怕了,那种像被抛弃的弃子的感受,在他们尚算年轻的心里激荡不休,岂能轻易的平复下来?!
张杨却道:“你们义父是最和蔼不过的人,尔等事义父如事我,便必能得到奉先垂青。徐州人事并不复杂,你们去了,更好!”
张杨似乎是欲言又止,然而意志却坚定,这是铁了心,不由分说了!
几个儿子意识到这一点,放了手,脸色虽然煞白,却极听话的应了一声,“……是!”
“快拜见你们义父,若是跟着奉先多学些本事,将来,不愁前程!”张杨道:“女公子身边人少,尔等若能得女公子看重,将来,何愁不建战功啊?!将来,必要尽忠孝节义,方不负今日之恩也!”
几人跪了下来,认命的伏地哭道:“……拜见义父!”
吕布道:“速起!布无子,汝等以后便是布之子!布必善待之!”
几人战战兢兢的勉强起了身,眼睛却通红!
马腾一屁股坐到了一边,略有些自闭!他看着司马懿,发现这人一句话也不说,觉得此人特别可怕!
因为这个人,毫无破绽!
都说听其言,观其行。一个人能管住嘴不乱说话得罪人,是常见的,可是连行止都能管的毫无破绽的人,是什么人!?
至少马腾是毕生未见过。
面对此景,他不信司马懿心里没有什么想头!
一个人能将行止琢磨到这种毫无破绽的程度的时候,他的内心该有多缜密,多强大!?
马腾本来是想要吵吵的,看了司马懿后,就冷静了下来。总觉得,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
司马懿的确是行止毫无破绽,然而他的内心波动却是很大的。他想到了刘琦。刘表也是因为后宅争锋,白白放走了逃走的刘琦,现在刘琦已经前往荆州了。这张杨倒好,竟然白送来几个棋子。人与人之间的思想格局真的差了这么多吗!?他身边的谋士都没劝他不要这么做吗?!这是送人质啊。
或者是他没想那么多,或者根本没有来得及与谋士们商议?!
他也是啧啧称奇,这世间果然还有比吕布更奇葩的人。
至少当初吕布嫁女是因为迫不得已,将至绝境时不得不做的选择,他倒好,主动送,还一送几个!
他就没想过,将来,又出一个刘琦吗?!
这是顾家事而不顾以后的大事,因为眼前的难题,所以想要逃避,只要能解决,逃开眼前的结,他宁愿饮鸠止渴……
或者,他根本没想过将来河内郡由自己的子嗣承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