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9章 遵遗命刘磐守荆(1 / 2)
斥侯回来禀道:“黄祖带了精锐出城,而命其将陈就率舰队在江上待敌,防备防守。兵力约有三二千人。城内不知有多少,未得情报,不敢笃定!”
纪灵寻思,黄祖可能与其它守将相比,兵力算是很足很强的了。
算一算,哪怕他有一万多兵,真正精锐可能也就不到一半,而他现在带了大部分出城去了广陵,陈就又有二三千在江上,那么城中能有多少?!顶多二千顶天了,可能连二千都没有!
纪灵对左右幕宾道:“此战非正常攻城,城又易守难攻,正规打,恐怕耗时良久,也未必能拿得下,反而容易惊动黄祖。不知左右有良策?!”
这是要出奇计的意思了!
“若将军不欲正规攻城,诈开城门,可能才是真正的攻城之行。黄祖不在,借以为是黄祖兵从而诈开城门,将是利也!”其中一人道。
纪灵点首,他生的其实挺温柔的那种传统的战将的样子,长相儒雅,不是那种粗将。
又有一人道:“我看可以双管齐下,一队去诈开城门,一队则去绕去江上突袭江夏船舰,从后偷袭,他必不备,只需擒贼擒到王,捉到主将陈就,不管两边谁得手,皆可唾手而得江夏城矣!”
“然也,”纪灵当下便定了,战事不能拖,这不同于旁的战事,一拖,人家的斥侯发现了他们的军营,那就歇菜了。有了防备,奇计便成不了了!
所以真的不能错失最佳时机。
遇事果决而断,是一个战将最佳的素质能力。
当然,不能鲁莽。
当下连夜派出斥侯去探陈就的方位,摸索路线。
从夏商周,春秋战国,然后到秦汉末,在春秋的时候,各国虽有疆域,但是却没有疆界线的。那个时候周王室封诸侯都是封城池,而不是封疆线,也没有疆界线这种说话,因为天下是一家嘛!
所以诸侯拥有的土地只是一个大致的范围,然后拥有很多的城邑,而城,那个时候叫国,叫都。国与都都是一座座城。邦,才指国家。
后来汉刘邦上来,邦这个字就不能用了,得避讳,因此得另找个字替代国家这个概念啊,所以才有了国个字,国也从原来只指国都,变成了国家。而城与城之间的疆界线一直都是很模糊的,也因此有争议的地方也很多。
那时候诸侯相互攻打侵伐是怎么弄呢,就是打下一座城,也就拥有了这座城周围的所有野地。城内叫城,城外的地方就叫野嘛。
所以疆界线这种东西是直到后世才渐渐的完整的,而现在汉末时期,其实对于疆界线,还是很模糊的概念,除非是对旁的外敌的线很清晰以外,一般都是以不可跨越的大山大河为天然疆界线。但是对内,比如淮南与江夏之间,到底从哪条线开始划为淮南,哪条线划为江夏?!不清楚!
不像后世,各个省份是极为清晰的。完全定下,没有争议!
但是现在是不能的。
而诸侯治国,治的其实是城,治住了这座城,城中的士族又统治着野于外的百姓,其实就等于治住了这片疆土,不需要每一个地方都去收。打仗当然不是这么打。
就是攻城战。一座城,包括城外的野,都属于这个单位。城内有税收,有三老治民,有黄册与鱼鳞册,就是人口和土地的册子,掌握了这些,就等于掌握了这些所有!
所以,纪灵行军,其实基本是行军于野外的。
为什么他到了江夏还没及时被人发现得了?!就是这个原因!
这个时代的地理,各种的因素,不能将这想象成现代那种,一来是高科技可以监视,二来到处都是路,你总得从路上来吧!?只要设了哨站,就能察看到。
但是,这个时代是完全的不具备这个条件。也不可能具备这个条件。
有些擅于行军打仗之人,有时候突然兵临城下了,城中的军队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呢。基本上就是一看吓一跳!
这从哪里冒出来的军队,怎么会突然兵临城下了?!
这种事,尤其的多。
而纪灵尤其是擅长于此。
他对行军打仗的手法滥熟于胸,而对淮水地带的地形无比的熟悉,这就是一种天然的优势!
大约黄祖是千防万防的防着江东,精力全在江上了。也防着广陵,却万万没有料到有人盯着他的江夏城!
此城地势极高,依崖而建成,完全可以凭地理优势,狙退来自江对岸的敌人。
就是从后方去攻打也极难。盖因地势之原因也。
所以纪灵几乎瞬间就放弃了强攻的做法。太耽误时间了,这是救援之战,而不是攻伐之战。不可将战力完全浪费在这种较劲上!
必须要速战速决!
江水流域风云聚集,正在发生着巨大的改变!
而此时的刘表已经将文聘调了回来,并且将能召回的战将都召回了。一切都是悄无声息发生的!
似乎在荆州的人们一夜之间突然发现,这变动,有那么一点不寻常的味道!
此时,周瑜在外虎视眈眈,而蔡瑁不在,其实荆州人很紧张的。但看到文聘回来,他们心又安了。
但是刘磐回来了,王威等战将都回来了!
这就有点极不寻常了!
有些聪明人似乎嗅到了一些独特的味道!
人心散了!有很多人低调的开始收拾包袱,打算走人。这刘表眼见着是不行了,这荆州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总好过以后这里沦为战场,他们为鱼肉好。或者是落于奸人手中,任人鱼肉好!
现在逃了去另寻明主,以后若是荆州没事,可以再回来嘛……
所以这荆州的变动,都是看在眼里的。
刘表拉着刘磐的手,道:“看见了吗?!这就是人心易散的下场!吾未亡而树危人心散矣!”说罢泪如雨下!
刘磐是刘表的侄儿,刘表是很依赖他的,甚至可以说是很倚重。当然指的是战术上的,不是战略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