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论势（2 / 2）

“第三，韩王安将会是你改革整han国最大的阻力，因此你改革威胁到了他的位置，你是否敢逼韩王安退位，自己坐上那个位置？只有当你在那个位置上，你才能调动一国之力进行改革，否则仅凭你一国公子的身份是不够的。”林轩没有等他，继续问道。

“我做不到。”这次韩非没有犹豫，直接否定。

卫庄眼中的失望之色更重了。

一旁，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张良低下头，心中闪过一道担忧。

林轩瞥了他一眼，继续问话，

“第四，你知道han国的百姓，想要的是什么吗？他们会支持你吗？”

“这……”韩非顿时语塞。

“我告诉你吧，是活下去，七国分争数百年之久，因战争、天灾人祸而家破人亡的人何止百万，你从齐国桑海回来这一路，应该看到不少破败的村庄，荒废的土地，成群的流民，而你的改革对han国的百姓而且无疑又是一决生死择决，本就生存艰难的他们会支持你吗？”林轩说道。

“第五，秦国的国力，自从商鞅变法启，历经数任贤明的君王，不断打击和消灭六国的有生力量，如今的秦国实力远超诸国，等秦国王权与相权之争结束，秦王亲政恐怕就要东出了，不出意外han国将会是第一个目标，以前的六国尚合枞连横，可如今的六国各有龌龊以无法六国联合抗秦，韩兄是否有信心在数年之内将han国发展到足以抗衡秦国的地步。”

“这……”韩非有些迷茫。

“韩兄，你的学识我从来都不否认，七国间能超过你的寥寥无几，但是你的性格，注定了你只能为臣，而不能做王。”

“而由你成立的流沙，在han国注定不能成功，因为韩王安会阻止你，姬无夜会阻止你，han国的贵族会阻止你，甚至于han国的百姓，也会阻止你，当年商鞅和吴起的改革都是得到了君王和底层百姓的支持的。”

“天地之法，执行不怠，这个出发点是好的，但是，当整个国家都在和你作对时，什么法都行不通。”

“这……”韩非的脸色僵住，身体一软，倒在横榻上，灰败的脸色与刚才的意气风发形成了无比鲜明的对比。

“韩兄。”张良神色担忧看着韩非，却说不出话来，因为他也觉得林轩说的话有道理，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这就承受不住了？”林轩看着韩非，摇头说道。

“你就少说两句吧。”对于林轩的毒舌，紫女都有些看不过去了，忍不住推了林轩一把。

“现实，并不会因为我少说几句话就变成理想中的状态，我还是那句话，现在的han国已经积重难返，除非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方能有一丝生机，否则，必灭无疑，即便是孙武复起，姜尚再生也没用。”林轩认真的说道。

“唉。”紫女叹了口气，不再多说什么。

林轩看着韩非，叹了口气，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韩兄，你的眼界太窄了，你把自己困囿在han国这个泥潭之中，看不到全局，所思所虑，不免有所遗漏。只有当你放眼天下，将一切都考虑到，你的法，才会真正的无懈可击，你的目标，才有可能实现。”

闻言，韩非眼中升起几分明悟，脸上的神色好看了一些，对着林轩拱手“多谢林兄，韩非受教了。”

林轩受了他这一礼，若是论学识，十个林轩也比不上一个韩非，但若是论眼光和对局势的掌握，十个韩非也比不过林轩。

这无关其他，而是林轩是个“先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