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归处（2 / 2）

女子点点头，合上笔记本，欣慰地笑了下。

“慢慢试着逐步减药吧，你是我们院的特例，别人是复发得莫名其妙，你每次都是病好得莫名其妙的。如果有什么异状，就立刻给我打电话，我和李主任都会马上回复的。对了，如果以后出书，记得送我几本签名限量版哦，大作家。”

二人又聊了一些，直到手机的振动铃声响起，才反应过来，时间已经很晚了。

女子拿出手机一看，不禁笑了出来。

“家里那位等得有点急，我先走了。”

男子起身，将女子送到门口，忽然听见一道略带犹豫的声音。

“她，有回来过吗？”

女子转过身，状似无意地询问，却在认真地观察他的眼神、面部表情、肢体动作等细枝末节。

眉宇间的郁色早已消去，嘴角一直留着淡淡的笑意，听到问题后，有一瞬间的怔神。

那副普通面容上，最为引人注意的漂亮眼眸，明亮而深邃。

“没有，她不会回来的，你们放心吧。”

女子想说点什么，几多话语淤积在心口，化为一声轻叹，她踮起脚，抚了抚男子的头后，告辞离去。

书屋大门紧闭，贴着张假条。

（回家看望，暂时歇业。

男子没有带太多行李，只斜背着个小包，踏上了返乡的高铁。

一年多过去，故乡又发生了许多变化，这儿多了座桥，那儿起了栋楼，截然一副新气象。

男子看着焕然一新的故乡风貌，欣喜的同时又有些不舍，往日种种，在脑海里一一浮现，而后交相呈映。

他没有第一时间赶回家，早先跟家里人说的日期，是明天。

男子乘着的士来到郊区，这里的样子倒是没怎么变，但第九中学已经搬去了新校区，多少变得有些冷清。

尚旧糕点还在，明明没什么生意，旁边的几家店也都搬走了，也不知道它为什么没走，也许老板也是个怀旧的人？

不过也好，让他没有白跑一趟。

他拎着刚买的菜和蛋糕，走进久安小区。

小区的结构设计令人头疼，弯弯绕绕的交叉小道，他当初可是走错了好些次。

可隔了这么久才回来，他却熟悉的像是每天都有走过一样，很快便登上了记忆中的那栋楼。

男子手上的东西有点多，只好先放在地上，腾出手来开门。

隔壁的邻居刚好出来，碰见他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在看到那双清隽的眼眸时，有些恍然，不确定地问道：“吴家小子？”

“赵爷爷好。”

老爷子有些惊讶，毕竟男子的气质与之前住这儿时判若两人。

他感慨地与男子聊了几句，瞥见门口的好几袋东西，也就不耽误男子的时间了，挥挥手下楼。

散步时，他突然想起来那个，叫做“顾…什么”的女娃，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走到一起，当初两人可过得不容易啊，如今都变了，听说那女娃前些时间还回来打扫过卫生……诶，两人都成好娃子喽。

男子拎着东西进门，屋里有些落灰，并不是很多，看来是没有敷衍、认真干的。

他嘴角更翘起几分，简单地收拾一下后，进入厨房，起锅烧菜。

土豆丝炒肉、西红柿蛋汤、白菜豆腐，味道偏淡，与以前一样。

饭菜上桌，摆在中间的蛋糕盒被揭开，露出一个没有任何点缀的奶油蛋糕。

男子拉上窗帘，关灯，客厅一下变得昏暗。

蛋糕中心插上一根蜡烛，燃起细小火苗。

他满目柔情地注视着蜡烛，眼中火光闪烁，光焰深处，一抹白裙若隐若现。

“若初，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