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回 《山谷绞肉机》(1 / 2)
第138回《山谷绞肉机》
随着战斗的展开,除了参战士兵在遭受血与火的煎熬而痛苦地坚持着外,双方的主将或指挥者都在高兴地注视着战斗的深入。
做为进攻方的组织和指挥者铁梨几乎是高兴得跳了起来,因为他还没有派前锋部队的大部分力量,他的士兵就冲到了石墙前。虽然搭人梯后爬上去一个,就被对方砍下来一个,爬上去二个,被对方砍下来一双。但很多士兵已经接近了石墙却是实实在在的事实,很多士兵在与守军战斗,也有不少士兵正把他们收集到的石头、木头一古脑往石墙下面丢。[]
随着石头、木头、尸体的叠加,那堵石墙前面慢慢就出现了一个缓坡,个别身子灵活的士兵不要搭人梯就可以凭着缓坡跳到石墙上与守军格斗了。
“哈哈,再用一千士兵最多二千士兵老子就能把这石墙给盖了。”铁梨在一箭之外的地方暗暗地想着,不过他嘴里的话却是这么喊的,“给本将军冲,马上就能冲过去了,第一个冲过石墙的赏黄金百两。”
同时他命令士兵把那几条披了盔甲的雄象赶着朝石墙前移了移,让站或坐在上面的弓箭手更好地瞄准射击,自然这几头大象和它们背上坐着的士兵成了守军重点照顾对象。
让铁梨放心的是虽然大象背上的弓箭兵换了几批,象背上全是汩汩而流的鲜血,甚至披了盔甲地四条粗大的象腿也是不断有鲜血流下。但那些血并不是大象的鲜血,而是象背上死去的弓箭兵的鲜血。大象们到现在一点伤也没有。
只是大象身上批的盔甲缝隙中插了很多的箭支——守军弓箭地密度很大,不过这些插在象身上的箭支看起来反而象人们是为了点缀而精心插上去地,更加展现了大象这种巨无霸所向无敌的气概,更让人望而生畏。
在前军后面催促部队加紧前进的木朵返身回来见战斗如此顺利,也乐了。
他大声对铁梨道:“再坚持一下,大象就可以进攻了!”
“哈哈。等下我们的大象在前面猛冲,你们可要跟上来!要是被敌人把我们大象兵和你们步兵之间隔开了。那我们就照顾……那我们损失就大了!”铁梨本来说照顾不到的,但话到嘴边还是改了口,他又道,“我们冲锋你们跟进,才能损失最小。”
“将军放心,你们的大象冲到哪里,我们的精兵就能跟到哪里。保证不给敌人没有任何喘息、割裂我们部队地机会!”
“好!”铁梨高兴地说道。
……
徐庶、法正也就在石墙不远的地方,他们也在乐观地注视着战场的变化。他们身后的军营里,一些士兵正在用刚砍来的树木搭建一个高台。
徐庶眼睛还是看着激烈拼杀的战场,笑着对法正道:“孝直,亏他们想的出来,连大象都披了盔甲。”
法正盯着那几头威风凛凛的大象看了好久,说道:“不过盔甲一披,它们确实耐打了许多。元直你看,箭射在它们身上什么事也没有。就是不知道它们跑得比其他大象慢多少?”
正在这时魏延过来激动地报告道:“我们都准备好了!”
“好!”徐庶满意地说道。之后他轻轻地转头对身后不远处一个探马问道:“敌人大部队都进了谷口了吗?”。
探马摇了摇头道:“还没有消息传来,应该马上就到了。因为我们约定一个时辰传三次消息……”正说着地时候,探马高兴地指着远处一座山顶道,“来消息了,敌人大部队已经进了山谷!”
魏延等人闻言顺着探马指的方向看出。只见远处一座山上冒出了一缕黄烟。但因为距离远,不是别人指点还真难看清楚。
很快,这些人的目光就被战场上一声激动的喊声牵了回来。他们看到石墙上一个缅兰士兵满身血污地大叫道:“冲上来!我冲上来!”
在他旁边的地下躺了好几个中箭的守军,大象背上地弓箭兵还在一个劲地望那里射,似乎是想保护这个好不容易在石墙上站稳了几秒钟的士兵。
魏延一见,连忙大声喊道:“刀斧手跟本将军上!”
喊完,魏延提刀冲了上去,对着那个还在兴奋地大叫并已经翻过石墙冲下来几步的缅兰士兵当头一刀。
这个有点忘乎所以的缅兰兵的叫声嘎然而止,虽然他面对魏延砍下来的大刀自然而然举手做了一个架刀的动作,但他一个小兵怎么可能挡得住魏延这种大将的当头一刀:魏延的大刀从小兵的脑门顶砍下去。砍穿了他地头盔、战衣。一直砍到了小兵地胯下,正好把他劈成了对称的两块!
紧随魏延地刀斧手们。立即接管了这里的战斗。当守方换上这批生力军后,进攻方的气势才再一次被压了下去。
当战斗进行了一个半时辰后,进攻方终于暂时地退了下去。留下他们身后的是三千多具尸体和象溪流一样流淌的鲜血。很多伤兵因为没有立即死去而躺在死人堆中惨叫着,一些伤兵的手或脚从肉泥残肢中挣扎着往上伸,也有的伤兵试图拨开堆在他们身体上的尸体、木头或石头,他们徒劳地努力着……
缅兰军的这种退却并不表示他们累了或承认失利了。相反,他们看到已经被尸体、石头、木头盖得差不多了的石墙,他们就知道前面的战斗已经达到了进攻的目的。他们现在退下是要把疲劳的、受了伤被抢回的伤兵往后送,而换上一批在后面嗷嗷大叫等得不耐烦地生力军上来。他们因为地形的限制。生力军的更换没有守方那么容易,守方因为在谷口外,地形开阔,随时都可以把所有参战的士兵换上生力军。而进攻方则不行,狭窄的地方不说换人就是让士兵集团冲锋还嫌空间不够。总不能把路分为二部分:一边让生力军冲上去,而另一边让疲劳的士兵或伤兵撤下来。这样的话,既不利于指挥官指挥。也容易影响士气:即将投入战场地士兵看别人这么跑下去,心也许就怯了。更容易使正在战斗的士兵或将军投机取巧。
所以铁梨只是一个劲地把士兵投入战场,他心里地想法就是:“塞!塞进去!能杀敌的杀敌,不能杀敌的填路。”
直到一个半时辰后,石墙填的差不多了,大象基本也能通过了,而且地上的伤兵实在太多,铁梨才命令士兵撤退。暂缓进攻。同时把前面的士兵全部换下去,下次冲锋的士兵全部换成生力军。他和木朵都认为接下来地战斗就是消灭徐庶大军的前奏,只要过了接下来的这道坎让大象迈过这石墙,后面的战斗就没有什么悬念了。
所以二将军都严令后面的部队紧跟上来。在将军的严令下,士兵都努力往前挤,这十几里路几乎都是士兵挨着士兵,很多士兵甚至把刀、盾牌、弓箭举在头顶上以让出更多的空间来。
二名将军在队伍的前面摆地是手持大刀和盾牌的一千精兵,紧随其后的是八头披了盔甲的雄壮公象。接着就是三千精兵,在三千精兵后面是一百多头大象,最后才是五万士兵。
他们的意图自然是以一千精兵吸引守军的注意力或者用他们地躯体再次填补刚才还没有填实的地方,之后由八头尖锐无比的公象撕开守军的阵线,三千精兵在后护卫,同时守住撕开的这个口子。后面一百多头大象则是打击守军的主要力量了。只要这一百头大象把守军的士气打下去,最后面的五万精兵几乎就是来抓俘虏和清点物质的了。
因为二军间隔很近,缅兰军的阵形自然落在了徐庶、法正、魏延等人地眼里。
法正道:“这二个为首地家伙还是有点本事的。要是我们准备不充分,以前没有早做了准备,恐怕我们真地会被他们给俘虏了。以后我们要有象兵了也这么对付敌人,哈哈。”
魏延正要说话,严颜道:“哼,不见得。狭路相逢勇者胜。周瑜临时不想出了一个砍象鼻的怪招吗?我们只要专砍它们的鼻子,专刺它们的眼睛,它们也只能发疯。到时候这些大象到底会踩谁都还知道呢。”
徐庶感叹地认同道:“只要有不怕死的士兵和将军。战场就会发生奇迹。”然后他又问道,“你们说是先消灭前面那一千精兵后再行动。还是只要他们的人马靠近我们的石墙我们就动手?”
严颜道:“当然是先消灭那一千精兵再说,那样的话那几头大象才离我们近一些,受惊程度更大,效果更好。”
魏延则说道:“那样冒险太大,这大象反应未必有人这么快,要是敌人不顾前面士兵的生死,只要前面的一千精兵跟我们一接战,看到他们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后面的人驱使大象猛冲,那我们就麻烦了。在这种情况下就是有一头大象冲过石墙,那也非常危险。会大大打击我们的士气,也会造成很多士兵的伤亡。既然敌人大军已经进了山谷,我们就没有必要看着这一点点战果。魏某的意见是只要那一千精兵有人冲到石墙前,我们就动手。”
法正听了赞同地说道:“这样最好。”
这时探马喊道:“敌人开始行动了!”
徐庶听后把手一挥,说道:“我们也行动!”
魏延神情一振,对着四周喊道:“拆外层营栅!”
话音刚落,蹲伏在营寨栅栏边的士兵立即动起手来,几下就把外层栅栏给拆了。把它们按顺序斜铺在石墙上,本来就不陡的斜面更平坦了,现在就是马跑上去也毫不费力。这些士兵拆完一层栅栏铺好后后并没有再拆,而是回到原来的位置继续蹲在余下地栅栏边——他们在等待下一个命令。
这时缅兰军大声呐喊起来。一千精兵嚎叫着低头猛冲,八头披着盔甲的大象也开始迈出了它们那“沉重”的步伐,身上盔甲互击着喀喀直响。随着八头大象的前移,它们后面的部队全部整体往前移着,先是三千精兵,再是一百头大象,再就是看不到头的士兵带……
铁梨、木朵都坐在第二批大象的象背着。鼓动士兵冲锋,许诺着一个又一个胜利后就能得到地奖赏。
所有的进攻将士都充满必胜地信心。士气空前高涨!
随着缅兰兵的呐喊声起,魏延发出了第二和第三道命令:
“射箭——!”
“点燃蜡烛!”
第二个命令在进攻者听来真是莫名其妙,这大白天点什么鬼蜡烛?而且哪有在战斗中点燃蜡烛的?请鬼神来帮忙?
进攻者没有去深想,也容不得他们深想,因为他们的将军命令他们进行最后的冲刺,同时守军的弓箭也开始扎在他们身上了。
战斗已经开始!
守军则不同,躲在石墙后——现在应该说是蹲在斜放的木板后。因为石墙已经被厚厚地木板给盖住了——的士兵听到魏延的命令后,弓箭兵固然立即起身遵命快速地放箭,而另有一批人则在小心地敲打着打火石,正在点燃握在他们手里的蜡烛。
上百个人同时敲打着打火石,只听得周围一片叭哒叭哒声,立即空中弥漫了一股虫蜡燃烧所发出的一股香味——那时候的所有蜡烛都是用蜡虫的分泌物做的,不象现在大部分是用石油炼地。
士兵们把蜡烛点燃后,小心地把它放在防风的地方。而眼睛盯着他们身边偏后一点的那一堆堆竖着的楠竹筒,也在耐心地等待着魏延的下一个命令。
此时精力充沛的缅兰国精兵已经呐喊着冲到了靠近石墙地地方。
立即进攻方的战鼓声变了,士兵的呐喊声也变了:战鼓的节奏越来越快,士兵的喊声越来越兴奋和激动。
随着大象发出几声低沉的吼声,大地也开始颤抖起来:缅兰国的将军果然不顾及前面士兵的死活,士兵刚一接近石墙就驱动大象冲锋。大象前面很多士兵来不及躲藏就被大象庞大的躯体撞倒了。也有一些倒在地上的士兵被粗大地象腿踩地稀烂。不过他们死的非常迅速感觉到痛苦地时间不长,落在他们身体上的象腿还没有踩到底他们就死了,血从他们的嘴、鼻、眼、耳喷出,排泄物则从下身涌出。
随着大象的跑动,整个战场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一些战斗的守军士兵双腿不由自主地抖动着,手也开始慌乱起来:大象带来的心理压力太大了。
魏延依然镇静的喊道:“点手油弹!”
那蹲在蜡烛边的士兵一听连忙抓起身边早就相中的楠竹筒,然后把楠竹筒上垂着的浸了油的布条放在蜡烛上烧。当油布刚点着并冒出黑烟的时候,魏延的喊声又起:“投掷!”喊完,过了很短的一刻又喊道。“继续扔!”
魏延的投掷二字刚喊完。无数装满了石漆的楠竹筒就飞落在石墙前。石漆立即被点燃,那里立即成了火的海洋。烟的海洋。密密麻麻的进攻士兵突然间被淋了一身的石漆,大火迅速在他们身上燃烧起来,他们变成了名副其实的火人。这些火人有的继续往前冲,有的则惨叫着往后退,更多的则仆倒在地面,他们不管下面是不是尸体、石头还是更多的石漆,只是凭记忆或本能在地面努力地翻滚着,殊不知他们这么一滚反而越滚火越大。
守军的压力骤然减少,几个忍着巨痛冲上来的火人很快就被守军给砍了。
大火在进攻者和防守者之间建起了一道不可逾越的死亡之墙。
“手油弹”继续砸进这个地带,而架子车则从后面一车车把这种“手油弹”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