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二（1 / 2）

“纤云，你尝尝这个。”一个声音从朵朵的身后传来，纤云望过去，是顾荏走了过来，手里端着一个小盘子。

“这是？”纤云疑惑地看着盘中那块形状十分可疑的暗红色物体，那模样怪里怪气，实在无法让人产生食欲。

“这是用海藻合成的草莓布丁，据说能还原草莓的味道达9%以上。”顾荏显然十分宝贝这盘中的一小块东西，小心翼翼地将它奉到了纤云的手中。

朵朵满脸羡艳地看了看纤云，又万分渴望地盯着盘子里的点心，纤云暗暗叹气：这个时代的海藻也不知道被污染成什么样子了，吃了会不会变成哥斯拉啊？再说！你们指苹果为草莓的行径，真的能研究出草莓的味道？

顾荏和朵朵都满怀期待地看着纤云，期待着她吃一口然后做出评价。纤云捱不过这两人的小狗眼神，只好拿起小勺子挖了一小块暗红色可疑物体放进嘴里。

口感与布丁差不多，比布丁的质地稀疏些，至于味道嘛……纤云品了一下，眼露惊讶之色，她指着盘中的东西道：“虽然口感不一样，但这个味道真的是草莓！亏得你们将苹果认成了草莓，却把味道弄对了。”

“啊！朵朵也想尝一尝草莓的味道！”朵朵听见纤云的评价，心里越发急切地想要尝试。纤云大方地给她喂了一大口，朵朵应当是从未吃过这样的味道，两只眼睛放着光，一边品尝一边变换着脸色，从兴奋到不可置信又到感动不已。

纤云转向顾荏，趁着他观赏朵朵丰富的表情时，挖了一勺“布丁”送到他的嘴里。顾荏回过神来，看向举着勺子停在自己唇边的那只手，他抿了抿唇，笑起来：“原来草莓是这样的么？真希望大家都可以吃到。”

“做这么一份甜品，很耗费资源吧？”纤云看着已经空了的盘子，问顾荏。

“嗯，但是我真的很想知道这是不是草莓真正的味道。”顾荏从纤云手中接过空盘子，沉默下来。

“顾荏，如果有一天净土也支持不下去了，你们会怎么样？”纤云想起她曾看见的那一幕：沈末轨，也就是很久以后的顾荏，带领着族人从地球离开，他们满脸的痛苦与不甘，无奈地踏上宇宙漂泊之路，然后……

“净土能支撑的时日已经不多了。”顾荏的语气很平静，一边的朵朵还在回味着草莓的味道，听到顾荏的话也只是呆了呆，又若无其事地自得其乐去了。

“我们生于末世之中，每多活一日，都感觉是奢侈的。”顾荏看向纤云的目光充满了羡慕，他接着说：“虽然我们一直幻想着人类与地球可以再度相互磨合、适应，调节到一个双方都可接受的状况。”

“那是不可能的，这里早已千疮百孔，而且正是因为我们，它衰退地越发快速。”纤云有些诧异地看向插话的朵朵，平日里总是开朗乐观大大咧咧的她，原来在心底也放着如此沉重的想法。

想想也实在平常，他们都是末世中求生的人，能活到现在哪一个是蠢的？哪一个又是不坚韧、不决绝的？若没有这些心性，恐怕早就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