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无梦城(1 / 2)
道法玲珑聚,血染花满楼
第一回无梦城
清风拂面,莺飞草长。
无梦城中一片盛世祥和,花街两旁各类商贩叫卖声不绝于耳。
花街尽头,一处建构雄伟又不失儒雅的宅院之前,不似其他府邸有两座麒麟或亦雄狮威严端坐,门前青石路边却是种下两排樱花。正是樱花盛开的时候,粉红枝桠儿随风舞动,景象却是美极了。
朱红色大门两侧挂有一副对联,上联书“诗歌辞赋赋红颜”,下联书“琴棋书画画知音”;门顶黄花梨木匾额刻有“花满楼”三字,秀雅不失刚劲,右下角刻有一朵樱花。
世人皆知,无梦城中花满楼,无门无派却武功超凡,行侠仗义又放荡不羁;喜诗歌辞赋、爱琴棋书画。别人家的宅院都以“府、宅”为号,唯有花满楼一人将自己名号悬于门上,示以天下。自此,浩瀚神州以楼字为号的怕是只有这无梦城中花满楼了,就连红尘燕莺之地凡是带有楼字的场所也都改了名号、换了招牌。
花府分四园,东文园,舞文弄墨之所;西声园,专持抚琴颂歌;南醉园,内藏天下美酒;北剑园,习武御剑之地。
说也奇怪,花满楼已经接连三日府门敞开,不分昼夜。
声园、音律亭中。
两名男子正琴箫双鸣,婉转连绵,悠扬悦耳。抚琴男子双眸如月、模样俊美,一袭白衣,领口绣了一枚樱花,想必定是花满楼;持箫男子身躯凛凛、相貌堂堂,黑衣上一轮星月图案。
一盏茶的功夫,乐声渐渐停住。
黑衣男子坐在花满楼对面,两人相视而笑,花满楼说:“龙兄,你我二人志同道合、情同手足,不妨义结金兰,不知龙兄意下如何?”
黑衣男子并未开口,只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顿声道:“花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乃圣教中人,所谓正邪不两立,如此怕是连累了花兄。”
“龙兄此言差矣。我花满楼本不是门派中人,你我二人结为兄弟,无关门派,何来正邪?”
“话虽如此,可江湖岂能容下?”黑衣男子眉头紧锁,眼神忧郁,思虑重重。
一日江湖,一生江湖。花满楼自然懂得这个道理。只是若为了江湖恩怨、正邪之别而放弃心中所想、心中所向,花满楼是万万做不到。
“正邪不两立,道义居中间。即便日后江湖上有些闲言碎语,我自问心无愧,又有何惧?诗词歌赋赋红颜,琴棋书画画知音。世人皆知,我花满楼不爱江湖爱美人,不贪名利惜知音,又有何错?”花满楼说的振振有词。
黑衣男子犹豫片刻,苦笑道:“好!既然花兄如此坚持,我龙腾再推辞下去,岂不是辜负了花兄的一番情意。”
言毕,二人已并肩而立,纷纷跪下。
“苍天在上,后土为证。我花满楼与龙兄以诗词歌赋相识、琴棋书画相知,志同道合、情同手足,今日在此义结金兰,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如违此誓,五雷轰顶!”
“苍天在上,后土为证。我龙腾与花兄以诗词歌赋相识、琴棋书画相知,志同道合、情同手足,今日在此义结金兰,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如违此誓,五雷轰顶!”
言罢,二人三叩天地,共饮浊酒。若他人结拜,定要分出长幼次序,此二人年纪相当,才艺武功相差无几,竟不分大小,彼此以“花兄”、“龙兄”相称,也算是天下奇谈。
天下才一旦,花满楼独占八斗。除了才华横溢,花满楼虽无门无派,为人却惩恶扬善,更是凭着落樱剑法名震武林。而花满楼口中的龙兄,却是当今天下正派人士眼中第一邪教星月教的大护法——龙腾。
此二人义结金兰,真不知是福是祸哉?
红颜知音何其多,伯牙子期难相忘。
樱花佳酿千杯少,义结金兰何复求。
二人诗歌对饮,兴致正浓。一旁拱门一前一后走来两位女子,手里各牵一名孩童。走在前面的着一身粉色,人淡如菊、倾国倾城;身边小孩儿一脸稚气,甚是可爱,看模样和装扮像是个女娃。后面的着一身墨绿,肤白胜雪、闭月羞花;身旁的孩童要比女娃个头略高一些,眉清目秀,唇红齿白。
来人正是花满楼和龙腾的娘子,粉衣女子复姓东方,单名一个“樱”;绿衣女子名叫柳冰婵。女娃娃叫花绯儿,少年郎名龙雨寒。
花满楼和龙腾听到脚步声,纷纷站了起来。看到娘子,即刻相迎,一双幼儿纷纷问好。
东方樱假装生气,娇声道:“你们二人吟诗诵赋,好不清闲,却也不管我和柳姐姐。绯儿,瞧你爹爹,怕是吃酒吃醉了。”
花满楼听罢,也不言语,晃身出去没入樱花丛中,“嗖”的一声又出现,只是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顶樱花环,轻轻的戴在东方樱头上。花绯儿看到后,嘟着小嘴,撒起娇来。
“爹爹,爹爹,我也要,我也要。”惹得花满楼哈哈大笑,又故技重施,花绯儿才嘻嘻笑了起来。
东方樱见状,掩不住的欢喜,一丝浅笑挂于脸颊;竟是这一丝浅笑,却将满院的樱花比了下去。
龙腾打趣道:“瞧这樱花都笑了。”
东方樱“扑哧”一笑,说道:“龙大哥快别取笑我了,还不快给柳姐姐也变个戏法。”
只见龙腾左手向亭外一挥,樱花漫天飞舞又四散落下,唯有一朵浮在半空飘了过来,信手拈来插在柳冰婵发鬓间。
花月美景,一直坐到月上梢头,才纷纷离去。期间,东方樱和柳冰婵已然获知自己夫君结义金兰之事。东方樱拍手叫好,倒是言语不多的柳冰婵听到此事后一丝忧虑在眉间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