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神明剧本假设（2 / 2）
“一切都会如神明的剧本那般——消除一年a班的《恐惧补正》技能，拉回没有《恐惧补正》而出逃的山崎田司，然后迎来大团圆结局。”
“你真的如此认为吗？”
“至少当前的假设就是这样，所以我试图消除一年a班的《恐惧补正》，然后帮相川找回山崎田司。如果你继续跟山崎闹不和的话，我会很难办的。”
但是，想来姬川也明白吧，话语之中其实存在着些许的漏洞。
“第一：这只是假设；第二：请你告诉我——我们为什么非要按照神明的剧本行动？”
“因为无可奈何。”
“”
的确，神明剧本什么的不过是我的一种臆想，完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它的真实性，但是——
“先撇去它真实性这点不论，最主要的——没有人知道故事如果偏离轨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没有人清楚如果不符合神明安排的时候，会不会有人因此死去。假设的神明剧本并非强制性，但却是风险最小的一条道路，我认为没有理由不那么做。”
至于原本的故事结局就是导向be的可能性——我认为很小，在追求有趣的理念中根本没有必要，哈洛希尔看起来也不像是个心理变态。
假如姬川选择另一条路，我并不能完全确定这个决定是否会影响我的利益。故而，我要阻止她。
“从一开始，那些无聊的神明就已经规划好一切，你会在藏书室里同山崎闹翻、一年a班的人丧失危机感、平泽柏希从中介入，最后消除你和山崎之间的矛盾。以神的能力，要成为真正的拉普拉斯妖不算什么难事。”
姬川依旧默不作声，我便接着说道：
“总而言之，一年a班的‘恐惧补正事件’已经结束了，剩下的就是你跟山崎之间的矛盾。”
“你想怎么样？”
“显而易见，只要将山崎田司找回来，然后让他跟你和好就行了。”
这样就能如神明的剧本般运行，得到最正确的结局。但是，姬川轻音不会如此轻易被说服。
“我不需要，再复述一遍：山崎就算回来，也只是弊大于利。我不会承认他这个人。”
“先别着急，山崎对一年a班到底是好是坏另当别论，你又为什么这么讨厌他呢？”
“所以说——”
“是他以前的恶行与臭名昭著的声名吗？”
我打断姬川的回答，准确地说，我已将姬川的答案说出。我明白，我了解，这就是她讨厌山崎田司的理由，没有什么错。我也不是为山崎之前的所作所为进行辩解，但总该有些事情需要当面澄清。
“假如我这样说——山崎田司在藏书室里的暴躁另有其他原因，你对他的看法又是否能改善呢？”
姬川蹙起眉头沉思，我低头盯着手中的面包等待回复。
外面阴沉的天空已经开始下起小雨，被风拽歪的细线梳洗着走廊的窗户。
忽然，我停下捏面包的动作，想起某件至关紧要的事——
糟糕，忘记带伞了
“证据呢？”
姬川此时抬起头，锐利的眼神直盯着我。
“你说山崎所做的一切事出有因，但你不会认为单凭你一面之词就能让我信服吧？如果想让我承认，就拿出山崎田司的暴躁是另有他因的证据来。”
也就是说，姬川至少听得进这边的话，实在万幸。
“证据——就在这里。”
我从长裤口袋里摸出张折叠纸，如此递给姬川。她只是迟疑一下，最后还是缓缓伸手接过，然后将折好的纸张打开。看得出眼神在其上稍微游动两行后感到惊讶的微缩。
“怎么样？这样足够了吧。”
我撕开面包的纸制包装，将其塞进嘴中。
姬川并没有立即回答。良久，她才从折痕中抬头。
“这里所说的，一切属实吗？”
“当然，毕竟是我进一年a班前费尽心血做的准备。”
就是那份我收集了一周的一年a班的个人档案，里面自然会收录有山崎田司的个人信息。
“你，难道收集了一年a班所有人的资料吗？”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
同时也不要用提防跟踪狂的眼神看着这边。
“我能提供的东西仅有这些，是选择接纳山崎，还是始终与他对立，最后都由你来决定。”
我用残存着整齐牙印的红豆面包指向姬川，示意话语权交换。她是少见地有些为难地低语道：
“我”
随即又摇摇头，像是想使自身清醒般。姬川再次看向我，如此问道：
“我再问一个问题，你又从哪里把山崎田司找回来呢？”
“你选择接纳他了？”
“我可只字未提。”
文字游戏吗
眼看着姬川即将答应，可那股子倔强又促使其留了一步后路。就她的问题，我也有实质上的答案。
“我知道怎么说服他回来，我也知道他在哪，这你不必担心。”
“为什么你会知道？”
“现在还不是谜题揭晓的时间，姬川。”
黯淡的黑眼珠死盯着姬川不放，若是平时，我绝不会这样做，但如今为了给魔女一些威慑和压力，才选择如此。
姬川也相当识趣，不再过问，唯有简单地回复：
“你可以不说，但你至少要跟我讲清楚——现在所发生的一切，还在你的预料范围之内吗？”
“你自己会有答案。”
我再次将红豆面包咬下一大口。姬川点点头，将那张纸重新折好放进百褶裙的口袋里。
“那我就看着吧——你所谓神明剧本的后续。”
姬川对于山崎回归一事没有多少怨言了，这样我也好给相川的担忧一个交代。
但是啊——在剧本当中，魔女可不是只看看而已的。
戏剧的主角怎么会坐冷板凳呢？
是神明寻求有趣的目的也好，是基于我的意愿也罢，姬川你都无法袖手旁观。因为主角不在，戏剧就无法继续。
幸好我的眼神浑浊得彻底，姬川的目光只是在我身上稍稍停滞段时间，随后便拿着那个不成模样的红豆面包下了楼。
我忽然想起什么，在她身后喊道：
“喂，现在还在下雨呢。”
“不必担心，倒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
什么意思？
姬川站在楼梯间如此丢下一句，转身没了踪影。而等她再次出现时，人已到达楼下，手里撑着把藏青纸伞。
她哪来的伞
还有，我又该怎么办
我忽然明白姬川先前话语中的含义，只能愣愣地拿着自己咬掉一半的红豆面包，透过流淌水渍的走廊窗户，看着姬川在雨中撑着纸伞走向教学楼。
再后来午休结束，我自然只能冒着初春感冒的风险跑回教室，到门口的时候，头发、裤脚与衣物共同湿透。
说到底的，我是因为被谁叫出来才会淋雨受难的来着？
红豆面包还是太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