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五(2 / 2)
前辈们的话语和眼神里面透露着达成一致的结论——可怜的赤也被中国的女高中生玩弄于股掌之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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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获得我手机的实用权时已经是期中考试后的事情了,折磨,十分折磨,俨然有一种痛失吾爱的心碎感。上一次的家长会我亲爱的母亲被英语老师找去单独谈话,我站在旁边的心情和我上课睡着被抓过来发展的心情截然不同,后者我觉得我有错但是没罪,前者是我马上要被判刑了。
离开了我的手机足足两周,等到期中考试的成绩出来后,我恶补了十几天的英语成绩终于是慢慢地爬到了及格的边缘,虽然还是很不好看,但是没那么难看了,算上其他几门总分还算可观,总排名倒是提到不少,好不容易算是把我的爱人复活了。
俗话说得好,小别胜新婚,我对我的手机就是这种心情——多少可以分给我的英语搭子一点——我翻阅了一下两周以来未读消息,有一种批阅奏折的感觉,等看到上周切原给我发的猫咪视频发了个竖大拇指的表情包,想回复为确实可爱。
但字还没打完,切原赤也的表情包就弹出来了,然后是一句:你出现啦?
如果他用的是oline还好,就是单纯地表达一下我上线了。但他用的是appear,这个单词有十一个解释的理论一下子出现在我的脑海,吓得我差点把我的手机扔了,让我感觉我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被脏东西彻底污染了。
我简单和他描述了一下我因为英语成绩太烂而被禁网的事情,切原赤也表达了对我水深火热生活的同情,我回复他说还行吧,然后拿着手机一下子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人就是这样的,失去一个东西太久再面对的时候就会不知道怎么处理,我握着我失而复得的珍宝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做点什么。其实事情还是很多的,我可以补番、看小说、和网友聊天,或者看看我的微信小程序里面的游戏在我离线时间里面为我积累了多少游戏资源。
但我一个都没有选择,我思考了又思考,问切原:打游戏不?
时间在海绵里面挤挤总会出水的,游戏多报几个总能找到个都玩过的,我给我的电脑下最新的第一视角射击游戏时,有一种在背叛moba游戏的愧疚感。切原赤也说他之前和朋友玩过这个游戏,我说行我去借个账号。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闭了与同班男生的对话窗口,在对方问出我会不会玩这个游戏需不需要他讲解一下之前。艰难地游戏组队成功后,我听到我的耳机里面发出了很轻微的电流声,紧随着就出现了第二个呼吸声。
我:……
我不得不承认,那一下我是下意识地放缓了自己的呼吸声的。我看了一下右下角主动连进来的小队语音,有一种没有洗头穿着睡衣在便利店里面遇到crush的感觉。
然后这种纷乱的思绪让我我忍不住咳嗽了一下。
我:………………
有点尴尬,我觉得这个时候应该和对方打个招呼,至少他听到我的声音了,而我早就在之前就听过切原的声音,所以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于是我的脑子在hello、你好、莫西莫西之间,也不知道为什么,脱口而出了一句其他国的语言。
切原赤也:……
我想一个日本人和一个中国人在互联网上学英语,开口交流的一句话是韩语,确实是挺难绷的。而在听到这声韩语的你好之后,那头的切原突然连呼吸声都停顿了一下,我不知道对方是听不懂韩语还是他是那种会在推特上骂韩国人的日本人,但沉默让我一时间确实难以继续开口。
就在我思考着要不假装家里停电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反正切原应该也习惯了我来无影去无踪,对方发出了声音。
和那日唱歌发来的语音听着是没有什么差别,就是这会儿多了点迟疑,以至于说话的时候卡顿了一下,要不是我知道他这是尴尬的,我可能都会觉得他是听到了女生声音害羞而说话结巴了。
切原赤也听着像是本能地用日语回了句什么,反应过来我不一定明白,于是语言系统开始错乱,日语夹杂着这英语,我唯一听懂的是里面的几个ok。
切原赤也平时不让我的话落地,我这会儿也不能太让人没有体验感,只能硬着头皮回几个ok、fine、nopromble,然后问他:let'sgo?
他这次的ok说得非常清楚。
然后我们俩就又沉默了。显然我们俩这段时间的互助联盟并没能让我们的英语提升到可以人脑翻译的程度,以至于有点无话可说,或者想说但不知道怎么说,这会儿我再度体验到了百度翻译对我的重要性,开始思考要不然还是买个会员吧。
我趁着游戏加载的这段时间赶紧把我的语音关了。
打游戏不需要什么沟通,很多地方打字就行,大概是看到我的麦关了,小队语音直接关掉了。孤家寡人匹配的路人队友在进来喂喂喂了几声没有得到回复后也选择了闭麦,大家自闭地挺一致的。
我非常熟练地打开浏览器,通过alt+esc来回切换屏幕以达到和切原无缝沟通,切原的速度比我慢点,可能是对于这种操作还不是很熟练。
路人队友看着我们的英文沟通,打字问:americans?
不得不说,切原打游戏打得还挺不错的,怪不得前几次都是他主动问我要不要打游戏,他的水平俨然已经到了可以在女生面前耍帅的程度了。
我也不得不承认游戏是男人最好的医美之一,即使我只听到了他的声音不知道他长什么样,他现在在我心里高低都是帅哥了,还是手指很长的那种帅哥。
游戏一旦持续胜利,游戏的娱乐性就全部展现,等我妈实在受不了过来让我别太放肆了的时候,我们已经赢了四局了,战绩挺好看的,我想等男同学看到的时候一定不会问我我会不会打游戏了——他后来问我我抱的是哪条大腿,能不能给他也抱一下。
在我妈的注视下我确实不敢太放肆,只能和切原说这把打完我得下线了,切原回复:ok。
我感觉我今天一下午听到的和看到的ok比我在学校里面几个月加起来的都要多了,切原赤也ok到我都想给他改个备注叫ok哥了,以后和朋友聊起来就是那个在日本的‘ok哥’,也不知道切原会怎么称呼我。但切原赤也ok完又补了句话,翻译下来是问我他厉不厉害。
没有声音,但我能想象得出来小男生那种嘚瑟模样,觉得有些好笑,我打字:chinan.o1
切原赤也给我打字:tapanesen.o1
我于是说:分手。
切换到中文,切原乍一下看不懂了,给我发了标点符号:?
而一直在装死——其实每局也死的最早——的路人队友可能是看到我突如其来的中文字和china,下意识地也发了个:?
路人队友好像一下子看懂了我们俩的关系,结束了死亡状态,开始凑热闹地打字:我劝分。还有爱莉希雅n.o1。
我想:妈的,死宅真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