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活该你现在痛苦(1 / 1)
耶律飞鹰这两天发现凝儿当真是相当地粘慕容霄,只要不是去太远的地方,这小东西总有各种各样的明目要求慕容霄带上自己。而慕容霄替他诊治的期间,小东西也总是像条小尾巴,牢牢地沾在了慕容霄的身后。
“玥儿,给我拿一两寒石草。”慕容霄忽然喊了一声。
碧落阁里就有个单独的小药房,而慕容霄此刻便是在这里亲自给耶律飞鹰看着药水的火候。凝儿没有跟到这里,因为坠崖刚醒来那段日子里她已经喝过太多各种各样的药了,她受不了这药水的味道,可慕容霄身上的药香她又是那样喜欢。
摸索着去那摊放草药的地方左探探右探探之后,凝儿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小跑进了药房里,将东西放下后她手脚麻溜地就要走人了。临走前她还不忘道上一声:“霄,你幸苦了,玥儿去给你做东西吃。”
尧儿小家伙这会儿还在呼呼大睡,耶律飞鹰眼见着凝儿离开了,眼里的殇痛一下子泛滥涌开。昨夜里他思忖了许久,只觉得自己不论怎么做都是错,强行抢回小东西,可她现在有夫有子,自己若是带她走,她怕只会是更加憎恨自己。可要他放手成全她如今的幸福,那他更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小东西,你为何要给我出这样的难题?若是,若是能让慕容霄主动退一步就好了!
小家伙被陆祁歌抱到碧落阁时突然就不喊着找爹地了,两个小拳头挥舞了几番,他忽地咯咯一笑,再是指了指耶律飞鹰的方向,“叔叔,抱。”
陆祁歌只道:“你个小没良心的东西。”
耶律飞鹰听到孩子的呼唤声时微微勾了勾唇,明明不是他的孩子,明明他曾经对孩子这种碍事的玩意深恶痛绝,可如今……看到这个孩子的时候,他只觉得说不出的欢喜。也许是因为这娃儿是小东西的孩子吧,因为是小东西的孩子,所以哪怕不是他的孩子,他也能强迫自己接受了。
小家伙在耶律飞鹰的面具上敲了敲,好在人小力道也轻,不然被这么敲着,耶律飞鹰不准要多疼呢!好笑地抓下了孩子粉嫩嫩的手丫,耶律飞鹰须臾间竟是想着这孩子的手比小东西的还要软呢!
“尧儿多大了,这么调皮?”放任小家伙放肆地在他下巴处吧啦了一口,耶律飞鹰纵身一跃带着小家伙到了屋顶。
风中洒下了孩子稚嫩的恣意欢笑的声音,耶律飞鹰恍惚间又是觉得这孩子的眼睛真好看,灿若星辰,就和,就和小东西没有失明之前,一模一样。
当初他其实恨极了这样的眼睛,因为这样的眼形和他过世的母妃——那个从未疼爱过他一日的母妃的眼睛很相似。然则后来他才明白,小东西的眼里可以生气勃勃,可以焕发出无限的青春与活力,可母妃的却不行。早在父皇专宠她人之时,母妃便和后宫中许多的妃子一样,得不到眷顾,是以只能把气出在了别人身上。
“尧儿算算。”小家伙在听到耶律飞鹰的提问时嘟了嘟唇,掰着手指头在那里计算,“一个月,一年,两年……”
“叔叔,尧儿两岁多三个月。爹地说我早产了,身体不好,所有爹地让尧儿喝了好多好苦好苦的黑水,尧儿不喜欢,难喝。”小家伙义愤填膺。
耶律飞鹰在听到小家伙前面的话语时眼中转瞬间是浓浓的不可思议,可很快,小家伙的一句早产又是让他的心沉入了地狱。他没有忘记啊,没有忘记一年前段述珩前来刺杀他时说的话,他说:“呵,耶律飞鹰啊耶律飞鹰,你真该死,你辜负了这世界上两个大好的女子,活该你现在这么痛苦。芷儿爱你敬你,你却能眼也不眨地取了她的性命,凝儿爱你,你却没有管好你的女人,让你的女人有机会伤害她。耶律飞鹰,你说,上天这么厚待你,你为什么不珍惜,为什么不好好保护凝儿?知道那处山崖还有个名字叫什么吗?叫断魂崖,从那里摔下去的,不死也被狼狗给吃了?凝儿单纯善良,两年前她才17岁啊!呵,对了,再告诉你一件事,凝儿的孩子其实没有流掉呢,知道我做了什么吗?我给了她续魂丹,本来,她可以生下孩子再火上一段时日的,你为什么没有救她,为什么啊?我又为什么要离开,要是我不走,她就不会出事了……”
他还以为,尧儿或许有那么一点渺茫的可能会是他的孩子呢,他果然是……想太多了啊!
“尧儿,快出来,娘亲做了吃的,你在哪儿呢?”凝儿手中提着什么玩意过来后,四下找不到慕容尧,她不由发了急。
“娘亲,尧儿……”小家伙一下子听到了凝儿的声音,可惜他的声音绵绵的没多大,凝儿压根听不到。
耶律飞鹰自然也扫见了凝儿的担忧,飞身下到了凝儿身边,他情不自禁地替凝儿拨好了她因为慌措而被风刮得凌乱的额发。
凝儿有些着急地退后了一步,因为她知道自己身前的人不是慕容霄。
“娘亲,尧儿,这里……”小人儿在耶律飞鹰怀中挣动了几番,似是想朝凝儿那去。
凝儿浅浅笑开,这才温婉道:“都来吃东西吧,尧儿,妈咪做了红豆汤哦,很香的。”
耶律飞鹰手中也是端着碗红豆,尝上一口,心内有某处顷刻间软成了一滩流水。其实他是知道的,小东西的手艺里只有红豆汤这一种是她能拿得出手的。那一次他出征凤轩之前,她便是特地给他煮了红豆粥,还一脸正经地说:“允修,红豆代表相思,你吃了凝儿的粥,那你就一定要常常想起凝儿哦,一天至少要想一次。不了,你这么忙,我就委屈点,你两天想我一次好了。允修,你去到外面一定不能招惹什么别的女人哦,我听说,人家都说军营里有那种女人的……”
“哪种女人啊?”当时他抱起了这小东西,非要她说出个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