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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对方在商界的手段尽人皆知,何况前段时间给聂瞻冷脸,万一他安静这么久其实是在憋着坏?
沈司珩的项目正是发展初期,若被她影响,功亏一篑,就得不偿失了。
显然,事实是她想多了。
接下来的一周,她每天被噩梦惊醒,打开手机看到空空如也的聊天界面,愈发坚信这种大人物没心思跟她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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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半年,爱乐动物救助基地正式开启线下的活动,时间安排在周六晚上七点,公告提前一周发布,留给他们的准备时间很仓促。
方添韵起初担心某些人来捣乱,所以刻意选了兴隆广场人流量较多的黄金地段,没想到活动很顺利,开始不到两分钟就有人来咨询领养条件。
收摊准备下班,方添韵说请基地所有工作人员吃夜宵,正考虑选哪家烧烤店,一通电话弹出来,是基地前台的座机号码。
“添韵姐,出大事了,你快回来呀。”
方添韵去旁边接听。
“房东说新租客出了双倍的价,让我们现在搬走。”
“现在?不是两个月后才到收租期吗?”
“他说会给我们补偿,”乔蓉说话有些唯唯诺诺,好似被谁要挟了,“新租客你认识……还很熟……”
认识,很熟。
方添韵大致猜到是个什么情况了。
能让房东违反租约,连夜赶他们卷铺盖走人,想必是砸了大价钱。况且她在宁海城得罪过的人屈指可数,如此霸道且针对她的行为,唯有那位长辈能干得出来。
毕竟从沈司珩执意离开家后,这种场面,她数不清经历过多少回了。
等方添韵赶到基地,门口果然停着辆晃眼的艳红色x5。
赵曼急得团团转,“她这次铁了心为难你,怎么办啊?”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赵曼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跟她讲道理,你疯了?”
“万一行得通呢。”
总不能被罗会雯追到哪里就退到哪里吧,这样下去,她就只能换个城市生活,从头开始。
那当然是不行了。
拉开门,首先映入视线的是罗会雯坐在沙发上,浑身不自在的画面。
基地其他员工守在自己岗位上,不敢靠近。
方添韵笑着喊了声:“伯母好。”
罗会雯捂着鼻子一脸嫌弃,“少跟我攀亲带故,你赶紧收拾腾地方。”
“伯母不是向来讨厌猫猫狗狗,说我这里味儿大,怕得传染病吗?”
“对呀,你搬走了,我不知道要花多少钱清理。”罗会雯瞥她一眼,“这么好的房子,怎么就租给这种不爱干净的人,想想都恶心死了。”
“伯母……”
“我不喜欢拐弯抹角,”罗会雯趾高气扬地打断她,“除非你跟我儿子分手,否则这房子,我还就非租不可了!”
“嘿,你这刁蛮的老太婆,”赵曼撸起袖子,两个身材魁梧的保镖见状立刻挡住她,“你们想打人?”
“曼曼,”方添韵把她拉到身后,不想把事情闹大,便寄希望在房东身上,“李哥,我在这租了快三年,按年付租,没有拖欠过,能不能通融下?”
李房东:“实在不好意思,咱按合同来,该给你的赔偿我全部赔到位,你们搬走吧。”
赵曼指着窝囊的房东,气得满脸通红,“你不租给她,她还能找人砸了你的房子?你是不是收人家好处了?”
“我没有!”
“呸,我看你就是,都什么年代了还玩仗势欺人这种把戏,你不知道法吗?不懂法吗?”
李房东被指责的完全失去了羞愧心,“我的房子,我爱租谁就租给谁,想让谁滚蛋就让谁滚蛋,你管得着吗?”
晚上这个时间点正是吃饱饭散步消食的时候,基地对面正好是公园,上年纪的叔叔阿姨最爱热闹,他们听到动静,纷纷驻足观望。
一传十,十传百,今晚这事指不定会发酵成什么样子。
她不想惊动沈司珩,看母子两人再次撕破脸,于是又一次让了步。
她不信在这偌大的宁海城,租不到新场地。
“让我们搬走可以,但至少要给时间找房子吧?”
“我最多等你一周,”罗会雯拎着包停在她面前,言语像根针那般尖锐,“反正你一天不跟我儿子分手就别想好过,我有钱跟你耗,也耗得起。”
罗会雯走后,赵曼实在想不通她究竟哪根筋不对,发得哪门子疯,怎么大晚上跑来闹。
方添韵:“应该是司珩筹到了投资,为难不到他,所以换成我了。”
作为见证过他们爱情的当事人,虽心有不甘,但有时候不得不认清现实。
赵曼抿抿嘴,将心里话一吐为快,“你不如跟沈司珩分手得了,碰上这么个婆婆,何止倒了八辈子霉。”
“曼曼。”
“你别嫌我说话难听,就算沈司珩靠自己站住了脚,只要他们家对你存有偏见,你们婚后过得就不会太幸福,”赵曼试图唤醒她,“不被长辈祝福的婚姻,走不长远的。”
她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可沈司珩说了,人心都是肉长的,再厚的冰也有融化的一天,他们能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