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真相(1 / 2)
屋内,谢今淮听到除正律之外第三人的呼吸声,幽深的眸子警觉地看向门口:“谁?”
正律一凛,转身去开门,看到穿着黑色披风的苏挽筝,此时她唇上没有半点血色,如羊脂玉般的肌肤在昏黄的烛火下越显苍白。
“姑娘怎么来了?”正律没有想到会是姑娘,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带上一丝讶色,意识到自己话中的错意,连忙改正道,“不是,我的意思是没想到姑娘会来。”
谢今淮也没想到是她,呼吸一顿。
而后听到她清冷又透着沙哑的声音,“我过来看看他,没人看到我,正言守在院门口。”
正律忙把路让开,请她进来:“姑娘快进来。”
苏挽筝却没有动,想起刚刚正律说的那句话,心上传来钝钝的痛楚。
她没有听到太多,甚至不太明白谢今淮到底做了什么,但“棋子”这二字她太明白了。
她今夜本不该来的,可听到问芙说他被圣上降罪,又挨了打,到底还是担心他的箭伤,这才忍不住让正言带她过来一趟,她知道自己的身份难为正言了,想着等会儿遭罚,她会一力承担,正言却让她不用担心,说小侯爷一定期盼着她过去。
谢今淮期不期盼,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后悔了。
倘若没来,她就不会听到这话了。
她想转身就走,可正律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她只能强压着无法言说的苦涩,抬脚进门。
而正律顺势退出房间,还把房门关上了。
进屋后,苏挽筝把头顶的披风连帽摘了下来,露出莹白美艳的脸庞,朝床榻上的谢今淮望去,只见他脸色苍白,嘴角却噙着分明的笑意。
“阿筝。”谢今淮凝注着她,眉宇间光华流转闪烁着柔情暗蕴,“过来。”
他一动不动地靠着,似是静静地等着她走到跟前。
苏挽筝眸光微敛,缓步过去。
刚抵到床前,谢今淮微微直起身,拉过她的手,把她拉到床沿上坐下。
苏挽筝注意到他手上不同于常人的温度,又看向他的肩膀,透着素白色的寝衣可以看到里面包扎的白布,似是还有殷红的血块,他的脸色也比之前苍白许多。
她迟疑着问:“你的伤……还好吗?”
闻言,谢今淮清冷的眸子翻涌起无数柔情,“担心我?”
苏挽筝默不作声。
谢今淮唇角微勾,道:“我还死不了。”
说着,他单手勾住她的后颈,把她缓缓扣向他,手指轻轻摩擦着她的后颈,一股难掩的情愫从他眸间划过,“阿筝,别多想,你一直都是我最珍视的女人。”
他知道她听到了正律的话,所以才出言安抚。
苏挽筝长而密的睫羽微微下垂着,眸底掠过一抹嘲讽。
她都能成为棋子,自然珍视了。
突然,一道阴影逼近自己,她下意识闭眼,一个温柔怜爱的吻落在了她的眼尾。她眼皮轻轻颤动了两下,等那股温热的气息离得稍微远些,她才缓缓睁眼看向谢今淮。
这算什么?
打一巴掌给一颗红枣吗?
可她最不喜的便是红枣。
谢今淮松开扣住她后颈的手,身子缓缓往后靠着,稍稍动作过大,肩膀处就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然而他没有表露出来,只是静静地望着苏挽筝。
“你今夜能来,我很高兴。”说着,他的视线落在她的红唇上,清冷的眸子暗了暗,只是现在不是时候,他继续道,“但侯府现在还不是你久留之地,我让正言正律送你回云庄。”
单是正言护送,他已经不放心了。
想起这次暗杀,谢今淮眼底泛起一阵暗涌。
苏挽筝眸色微触,她也不想久留,于是应了声:“好。”
*
翌日,云庄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昌颐郡主看着把守云庄门口拒不相让的侍卫,嚣张跋扈道:“你竟敢拦本郡主,你可知道本郡主是谁?”
侍卫无动于衷,昌颐郡主的侍女斥道:“你好大的胆子,我们郡主马上就要嫁给小侯爷,以后就是谢侯夫人,也是你的主子,难道这还不能进?”
侍卫脸色微微一变,面露犹豫之色。
昌颐郡主见有效果,嘴角高高扬起:“还不快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