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回 对博公堂(1 / 2)
雨,细蒙蒙,青山含雅柔媚。一家小店,没有华丽的外表。一名二十开外,笑容甜美的老板娘在收拾着。小店里没有客人,有些冷清。
沈兰踏入了门里。老板娘迎了上来。笑容满面:“哟——这天气姑娘一个人赶路么?”沈兰的心情糟透了。这些日子一直这样,在靠墙的一张桌儿边坐下,淡淡的“恩。”了一声。
老板娘古怪的笑了一下,过去边擦桌子,边道:“姑娘打算吃点什么?”
沈兰迟疑了一下,她没有想过要吃什么。忽然想起了襄州城外师兄做的那碗素面。这些年虽然她心里一直装着海音,可是默默关心她照顾她的只有她的师兄。兰儿长长地叹了一声曰:“香菇素面吧!”
老板娘向里面吆喝了一声:“香菇素面一碗。”喊完并没有离开缓缓地坐在了旁边,抹了把兰儿的衣袖笑云:“姑娘是和家里闹别扭出来的吧?脸色这么差!”
兰儿凝眉不语其实也差不多吧。老板娘见兰儿没有否认,便笑了柔声道:“其实,一家子能有什么过不去的事?像你这样一个大姑娘家独自出来是很危险的。万一遇上什么坏人,黑点的可怎么好呢?”兰儿闻言抬眼看着她,她甜美大方,说话直截了当,心中有了几分好感,回以浅浅一笑。
另一个与她年龄有几分相近的姑娘端了一碗素面出来。不过她的脸上冷冷地,那冷峻的神色似乎在那里见过。或许人家心情不好,谁也没有规定开店的就一定要笑脸相迎。兰儿并没有起疑,低头尝了口面。比起师兄做的似乎差了些。
这时老板娘伸手取过了兰儿的包袱。这个举动太不合乎常理,兰儿心头微怔脸上冷了下来,却没有往回抢,只是冷冷的看着。老板娘原形必露了打开了兰儿的包裹:里面好丰富啊!除了几身上等质量的衣服,还有几样皇上从宫里送出来的东西价值连城。
兰儿大概知道自己的处境了,冷冷道:“看够了么?”
老板娘笑得花儿似得曰:“这么多好东西怎么可能看够呢?”厨下出来的姑娘脸色一直不太好,却什么也没说。老板娘斜眼瞅见了兰儿发间的墨玉凤钗,伸手拔了下来。
沈兰想阻止却也力不从心了,四肢发软,头有些晕。知道面里动了手脚。
老板娘细细地看着那支钗喃喃自语:“这回发大财了,拿去卖了……”她说不下去了,在她的身上一支金针打了进去,她身上发麻惊异的看着沈兰。沈兰抱膀坐着,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但自己却浑身发软撑不住,倒下了。冷面女冲过来道:“她怎么了?”
沈兰冷冷一笑,将外氅脱了下来,露出了那只臂镯道:“我独自一人,就一定会任人宰割吗?”
“血牡丹!”厨娘冷峻的神情起了变化,面满惊愕,跃出小店跑了。显然她是认得这只臂镯的人。
沈兰艰难的拿回了墨玉凤钗,插回了头上,也昏过去了……
当她再次醒来,是在公堂上。两边站着衙差。两边站着衙差;身边停着野店老板娘的尸首。全身透黑七孔流血。沈兰在公堂上爬起来,扶着晕晕脑袋。粗粗的看了看公堂的景象,哦,是县衙正堂。一名其貌不扬的中年男子大堂正坐。案上放着自己的包袱和外氅。兰儿下意识的摸了把右臂。还好臂镯还在。看来他们并不知道,这只臂镯便是凶器。
仵作从外面捧了支金针进来,禀曰:“禀大人,在尸身上发现了这支金针。金针上淬了箭毒木的汁液。在店里,一人一尸身上均未找到相同的金针。死者确实是因中毒而亡。”
那县丞听完呈报道:“好。你且退下。”向沈兰道:“堂下女子家住哪里,姓名由来,因何到此一一述来。”
此时的沈兰感觉好多了,跪了起来道:“民女祖籍江西临江府,姓沈名兰字宛如。居洛阳城。寻亲至此。”
县丞问云:“你与堂前死者可认识?”
兰儿回云:“认识,此人是一家小店的店主婆。因为雨天心急赶路没有记下店名。”
那县丞点头此话入情入理。县丞又叫她看了金针。问云:“这金针你可见过?”
兰儿看了低头云:“见过。那家店的食物有问题,昏倒前见过,是杀死店主婆的凶器。”
那县承闻言显然有点兴奋,云:“这么说你见到凶手了?”
兰儿低头沉思揉着脑袋,没有回答。
县丞追问:“本官问话因何不答?”
兰儿依旧揉着脑袋道:“迷迷糊糊没有看清。”
那仵作也云:“在客栈这位姑娘的面里确实有蒙汗药,而且有食用过的痕迹。方才这姑娘的情形也确实是中了蒙汗药的反映。”
县丞云:“这么说……哦对了,当时店里还有什么人在么?”兰儿低头不语,其中一个衙役却道:“禀大人,这店里因该有两名伙计,可是据我们带回的伙计供述当时店里只招待了这一位客人。店里的另一名厨娘不见了。还有,他们一直做着杀人、贩卖的生意。老板娘姓周早年丧夫,诨号蛇美人。通常,单身男客劫财后会被杀死处理掉。女客会被贩卖。这位姑娘刚巧单身,有带了许多贵重财物,应是受害之人。”县丞颔首。命人带上那店里的伙计一审果然与衙差、仵作所述不差。
兰儿的心里却起了疑窦,这个衙差、仵作的表现似乎有点不合常理。案情线索、痕迹不是应该与大人私下呈报的吗?为什么会是在大堂上,审案时。而且,那些看似平常的证据皆是倒向我地。莫非有人暗中相助?看来这个蠢材不是块当官的好料!
那县承似乎没有兰儿想的那么笨,忽的想到了什么云:“沈兰,你当时既已昏迷,如何见到的杀人金针?莫非你就是凶手?还有,你包中之物除随身衣物、钱财外,皆是宫中御用。东西又是从何而来?”
兰儿闻言反倒替皇上开心了。可是,东方皇后已故,国丧已搬。绝不能再扯出东方晓。我当如何处理?
正苦思答案时。却见一银袍,面冷若冰,身后一对梅花钩的男子走上公堂。只见他走上大堂向上施礼云:“晚生李暮青拜见县丞大人。”
那县丞满脸不悦道:“大胆狂徒竟敢擅闯县衙大堂!”
李暮青闻言从怀里取出了将他父亲的手谕,掷向了县丞的文案上。手谕是锦缎和硬纸做成的,却直直地插在了那县丞的文案上。那县丞吓了一跳,虽然不知道是京城那位大人的,却看得出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来的头不小。想取出来,又怕弄坏了手谕吃罪不起。忙叫过了他捕头,那捕头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弄了出来,交给了县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