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6 斩尽杀绝(1 / 2)
末日真理教的献祭仪式一向让人觉得诡异,那格外明显的恶意,可不是其他人同样举行献祭的时候可以具备的。⊥他们使用的魔法阵也和寻常看到的完全不同,说是魔法阵,但看上去更充满了未来科幻的味道。不过,这同样是集成自统治局的风格。明明是神秘,却仿佛用通俗科学的方式可以解答,但如果真的把它当成是“高深的科学”而觉得自己总有一天会让知识积累到足以解析它的地步,最终的下场只会惨不忍睹。
在这里,科学和神秘的界限看似很模糊,理论上似乎也有共通之处,但实际遭遇到的时候,一概而论只会招来厄运和死亡。
末日真理教的种种作为,有许多让人不解的地方,而平时看起来,针对他们更好的解决办法,却往往不是真的很好。这些唱诗班的女人,这些末日真理教的信徒,一旦死亡就会成为献祭仪式的祭品,但是,倘若说不杀死他们,仅仅是将他们囚禁起来,亦或者让他们昏迷过去,以此阻止他们自杀,是否就能够解除这种献祭了呢?
答案是不可能的。
一个人想要死亡,总会有许多办法,如果一个人打算让自己成为祭品,也绝对不是让他不省人事就能够办到。
这些唱诗班的女人以一种毫无防备的姿态,跪在我跟前祈祷,就像是在催促着我亲手杀死她们。那么,我可以不杀死她们吗?可以不按照她们希望的方式杀死她们吗?
答案也是无法做到。
我很清楚,这些人如此怪诞的所作所为,只不过是献祭仪式的一个步骤,当我按照她们所想的方式杀死她们时,本身就是促进仪式的一种行为。但哪怕我用其他的方法。例如仅仅是打昏她们,她们也有各种办法死亡,并将“我打昏她们,于是她们自杀”这个行为,转化成献祭仪式的另一种前提。
只要是死亡,只要这种死亡和我牵扯上关系。恶意就会纠缠上来,在仪式完成之前不可挣脱,在仪式完成之后,就必须承受随之而来的恶果——所谓的恶魔,是真真切切的形容,并不会因为这些恶魔是“灰雾的产物”,就不符合“恶魔”这个词汇的深意。
只有在明白这一点后,仍旧坚持自己行为,并去承载那随之而来的后果。才能更大程度上保护自己。
因此,我毫不犹豫,拔刀就斩。
这些女人是如此柔弱,没有表现出任何攻击性,仅仅是在一个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以特定的方式,来到我的面前而已。但她们的想法、存在和行为。本身就已经具备了针对我的恶意,哪怕这是一个陷阱。我也必须跳进去。
女人的头颅飞起,我看着她们的身体化作飞灰,躲开那失去束缚,而彻底喷洒出来的血液。
再明显不过的仪式过程,我沉默着,眼睁睁看着地面上的血洼宛如沸腾般鼓起气泡。随后,大量的光状回路从教堂内延伸而来,将这些血液汲入其中。
血光流淌的回路,从整体的轮廓上,已经充满了不对称感。这种不对称让人感到别扭。让人觉得,充满了某种恶意的诅咒。这种感官上的异常感受,足以让普通人恐惧不安。
杀人是有罪的吗?当然是有罪的。人无法摆脱人性和社会性,而“罪”这一概念,一直都依附在人性和社会性中,渗透于每个人的常识之中,倘若没有常识,也会根植在身而为人的基因和本能中,不会因为个人是否认知到,是否在价值观上如此认为,而产生半点改变。
在神秘学中,献祭仪式就是通过如此深邃的,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的联系,去完成“恶果报应”。它是针对“人”最为有效的,跨越了时间和空间,多数以“概念”的方式呈现的攻击,最好的应对方式,就是不做人。
只要不是人类,杀人就不会是罪,但只要还是人类,从物质到精神思维的构成方式上,仍旧拥有“人类”的特征,那就不可能摆脱。
在过去的末日幻境中,当我深刻认知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距离死亡不远了。
我深深吸了口气,将自身挡在盾牌之后,用连锁判定观测着方圆五十米内的一切动静。就在我杀死唱诗班的时候,那名神父的尸体已经消失了,无法捕捉其行动,当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不在观测中。我一点都不惊讶,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连锁判定无法观测到的情况,而这种情况出现在末日真理教的神父身上,并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正如我早就明白的那样,哪怕神父在献祭仪式中位于一个关键的位置,但优先选择杀死他,在当时情况下,绝对不是最好的选择。
末日真理教的布置很有针对性,我明明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但是,他们所有的布置,都会让人不得不着眼短期内的优势,放弃长期上的考量。
这样的体验对一些聪明人来说,大概是很憋屈的吧,就好似自己被耍得团团转,但对于我,,早就没有了这种情绪。
我不是特别聪明的人,能够走到如今的地步,也并非是因为足够聪明,正好相反,只有蠢笨如我,才会锲而不舍地追逐。
神父的尸体消失,唱诗班斩绝,十三名高速移动能力者,还剩下四人,加上其他的信徒,也一共不到十五人,全都是三级魔纹使者,但又比开战的时候,那一群人总共加起来的压力更大。我没有证据,却能够感受到,剩余的这不到二十人,的确比他们原先的时候更强,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将死者的力量叠加在他们身上。
虽然剩下的敌人,仍旧是三级魔纹使者,但是,已经不能够再用之前的交战,去衡量如今的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