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5 隐形攻势(1 / 2)
气氛有点儿不对,只要是经历过多次神秘事件的神秘专家,都能在异常发生的时候,产生这么一种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很难描述,但只要相信自己的直觉,就能在第一时间意识到危险的逼近。那或许是一次味道的微小变化所引起的涟漪,或许是看似什么都没有的阴影发生了微小的变形,亦或者是众多无法用肉眼观测到的动静,经过重重障碍,以微量残余的形态,进入视网膜、耳膜和鼻子,乃至于每一次呼吸,都会和平时的呼吸产生差别。这是一种来自于生命的本能,和长期面对神秘危机的经验进行发酵,产生化学反应的结果。
普通人会下意识忽视这种反馈和先兆,被常识所掩盖,认为是自己的幻觉或错觉。但是,对于神秘专家来说,这就是自己的身边正在发生某种异常变化的证明。而且,当自己产生这样的感受时,就证明自己已经落入危险的境地,而不太可能亡羊补牢了。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面对。
“总之,在得到回复之前,你们先得保住性命。”我看了一眼再次失去信号的手机,对五人说到。
“不是你们,是我们。”接头∧人说,“我可不觉得,因为你是注册过的例诊病人,就不会受到伤害。当然,例诊病人或许真的有些特殊……你感把自己的性命赌在这种特殊上吗?”
“我敢。”我毫不犹豫地回答。引得其他人不由得翻起白眼,隶属火炬之光的安娜撇着嘴说:“得了吧,例诊病人都死了四个,剩下的三个里,你是唯一一个活泼乱跳的。你觉得这只是一种偶然?”
我知道,他们认为我是在赌气。在硬撑,只是用嘴巴说说而已。但我十分确定,对比这五人,我的特殊性让自己处于一个相对安全的状态。这可不仅仅是“例诊病人”这个身份所拥有的特殊性,反而,“例诊病人”只是我的特殊性所造就的其中一个结果。正如安娜所说的。但却需要反过来看看,当其他的例诊病人,服用了研讨会新药的普通病人,全都出了这样那样的问题时,就只有我还活着,在一定程度上还能维系自己的意识,能够行动,这不正是证明了我个人的特殊性吗?
特殊的那一个,也许总会麻烦上身。亦或者背负更大的灾难,但也意味着,在某种程度的麻烦和灾难到来前,都可以确信,可以化险为夷。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我的经历都是极为特殊的,这些特殊的经历。标记出一个我所能承载的压力上限,那就是“最终兵器”。在最终兵器等级的敌人面前。我不一定有生存的可能,但是,在这个等级以下的敌人,无论是人形或非人形,无论是具体的打击,亦或者是诡秘无解的现象。我一定有比其他人更多的生存概率。
当然,这种事情对于其他人来说,是难以置信而又绝对不会从主观意识上承认的。
我说的话,既不是夸大,也不是逞强。更不是修饰和嘴硬,而仅仅是描述一个事实。
“也许渡过这一段时间后,组织的人就会把你们各自捞出去。”我这么说到。其实,对于他们有了麻烦之后,竟然不是第一时间找组织,也似乎没有得到组织的支援,仍旧是让我稍微有些猜疑的。毕竟,虽然是研讨会的行动,给他们带来了危险,但他们各自所隶属的组织,在研讨会中也并非说不上话,而他们的身份,若说会被组织放弃,在其他地方或许有可能,但在这个攻略中继器的任务中,在这个半岛精神病院所囊括的神秘事件中,却是绝对不可能很出现的情况。
这些人哪怕在我的面前出现时,是这么一副狼狈的模样,我也从来都不认为,他们是弃子。哪怕看起来像是弃子,我也侧重于考虑他们的“弃子”身份就是一种伪装。但无论如何,他们有此时必须渡过的难关,却是可以肯定的。
只有渡过这一次难关,他们才有更多的选择。而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们不得不如此,我无法猜测,因为可能性实在太多。并不一定是阴谋,也有可能是产生了某种“偏差”,让每个人都措手不及,进而让这些活跃在秘密战线中的神秘专家意外失去了早准备好的后手。
我的连锁判定已经在交谈的时候就已经张开,门外没有任何动静,所有的灯光已经熄灭,只剩下雷电的闪耀才能偶尔照明,可那不详的味道,却源源不绝地从门缝钻入室内。因为没有具体可以观测的异常现象,也无法确定敌人的位置、身份和形态,看似空荡荡的房间之外,谁都无法确定,会突然出现怎样危机性命的变化,所以,一时间,众人僵在房间中,无法做更多的反应。
一般而言,如果呆在一个房间里,可以等待这种已经存在,却无法观测到的“异常”,伴随时间自然而然消失,而自己又没有理由去冒险的话,我们这些人当然更愿意呆在房间里。虽然这种被囚禁的感觉不是很好,但面对多变莫测,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的神秘,不以身犯险往往才是保命之道。做得越多,以为自己解决许多问题,但实际上却是出错太多而让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就陷入必死之局,在神秘事件中可是屡见不鲜的情况。
病房中好一阵只剩下呼吸声,没有人有多余的动作和多余的声音。和我使用连锁判定一样,我觉得,他们也同样以自己特有的,而不会轻易被他人察觉到的方式,对环境进行监测。我想,他们也是这么看待身边保持安静的同伴们的。
这五人就像是特工一样,执行着隐秘的任务。我清楚这些任务需要怎样的个人能力,也许他们正面强攻的能力不算强大,但至少,在感知、眼力和获取情报,分析情报的能力上。都是顶尖的。
一分钟后,我们开始交流视线。结果让人失望,没有人找到可以观测到的异常情况,那种越来越清晰的异常感,仍旧只停留在感觉上。
“不出去的话,最好将整个房间封锁出来。”接头人提议。其他人没有什么意见。但我却只能猜测她这句话的意思:关键在于“封锁”和“”,显而易见,指的是用神秘的力量去完成。
“我没有这方面的能力,但可以进行一次全面的负面驱散。”老男人说:“可以一次性将这个病房范围内的异常全都清理,恢复成最正常的形态,而你们的布置当然也会失效,不过,不可能根除之后异常的继续发生。”
“你的净化就留待以后吧。”接头人这么说着,从怀里取出多面巴掌大的镜片。抖手射出,扎在门窗和角落中。继而,她跺了一脚地面,大量的光状回路花纹从她立足之处展开,触及镜片的时候,立刻呈现出肉眼可见的波纹,在一个呼吸内,就覆盖了病房的每一处表面。
紧接着是火炬之光的年轻人和女人。两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行动,也完全看不到任何神秘发动的现象。只是在同样一个呼吸后,对我们点头示意,他们已经完成了自己的防御工事。
“任何试图攻击这里的力量,都必须经受偏差的判定。无法通过判定,就会因为偏差受到伤害,倘若判定失败。也会因为偏差,而得不到意料中的结果,但是,这种偏差的力量是有极限的。”脸色苍白的年轻人特纳解释道,“也不需要为我们。到底是怎样的上限,因为我们自己也不清楚。如果这种偏差崩溃了,我们才能感受到。”
“你们以前没有测试过最高强度?”三级魔纹使者少年一边问着,一边从怀中掏出某种果实,我从来都没见过这副样子的果实,但从外表给我的感觉来说,那的确是果实的样子,当然,因为必然具备神秘性,也有可能其内部构造,根本就不是常识中的果实。
“偏差无法进行提前检测。”安娜解释道:“因为,每使用一次,和上一次相比,都会出现偏差。”
“真不明白,为什么你们会需要这种无法控制的力量。”三级魔纹少年很老成地叹了口气,直接把果实扔到门前。在众目睽睽中,这颗果实陡然裂开,有什么东西突然钻进门缝,看起来像是去到了走廊上。
“这是什么?”老男人问。
“一次神秘事件中偶然得到的东西。”少年也不知道是故意隐瞒,亦或者真的不了解太多自己手中的东西,只是这么含糊地解释道:“孵化的东西免疫任何物理性的攻击,可以在三百米的范围内自由移动,但不受到我的控制,我可以感知到它们观测到的东西,作为眼线使用再好不过。”
其他人看起来释然。我们的确需要这么一个东西,以避免在囚禁自身的同时,了解外面的变化。以过去经历过的神秘事件来看,一直呆在房间里,等待异常自行消失的情况并非没有,但坚守房间的时候,不明白外界的变化,仍旧是极为危险的事情。如果以为自己把自己装进了铁笼子里就能安全,那么,有太多的神秘会给一个深刻的教训。最简答的例子,就是末日真理教完全可以使用广域魔法阵,将整个病栋都“献祭”掉。
在固守的时候,保持对外界一定程度的警觉,是十分必要的。
我认为,这个果实孵化出来的怪物,就是这个三级魔纹使者的“使魔”。这个时候,我有些怀念夸克。我知道夸克就在我所在的任何地方,但是,夸克却不一定会以实体的方式,出现在我的眼前。夸克的异常,并不在于它的阴影力量,而在于它的存在方式。
我无法确定,它会在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又会在什么情况下突然消失。有很多时候,我都是无意识的。而从病院现实的层面来说,夸克就是基于我心中的阴影所呈现出来的幻象,于末日幻境中变得更加直观,可以去接触,去观测,乃至于去互动。但它从来都并不是实物。
在各自施展了手段后。他们看向我,似乎在期待我也露一手,不过,我可没有他们这么多的准备。因此,我只是向他们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好吧。看来暂时就只能这样了。”接头人说,其他人脸上也没有任何惊喜或失望的神色变化。
病房施展了神秘,一如接头人之前所说,将这个病房空间尽可能封锁,并孤立于整个病栋。虽然从物理结构上看似仍为一体,但从神秘学的角度,如今的病房和病栋已经被某种力量分割开来。这样的准备让众人安心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