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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g队伍在这段时间做了许多有意思的事情,他们分析中继器世界和外界的沟通,解析电子恶魔的性质,归纳噩梦的演变,并尝试通过自己所了解的表象去推动自己所希望看到的变化。其中有大量的失败,但也有少量的成功,这部分成功就如同野人在找到了用凸透镜汇聚阳光的热力,去引燃草木的成就,野人并不清楚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现象,在他们的眼中,这就是“神秘”,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去应用这种现象,不是吗?在末日幻境中,任何对“神秘”的探索,都是这种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情况,然而,却能收获科学无法做到的成果。
因为,用科学来解释神秘,那么,神秘就是位于比科学在同一时刻所能达到的极限还要远千百倍地方的东西。对于喜欢用科学观看待世界的人,这样的理解,可以避免他们陷入疯狂之中,也似乎让他们看到了研究神秘的可能性。不过,我可以肯定,“江”绝对不是用这种方式去理解这个世界存在的机理。
nog中有各式各样的人,对“神秘”的看法和理解也不一样,尽管都在使用神秘的力量,也一定有过想要解析神秘的尝试,而不管这些尝试到底是成功还是失败,总会有一些蛛丝马迹,让他们可以用自己的头脑去归纳总结出一个结论来。
从这个中继器世界的人物替代现象到物质和精神的转化。从外界观测中的拉斯维加斯临时数据对冲空间,到鬼影噩梦这个狭小的个人意识态,乃至于噩梦拉斯维加斯这个在理论上。关联着所有电子恶魔使者的共有意识态空间,都是nog队伍尝试去解明的东西——神秘专家们都十分清楚,自己所看到的,所能认知的,以及将这些认知串联起来,而构成的这个复杂立体形态,并非是自己身处的这个世界的全貌。而仅仅是一个小小的剖面,而且。这个剖面形象还充满了个人主观的猜疑,可是,如果连这个剖面形象都无法在脑海中构成的话,就如同堕入无边无际的黑暗。无论自己做什么,所带来的都只是空虚而已。空虚不会回应任何人的作为和想法,也就无法产生动力,对于必须行动起来,才能认知到自己此身意义的神秘专家来说,简直就是最可怕的情况。
所以,nog的神秘专家强行认知了电子恶魔、鬼影噩梦和噩梦拉斯维加斯三位一体的关系——这个关系有一部分是可以用逻辑证明,但更多的一部分,则是一种直觉和感性的猜测。也就意味着,从一开始,nog队伍就不觉得。自己所得到的,是正确的结论,而仅仅是将这个结论,作为一个让自己的行动具备条理性的参照物而已。
约翰牛不仅为我带来了nog队伍调整过的电子恶魔召唤系统,更将他们对这个世界进行观测后,总结出来的结论告知于我。我并不怀疑对方这么做的目的。因为,对神秘专家来说。他人的结论虽然具备参考性,但并不重要,最有价值的,是那些引导出这个结论的细节。不过,细节部分的情报,当然就不是免费的了。
“世界上已知的四台中继器——末日真理、纳粹月球、拉斯维加斯、五十一区——尽管在地域上相隔十万八千里,但在集体潜意识的大海中,已经无可避免地相互干扰了。这是中继器诞生之后必然的宿命,在那个几乎不存在隔阂的世界里,每一个存在都是一个干扰源,像中继器如此强大的存在,就是一个无比强大的干扰源。当中继器存在之后,哪怕普通人眼中的世界并没有太大的改变,但实际上,每一个人,每一个事物,都已经收到影响。”约翰牛严肃地说:“任何在潜意识大海中存在感太过强烈的存在,都在直接影响这个世界的运作,以及每一个人的命运,毕竟,人是以意识主导行动的生物,而大多数人并没有意识到,自身的潜意识每时每刻都在受到影响。所以,我们需要中继器,用一个强大的干扰源,去抗衡另一个强大的干扰源。”
“我能理解,但是,还记得不久前在统治局看到的那个东西吗?被末日真理教召唤出的,那个怪物的影子。”我当然可以理解,他们所做的一切,其原理浅显又充满逻辑,仍旧是用人的眼光去观测正在发生的事情,不过,身而为人的他们自然只能以这样的眼光去观测。约翰牛对我说这些东西,一定不是一时心血来冲啊,只是,她希望我做什么呢?而她的立场,究竟是代表网络球,还是代表nog呢?恕我直言,当前的网络球和nog还不能完全视为一体。
我顺着她的话,说到:“我想,比起拉斯维加斯中继器,专注于拯救末日的你们,应该更在意那个怪物。”
“网络球的确更在意那个怪物,有一个如此邪恶,如此庞大的干扰源扎根在人类集体潜意识中,若说那不是末日的根源,那也必然是末日的必然成因之一。”约翰牛揉了揉鼻梁,显得有些疲惫,“不过,nog的目标更……朴实一些。”我觉得,她想说的是“短视”,“nog的目标专注于当下的,更高成功率的事情,例如得到或破坏拉斯维加斯中继器,当然,如果可以的话,自然是得到它更好。”
“很容易理解。”我点点头,所以,哪怕知道这是纳粹投放的诱饵,遍布陷阱,还有末日真理教在一旁虎视眈眈,nog仍旧组建了我们这支特殊作战队伍。末日真理教到底想做什么,是网络球在意的事情,却不是nog特别想要知道的事情。nog想要的,仅仅是末日真理教为了自己的计划,而与纳粹产生冲突。硬干的话。nog很难在末日真理教和纳粹的夹缝中取得便宜,所以要有这样一个混乱的环境,甚至于,利用可以利用的一切,主动去制造这么一个混乱的环境,才能火中取栗。nog的打算其实很好理解,因为。其实并没有太多的选择。
末日真理教和纳粹,自然也是明白nog的打算。却仍旧默不作声,很容易让人理解为,他们试图顺水推舟,去完成自己那不可告人的阴谋。这是一场看不见的博奕。在尘埃落定之前,没有谁能肯定结果,但是,这个世界上,拥有可以预见结果的人,那就是先知。先知的预言就像是一首朦胧诗,一副抽象写意的画,而通过解读这样的诗画,去得到一个启示。以引导自己的行动,是每一个拥有先知的神秘组织都会去做的事情。哪怕,最终的结果。昭示着,正是行动者的交互影响,完成了预言的结果。
先知的预言从来都没有失误过,仿佛那就是命运某一个阶段性结果的体现,而网络球的做法,并非是对抗预言。无论预言是好还是坏,网络球最擅长做的事情。就是将这种好坏,都纳入下一阶段的计划中,用非比寻常的远见,去抵消一个阶段的预言影响。而在末日幻境中,也就网络球可以大张旗鼓地让所有人知道,他们可以做到这种事情,而且,是这个世界上,最擅长做这种事情的神秘组织。网络球很强,和一般隐藏于阴影的神秘组织不同,他们光明正大地宣告和证明自己的强,形成一股让人心折的气势和力量,并用这股气势和力量,去影响其他人——就如同约翰牛之前所说的,强大的存在感,就是强大的干扰源,其存在本身,就不可避免地会影响其他存在,只有同等或更强的存在,才能将这种影响尽可能削弱,但却又不可能达到完全避免。
nog从成立的一刻起,最大的影响就是网络球,但是,其自身却在膨胀中,自然而然去抵抗这种影响。nog队伍的构成,行动和最终目标,理所当然的,不可能和网络球同步,而呈现出如今的情况——来自网络球的约翰牛有很大的话语权,哪怕不是网络球的同事,也愿意帮她的忙,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可以扭转nog队伍的目标,例如“放弃中继器,全力应对末日真理教所召唤的那个潜伏在人类集体潜意识中的怪物,去解开隐藏在它身上的谜团”之类。
nog的目标就是“摧毁或夺取拉斯维加斯中继器”,约翰牛身为队伍的一员,就必须为这个目标努力,哪怕是放弃网络球认为更好更正确的选择。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反问。
“末日真理教持有中继器的情况,哪怕假设它们多得这台拉斯维加斯中继器,消灭了纳粹,和那个怪物相比,所带来的威胁仍旧不是一个等级的。”约翰牛认真地说:“这是我的判断,而在这次行动,这个队伍中,我有代表网络球的权限,我的思考、判断和决定,得到网络球的认可,而网络球赋予我的身份,让我可以在整支队伍都对你没有好印象的情况下,仍旧可以将nog的一部分战斗资源提供给你。还可以保证,尽管细节部分无法免费,但是,队伍所做出的,对整体情况的总结,都能在第一时间免费告知于你。”约翰牛一口饮尽杯中酒,重重地说:“我们之前的交往,已经足以证明我的诚意。”
“那么,要我做什么呢?”我平静的问到。
“将你的调查目标,转移到那个怪物身上。”约翰牛盯着我说:“nog不会在那个怪物上分配人手,因为,那会削弱夺取拉斯维加斯中继器的可能性,但是,nog一定会支持你将目标转移到那个怪物身上。我可以用种种理由,为你争取资源,你可以将这些资源用在任何地方,包括增强耳语者,将整个亚洲纳入你的统治中。我唯一需要的,就是你,不同于另一个高川先生的高川,唯一的四级魔纹使者,去帮我们,去调查那个潜伏在所有人潜意识深处的怪物。”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愿意转移目标,就能坐享其成你们的成果?”我再次确认了一下。
“是的,哪怕你能亲自参与欧美区的异变。在人手不足的情况下,也无法达到nog的成果。但是,你的确是我们所知道的,单兵实力最强者之一,有能力去调查那个怪物的事情。所以——”约翰牛舔了舔嘴唇,声音有些干燥,我觉得这是因为她内心紧张的缘故。尽管没有从表情上表现出来,但她的确对我的选择有很高的期待。“我们来做一个交易吧。”
“说起来,我和你们网络球的上一个交易还没有结束。”我说:“我没有进入五十一区,也没能看到那位诺夫斯基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