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比斗(2 / 2)
“小子,再接李某一招”李云口中怒喝。
“哐当”一声,枪杆又一次被高高弹起。
“什么?不可能!”李云不信喊道,他自忖练枪十余个年头,枪头都不知道使坏多少个,此刻竟然连一个毛头小子都降服不住。
他决然不信,大声喝道。
“再来!”
“哐当!”
“再来……”
一刻钟后,李云拄着枪杆,喘着粗气,呆呆的望着仍然显得游刃有余的陈昊,却是没了力气和信心再次进攻,突然哀叹一声,将枪杆丢在地上,道了一声:
“罢了,我李云输了。”说完有些落寞的走出人群,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不久,铿锵一声,金背大刀也落在地上,上面布满无数狰狞的缺口,像是野狼的牙齿一般,刀背上更是被扎了铜钱大小的一个窟窿眼,众人一看,不由嘶了一口凉气。
陈昊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看着四周的人犹自不信的神情,心里也是连道侥幸,自己这一站看似轻松,实际上全身体能已下降到了一个极限,不然那金刀也不会脱手而出了。
那李云的枪招看似勇猛,实际上变招却颇为简单,完全是靠着惊人的臂力压制对手,碰上臂力体力同样不凡的陈昊,还使着一把大而沉重的金刀,大开大阖之下,也就占不到什么上风,不过陈昊也没有什么还击的招数,所以严格说来,这场比试应该算是平手。
由此他也清楚自己如今的实力,大概也就相当于武者六阶到七阶之间,当然,如果用上玄铁变那又另当别论,只是陈昊对这个世界的武学体系没有一个系统的了解,所以也就不知道自己用尽全力将会达到什么水准。
看来是要找一个人好好请教一番了,不过找谁合适呢?胡二虽然跟自己住在同一个房间,却对这方面的了解同样匮乏,自然被他他排除在外。
低着头一边沉思,一边走着,行至庭院的假山旁,肩膀却突然被人拍了一拍。
陈昊吓了一跳,忙回头,却见吴教头正笑吟吟的望着他,他却不敢怠慢,全身肌肉锁紧,冷冷的问道:“吴教头,又有何事?”
之前若不是这吴教头咄咄逼人,或许便不会有与李云一战,要说此时他心里没有些火气是不可能的。
吴老四摆摆手,说道:“陈老弟,如果还在为方才的事不快的话,吴某在这里说声抱歉了,馆主说你身上有些功夫,叫我来试一试你,才有了这回事,不过我也想不到那李云竟然一点也不讲情面,一上来就下杀手。”
“什么?是馆主?”陈昊惊愕,想想也就释然,虽然蒙吴老头介绍进来,不过在武馆众人的眼中,仍然是来历不明的人物,竟然身上还带有武功,那就更加惹人猜疑,所以才有了比武,想必他们是想从自己招数上看出根底来。
那李云之所以出手狠辣,可能是性格所致,但更大可能是受到馆主暗中吩咐,想致自己于死地。
打的如意算盘,可惜的是他们都没有想到陈昊根本没有什么招式,完全依靠惊人的力气与体力,便渡过了这个杀局。
看来,自己虽然装作已经忘掉了升仙令的事,还是不能让那梁正奇完全放心啊,也许正是后悔了,才在第三天便出了这要杀人灭口的事。
不过这吴教头又是安的什么心思,想到他刚刚约自己今晚子时,镇外三里观音廊桥内见面的事,心里疑惑莫名。
思量再三,还是准备深夜前往,他想看看这吴老四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想来就算有什么变故,自己也还有“玄铁变”这一保身底牌。
主意打定,陈昊也就耐心等待夜幕降临,所幸的是,这一天除了早上的暴风骤雨以外,都算得上是风平浪静,唯一的区别是,与李云打了一场后,在食堂吃饭即使吃得再多,也再没有人叫他陈大愣子了。
一弯橘红色的新月渐渐爬上树梢,此时已至冬季,到了大晚上,郊外静的可怕,透过灰朦朦的夜雾,无数黑影在远处匍匐着,像是潜伏在暗处择人欲噬的猛兽。
走了约莫三里远近,前方有哗哗的流水声传来,河水上反射着淡淡的荧光,像是片片打碎了的镜面,河面之上,一个巨大的阴影横跨整条河两岸。
看来,那应该是观音廊桥了。
陈昊在桥头止住脚步,里面黑通通一片,望去不知有几许深,他自然不想冒冒失失的闯进去,而是咳嗽两声,喊了一句:
“吴教头可在,我陈昊已来到了!”
“滋嚓”一声,有人点亮了火舌,照出一个高大的身影来,紧接着,身影将桥柱上的火把点燃,顿时,整个廊桥霎时变得灯火通明。
吴老四笑吟吟地走了过来,说道:“陈老弟,里面坐一坐,咱们慢慢说。”